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语锋如剑 [7]
白衣追魂朝她淡然一笑,摇摇头道:“小生不想打擂了。”
施风英娇声问道:“为什么呢?”
白衣追魂道:“不为什么,只是没有兴趣。”
施凤英道:“是不是因为小妹武功太差,不配相公指点吗?”
白衣追魂微笑的说道:“施姑娘说得太客气了,姑娘师承天南名门,武功自成一派,银蝎带招式更是奇妙无伦,小生何人,怎敢有那种狂妄念头。”
施凤英一听白衣追魂赞誉她师门武学,银蝎带招式奇妙,芳心里感觉既舒服又高兴,扬着眉儿,娇甜地笑说道:“段相公!你这么说,小妹可真难为情死了。相公今天既无兴趣打擂,小妹当然不便勉强相公,不过,他日有机会时,尚望相公不吝赐教,指点小妹几招绝学,不知道相公肯答应吗?”说罢,妙目凝光,柔情绵绵,蜜意万千地盯视着白衣追魂的玉面。
白衣追魂微微一笑,说道:“承蒙姑娘看得起小生,这指点二字,实不敢当,他日若有机缘,当必遵从芳谕,与姑娘作一次切磋印证。”话罢,神情潇洒地朝施凤英拱手一揖,转身与东海一奇、欧阳昭、吴娟娟举步齐往天心庄外走去。
走出天心庄,东海一奇脚下略停,双目微张地望了欧阳昭、段彬、吴娟娟三人一眼,说道:“小娃儿,你们随我来。”
话落,使即领先向东疾行,袍袂飘飘,身形恍似飘风。
欧阳昭、段彬、吴娟娟三人一见,也就连忙各自暗中提气轻身,脚下加劲,紧随其后疾行。
四人轻功均臻上乘,脚程快捷绝伦,只不过个把时辰的光景,便已远离天心庄十多里之外,到了荒野无人的地方。
欧阳昭不知道这位海外奇人要带他们三人去什么地方?,有什么话要和他谈?忍不住疾行两步,和东海一奇并肩走着,问道:“请问老前辈,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东海一奇回答道:“距离不远了。”说时,脚下仍不稍停地向前疾行。
欧阳昭眉头略皱,霍地停身伫足,朗声说道:“老前辈请且稍停!”
东海一奇停住身形,望着欧阳昭问道:“什么事?小娃儿。”
欧阳昭微一沉吟说道:“请恕晚辈斗胆,此去确实所在,老前辈如不预先说明,晚辈等便要就此告辞失陪了。”
东海一奇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怀疑老夫引你们到这种人迹不见荒僻的地方来,暗中设有什么阴谋诡计。”
欧阳昭面容忽地一正,目注东海一奇问道:“老前辈知道晚辈的姓名来历吗?”
东海一奇摇摇头道:“正要请问。”
欧阳昭又问道:“老前辈与晚辈有怨仇吗?”
“没有。”
欧阳昭朗声一笑道:“老前辈在武林中辈高名重,与晚辈等素昧平生,毫不相识,又无仇怨,晚辈怎敢妄生怀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那不敬之想,何况……”
东海一奇接口问道:“怎样?”
欧阳昭双眉微轩,豪气凌云地朗声说道:“神州三杰岂是那胆小之人,纵是摆着刀山剑林,神州三杰也敢决不犹豫地前往一闯。”
东海一奇闻言,不由哈哈一声大笑,由衷地赞佩道:“好,小娃儿!你这份胆识豪气,确实不凡,令人心折,为老夫生平仅见之第二人。”
白衣追魂段彬和吴娟娟,二人静立在欧阳昭左右,闻听这位海外奇人赞誉他们的三弟,心中均极高兴。
欧阳昭谦虚地说道:“老前辈如此赞誉,晚辈实在不敢当。”
吴娟娟忽然插口向东海一奇娇声问道:“老前辈,那令你老人家心折的第一人是谁呀?”
东海一奇望着姑娘微微一笑道:“他在武林中的名头大极了,只是……唉!”
东海一奇说着轻叹了一声,接道:“他外号人称神剑震八荒。”
“呵!呵!”
东海一奇微觉诧异地望着三人间道:“你们见过他吗?”
吴娟娟摇摇头道:“没有,不过……”
东海一奇接口问道:“不过怎样?姑娘。”
欧阳昭忽地心念一动,正容问道:“老前辈和欧阳大侠认识吗?”
东海一奇点点头道:“他乃老夫忘年好友。”
欧阳昭又问道:“欧阳大侠被害的事迹,老前辈知道吗?”
东海一奇道:“老夫于三个月前方知道,但尚不清楚其中真相。”
白衣追魂段彬忽地问道:“老前辈此番重入中原武林,是为了……”
东海一奇望了三人一眼,忽然用手一指三数里外的一片树林,说道:“那片树林后面有一座破庙,乃老夫临时住息之处,三位可随老夫去那里,慢慢再谈吧。”
欧阳昭点头说道:“好,老前辈请先行,晚辈等遵命。”
东海一奇微微一点头,领先向那片树林行去。
三数里路程,在四人脚下,转眼工夫,便已到达。
树林后面,浓荫密盖下,隐蔽着一座残垣断壁,破陋不堪,蔓草丛生,荒无人迹的小庙。
东海一奇领着三人入内,席地坐下后,双目精光灼灼地扫视了三人一眼,望着吴娟娟微笑问道:“姑娘背插雷音神剑,谅必是雷音神尼的传人了?”
吴娟娟臻首轻点,恭敬地答道:“老前辈说得不错,神尼正是晚辈恩师。”
东海一奇点了点头,向白衣追魂段彬问道:“你呢?”
段彬闻问,也即恭敬地答道:“晚辈姓段,单名彬字,恩师讳号冰魄夫人。”
“哦!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已出人头地,名震江湖,原来是冰魄夫人的传人。”
东海一奇说着,双目倏地遽睁,精芒电射地疑注着欧阳昭,有顷,温和地说道:“看你神清气朗,英华内蕴,敛藏不露,内家功力分明已臻三花聚顶至高境界,只要稍加勤练,不出半载,必能五气朝元,不过……”说着略顿,红润的脸孔上,满现着迷惑之色,“以你现下的内功而言,非百年以上之修为苦练,决难达到如许成就,而你只才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内功就有这等成就,实在太出乎常情,令人费解……但不知你出身那位绝世高人门下?”
欧阳昭略略沉吟,肃容缓缓地说道:“承蒙老前辈垂爱,晚辈理应遵命将出身师承禀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