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王道掌力 稚心博一诺 [2]
展宁脸上变颜变色,急叫道:
“师叔,您老这句话,是确有其事呢?还是揣测之词……”
了行大师霍然一脸笑脸,蹙眉喝止道:
“这是什么话?惴测之词能是恁般千真万确的么?这一次,地狱谷当真是处心积虑,大举前来进犯,以六个分坛之力,对付我等两大宗派,这,岂是能够妄加揣测的?”
展宁猛然一转脸,冲着酒怪问计道:
“老哥哥,怎么辩?……”
酒怪双手一摊,神色黯然道:
“我有什么辩法,少林距武当足有千里途程,我等纵然插翅能飞,也无济于武当强敌行将坠境的燃眉之急啊……”
有这一说,展宁似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了!
贺芷青似也芳心大乱,一踹莲足道:
“世间事,怎以全是凭般阴差阳错的呢?要是那一角文书末被江水打混,或是两广神偷的遗言说得清楚,不就面面俱到,了无遗憾了吗?……”
“现在不用尽说废话白费心神了。说得好听些,这是地狱谷恶毒成性,排除异已的行为,说得不好听,未当不是他等咎自由取,怨得谁来?……”
酒怪怨声说到此上,恢与一念,迳向了行大师又间道:
“大师,你达才既说不是妄加揣测之词,我倒要请问你,你是怎生知道这些的呢?最使人难以置信的,你是一个足不出门的老和尚,又怎能得知的话般清楚?”
真的,这确乎是个令人难解的迷团!
老和尚却故作神秘地舒眉一笑,没出声……
酒怪满头雾水,自言自语道:
“我就不信你有未卜先知的神通,你方才既说地狱谷集中三个分坛之力来犯少林,请问,是哪三个分坛?”
了行大师如数家珍地道:
“来犯我少林寺的三处人马,一是洪泽分坛的三殿宋帝王!一是潼关分坛的七殿泰山王!一个是就是太行分坛的八殿都市王子!这三人,慢说全已识得了地罗十一掌,单凭他等的一身造诣,都殊足惊人了的!”
酒怪意犹未释地,接口又问道:
“突袭武当的三路人马,又是哪三个分坛呢?”
“洞庭分坛的二殿楚江王!九江分坛的五殿森罗王!安徽分坛的四殿五官王!”
“五殿森罗王呢?嘻嘻……”
贺芷青忍俊不禁地,笑的俯下腰来道:
“五殿森罗王早就正名正位,魂归地府了!”
展宁却在念念不忘武当,摇头叹息道:
“既使去掉一个五殿森罗王,武当一门也将死光殆尽,民无尽理了!”
酒怪一瞥盘膝跌坐在榻上的了行大师,咧嘴一哂道:
“老和尚,你少林寺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兵家常理,就是指望我等三人给你退来犯之敌是不?”
老和尚微笑道:
“三位施主前来助拳,确乎是椿意料不到的事,老衲适才所说“兵来将挡”的话,自也不是徒托空言,少林寺当真是已有准备了的!”
“什么准备?”
“各位施主到时自知,不过,老僧打虎要劳驾你贺姑娘……”
“我?……”贺芷青反手一指,“我能效劳什么?”
老和尚用手一指地,笑道:
“此处面壁庵,要劳驾你贺姑娘护卫,一旦被地狱谷人马闯进奄来,老衲数十年心血结晶,不是全要付诸流水了么?”
酒怪打蛇随棍上,忙不迭地接口应道:
“使是,使得,给流云老前辈效劳,他能够平白差使你吗?只要他原意赏你半点好上,你这一生便就享受不尽了!”
“真的?”贺芷青浮上一缕娇憨的笑意。
了行大师瞪目一笑道:
“酒怪,你立意要来敲诈我么?”
望一眼壁间的太极图式,继续又笑道:
“老衲一平不打狂语,有句话却得先行说个明白,这两仪掌法,是少林寺图盛求强的唯一希望,你的歪脑筋,可别动到这个上面来!”
酒怪抬脸瞥向壁间,耸肩一笑道:
“大师认为,有了这两仪掌法,少林便可重振声威,称雄于武林了?”
老和尚极有自信的,抚髯笑道:
“除了天罗,地罗,两种过份霸道的掌法而外,少林拳脚,仍要在武林称尊!”
酒怪哈哈大笑几声,冷嘲热讽地道:
“大师,根据你这几句言语,充份证明你的私心未泯,老叫化适才在五乳峰说的‘换汤不换药’的说法,又几曾说错了呢?”
一句挪揄,顿将了行大师说得哑口无言……
莫可奈何之中,讪然一笑道:
“老衲诺大一把年纪,说我私心不泯,这话寻实也重了些,但,木根水源,以余一研砧的所得报效师门,不也是人情之常么?”
酒怪一触旁通,又兴一念道:
“大师若是不嫌冒亵,我有两个小小的问题,不知讲得讲不得?”
“你说!”
“问题虽然简单之极,唯一的要求,务必话你老和尚也要据实见告才好。”
老和尚也知这酒怪难缠,话已到此,已是推卸无门了。
遂只好故作豪爽地,笑道:
“老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了!”
酒怪的思绪似已早经整理好了,闻言一笑道:
“我先要请问,少林一派托庇在那贺天龙门下,大师你知道不知道?”
“唔……”老和尚沉吟中毅然一抬头,“老衲据实相告,这事,我知道!”
“是事先知道的呢?还是事后?……”
这样问来,老和尚却难据据实答覆了……
酒怪不让和尚有多作思考的机会,又出一问道:
“此一举动,影响少林的声誉至大,依我叫化子猜想你了行大师虽然不表赞同却也无意反对,可是?”
老和尚摸不清他的言外所指,因这一问来是婉转,遂也只得据实一点头。
“好了!我的第一问到此为止,现在,请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酒怪含笑又问道:
“地狱鬼谷,少林寺也派有前去卧底的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