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武功尽失难治愈 [2]
此时晚霞含山,山林的景色显得十分美丽。自然,这一对落难的男女,是无心欣赏景色的,但在遥远的山林之中,她忽然瞧到一角红墙,倒使得她大喜过望。
“瞧,公子,那儿有一幢庙宇。”
“在哪儿?”
石枫功力已失,他瞧不到如此遥远距离,只得由月儿拉着他向前面放足狂奔。
红墙已然在望,相距只不过百丈距离,最多还要盏茶时分,他们就可以赶到庙宇之内。
这……
嗤的一声轻响,月儿的衣衫已被石枫一把撕了下来。
她暗中叹息一声,立即停下了脚步。不怨天不尤人,对石枫,她总是逆来顺受。
只是当快感来临之时,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声浪之大,真个是旁若无人。正当他们密锣紧鼓之际,忽然传来一声清叱,同时一股劲风将石枫撞得飞了起来。
这一意外的奇变,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石枫武功已失,固然无法察觉来了外人。
月儿正情欲高涨,在尖声的呼叫着,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管,怎会发觉来了高人!
当石枫被人一掌震飞之际,她几乎吓得芳心由口腔之中跳出。是谁这么杀风景?何况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更使月儿震怒的是那位多管闲事者,击了石枫一掌,似乎意犹未尽,她竟然摘下了一截枯枝,抖手向石枫的胸口射去。
所幸月儿已挺身跃起,她来不及对身体作任何掩蔽,便弹身高跃,一把抓住那截枯枝。
石枫虽是逃过了枯枝洞胸之危,但适才那凌空一掌,已使他狂喷鲜血的昏了过去。
月儿眼红了,她认为石枫必然无救。
杀夫之仇,岂能不报,一抖掌中的枯枝,向那人展开了亡命的扑击。她的功力原本不凡,这一亡命抢攻,更是威势惊人。
枯枝带起雷鸣似的罡风,横扫那人前胸的三大主穴,她使出了降龙杖法中的绝招,恨不得一棒就将那人置于死地。
“啊……你……”
那人一声惊呼,身形连番闪动,总算避过了她这全力一击。
月儿自是不肯干休,枯枝疾颤,一片杖影再向那人要害之处击去。
同时,她咬啐银牙,恨声喝骂道:“你杀了我的丈夫,我要你死……”
“啊!女施主,原来你们是夫妻,但……”
那位管闲事的,是一位身道装的三清弟子,瞧她那那皤皤白发,年岁可能在七十以上。管闲事确属不该,但衣当时情形而论,实在怪她不得。
因为地上抛散着被撕破的衣衫,而月儿又是那么尖锐的呼叫,任何人瞧到这一幕,都会断定她是在遭受强暴。
但,不管什么理由,杀夫之仇,除死方休,月儿掌中的枯枝,像疾风骤雨般向那道姑横扫直击。
谁知这位道姑的功力,竟是高得惊人,无论月儿使用何等凌厉的招式,连她的衣角也无法碰到一下。
好在道姑并未还手,她只是以行云流水的步法,在杖影之中游走闪避。
最后,她叹息一声道:“施主!你的丈夫没有死,你能不能将衣衫穿着起来再说?”
实在的,她们这场搏斗,可当得天下罕见。
想想看,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怎会一丝不挂的与人拼斗?除了她是疯子,才会这么不知羞耻为何物。
月儿不是疯子,但她却不想再活,如是石枫当真已一瞑不视,她会杀了仇人之后再自绝的。
一个勘破生死之人,她已无视于自己这具臭皮囊了,何况她无暇穿着衣衫,为免被仇人逃去。只是,道姑说她的丈夫没有死,她才真正的动了心,但她依然手横枯杖,虎视眈眈的道:“我丈夫身中奇毒,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了,咱们不愿羞耻,是为了发泄他腹中的热力,你忽然加上这一掌,他还能活得了么?”
道姑现在才算真正的明白了,不由万分歉疚地道:“这是贫道不明内情,才造成此一极大的错误,不过施主放心,只要尊夫还有一口气在,贫道不仅可以保他不死,还可以替他除祛所中的奇毒。”
月儿道:“此话当真?”
道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请施主相信贫道的由衷之言。”
月儿向道姑打量一眼,见她虽是满头银丝,却全无一点老态,而且双目神光湛然,确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月儿相信了,她的粉颊却已羞惭得一片娇红。忽然她娇躯一旋,象风一般的扑向弃掷地上的包裹,三把两把的匆匆着上衣衫,又闪电般向仆倒丈夫的石枫奔去。
道姑说的不错,石枫并没有死,但却奄奄一息了。
月儿替他穿着整齐,然后抱着他对道姑道:“他只有一口气了,怎么办?”
道姑道:“不要紧的,你跟我来。”
她跟着道姑,奔向百丈之外的那角红墙,原来这是一幢规模颇小的道观,门匾写着“仙女观”三个擘窠大字。
观内供奉的是何仙姑及麻姑等道教神只,除了一间神殿,就只有一间厨房及三间卧室。
仙女观共有两人在此修持,一个就是那位白发皤皤的道姑,她是本观的观主,道号名叫修真。
另一位是一个年约五旬姓王的道婆,她是一个袭子,在仙女观是专门侍候观主的。
修真观主叫月儿将石枫放在一间卧室的木榻之上道: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间卧室吧!王婆婆,快弄点吃的来,这位施主只怕早已饿了。”
月儿摇摇头道:“好,让我先瞧瞧他的症状。”
她察看良久,两撇白竟紧紧的皱了起来。
月儿不安的道:“观主!我丈夫还有救么?”
修真观主道:“有救,只是颇为困难,你知道他中的是何种奇毒?”
月儿道:“散功散七窃红。”
修真观主长长一叹道:“他所中之毒,好象十分复杂,纵然是原先下毒之人,只怕也救他不得。”
月儿大吃一惊,道:“观主是说无药可救?”
修真观主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除了贫道,当今之世只怕无人能救也。”
月儿道:“那就请观主大发慈悲,小女子夫妇将终生感激不尽。”
修真观主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必须答允我一项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