第 五 章 狡恶计害 缘遇心魔 [1]
事隔月余,由黔水入长江的一艘大船中,一位英挺俊逸的黑衫公子正和一左一右的两位娇艳少妇依舷观赏两岸山景。突听左侧那位身材娇柔秀美的少妇咯咯嗤笑,并以清脆如铃的美妙声音说道:“花妹这次可吃了大亏,竟然被芝儿芝马哄得连连数日都不得好好安歇,当初是她出的主意,当然由她多费心力了,咱们只能从旁协助而已,毅郎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俩都别说了,其实这事也算是丽花的功劳,总算把它们安置妥当了,我和丽花也经他们自愿献出部分精气,而使得我俩俱都炼化提功后,已然打通了‘天地双桥’,这全是咱们当初没想到之事呢!”
“是嘛!如今咱们功力皆提长近倍,说来芝儿芝马他们还挺有良心呢!现在它们可高兴了,安全无虑的在殿内到处玩耍,生长之环境比原来之地更适合他们,相信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又有新芝儿成形,那可就挺好玩了。”
右侧的丽花此时也娇笑道:“毅郎、月姐,那化子爷爷本想要咱们夫妻替正派武林出一份力,想不到却让咱们捡到便宜,看来当真是福缘天注定,强求一场空呢!”
“嗤!咱们本无心争宝,反倒成就了咱们,你俩所服下的‘灵芝果’便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增功宝物,若是让武林人知道有此种奇珍在洞内,那会真会争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呢!”
“咯!咯!这么说来咱们倒是无心之中救了无数武林人?”
此时由船舱内行出两位旅客,因此夫妻三人立时闭口不谈山洞之事,转而谈论旅游之地。
“吟月、丽花,咱们船行至地府‘丰都’时玩个几天,再往‘巫山’,你们认为如何?”
“不要,不要!‘鬼府’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要去,花妹妹你说呢?”
丽花一想到鬼怪,顿时寒毛耸立,因此也忙赞成月姐所言,不愿往“丰都”一游。
君毅闻言也只好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直达‘奉节’,再下船游‘巫山’吧!”
“奉节”乃是“长江三峡”入口之起点,下放逆舟船皆在此停靠,故而成为一处舟船云集,百商必经之处,加之由中原入蜀经此之后,由黔、嘉陵、沱、渠、涪、岷等各江可分布蜀地各处城邑,蜀地药材(川药)及川盐(井盐)以及皮货也顺江而下转贩中原,与“栈道”并称水陆之兵家必争之地。
城南大街乃是奉节城最鼎之地,如居高楼临窗下望江畔渡口,上百舟船并列盛况非凡,入夜之后更是灯火辉煌景色难喻。
南大街中自蜀汉便已营生的“莲花居”,乃是大街中首屈一指的酒楼,后院极为宽广,独院订房便有人处,上房也有二十来间。
位在南面底的一独院订房,紧临深有三、四十丈的悬崖而建,可将山下大江、渡口一览无遗,真乃赏心悦目之居所。
此时君毅夫妻三人早已漱洗更衣,又见君毅身穿锦缎黑色公子衫,头发油亮,更显得翩翩不凡。
而吟月及丽花两人则各穿紫红锦缎官衫,下围罗裙,云黛更显得莹绕宛转,风华万千。
尤以那白雪肌,更显得滑腻,令人目不暇视。
夫妻一前两后行至店堂,顿时使得人声鼎沸的大堂为之寂静,登上二楼的眺景包间,任由店伙代点拿手菜肴数道以及蜀地名酒“白烧”(现名沪州大曲)。
依窗赏景浅酌品肴,夫妻相伴情意绵绵,实乃人生一大享受也。
当然,三人之风采英姿早已令楼内食客称羡爱慕,意欲结交,且引起有心人之刻意暗探。
翌日辰时。
君毅夫妻三人正整装待发,只见店伙在外叩门,并奉上一帖印金邀帖。
君毅心疑之下打开细望,但见上书:“苗兄伉俪大安:
弟昨日酒楼一瞥,为兄长风采所倾,环视天下以君为最,本欲毛遂攀交,唯恐惊扰两位兄嫂,故惶恐而止,深惧失之交臂,遂诚邀兄嫂今日午时于本楼雅座包间小宴。冒失之处望兄海涵。
弟令狐豪首拜!”
“毅郎!这是怎么回事?这‘令狐豪’是什么人?怎会送帖邀宴?”
君毅也疑惑的望着吟月皱眉说道:“奇怪?我也不认识此人呀?也不明他为何送帖邀宴呢!”
丽花眼望店伙似有话欲言,于是轻声说道:“这位小二哥,这位请你转送邀帖的人是位长得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店伙早经人塞至手内五两纹银,并许以奉帖之后得到应允赴宴,则另赏十两纹银。
店伙有此重赏可获,因此极欲促成三人赴宴,耳闻这位娇艳动人的少妇相询,于是忙将那位邀宴之人的相貌打扮细说一遍:“夫人!那位公子乃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俊逸公子……不过当然比公子您尚差上两筹,那位公子是前两日住进小店的东厢独院,身边尚有四位从人,看来好像富豪公子在外游学,他就要小的转告三位公子夫人,他说:他以畅游天下结纳四方好友之情诚心相邀,希望三位不要令他失望。”
“我……嗯!谢谢你啦!小二哥!”
丽花回首转望夫妻及姐姐,似有一股莫名的排斥之心浮现,因此说道:“毅郎、姐姐!咱们并不认识此人,无缘无故的宴请咱们……依小妹看来?咱们还是推辞了吧!”
君毅闻言却有不同之心,因而忙说道:“咱们出殿游玩山河风光,如能结交些性情相投之友也是一件好事呀?就以匡大哥及甘姑娘来说,岂不令你俩欢愉难离?如果此人与咱们性情相异,话不投机,那咱们大可只此一道,拒与交往,并无伤咱们是不是?”
吟月及丽花闻言也心知有理,并且也无啥理由可推辞,于是双双应允由夫君作主。
店伙得到了三位公子夫人的当面应允后,顿时心花怒放的连连躬身哈腰道谢,并急忙的奔忙东厢独院回覆去了。
当然!那是为了十两银子。
时至午初。
君毅夫妻已然应邀赴宴,刚登上二楼,立见楼梯两侧各站立着两名身穿青色锦缎劲装威武青年。
而梯口之前有一位身穿银白锦缎公子衫,手执尺长折扇,俊逸倜傥的粉面公子,唯有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浮华不正之眼神,望之有股难以言喻的邪意,令人可虑。
“哈!哈!苗兄伉俪如约赴宴,令小弟不胜感激,苗兄且请入厢上座,容小弟细道心意。”_君毅眼见那银衫公子待楼相候,并揖手见礼迎客,于是连忙跨步上前揖手说道:“岂敢!岂敢!承蒙令狐兄抬爱,不吝相交,小弟实感铭心,待会且容小弟敬兄一盅,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