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 - [云中岳]

第 九 章 走遍群山 [6]

  “大哥今年贵庚?”

  “廿七,老啦!"

  “见鬼!你只比我哥哥大一岁。”

  他指抬心口,苦笑道:“不老不老,与身躯年岁无关,这里老了才叫真老。你年纪小,以后便会明白的,信不信由你。”

  姑娘正欲反驳,远处月洞门出现一名仆妇,亮声叫:"林爷,老爷有情。杜公子派了信差来说是有重要消息禀告。”

  两人迫不及待迎上,随仆妇匆匆走了。

  不久,两个村夫出庄,匆匆走了南北大道,不走府城却住南行。

  大江从夷胶州以下,不禁夜航,从武昌府走水路到武昌县,午间发航,次日一早便可到达。沙千里的船在樊口靠岸,在樊口黑道巨摩鬼芮鹏飞的家中逗留一昼夜.次日午后方起早南下,同行的人中,多了五名黑道上的知名人物。

  一行十八人并不急于赶路,第三天方进入幕阜山山区,接近江西地境。

  兴国州下领两县:“大冶、通山,通山县位于万山丛中。是一座小得很的小县份,又小又穷,城中只有三百余户人家。其实那不是城,只能算是一座土寨,四周只有矮土墙,没有城也没有池。

  从府城到通山,根本不需走兴国州,更不必走樊口,可以南下咸宁,走小径抵通山,近得很。

  从兴国州到通山,也是小路,路沿富江西行,沿途山青水秀风景极佳。

  通山东南八十里与西接壤的地方,有一座相当有名的九宫山,流出一条宝石河,这一带人烟稀少,但九宫山可是名胜区。

  一早,十八名高手沿小径赶向九宫山。山有高峰九屑、老远便可看到了。

  一行人到达太平山,沙千里开始止步,开始向众人发令:“咱们在此分道。曹老前辈与裕道长先生至壶元亭,远远监视着拨云峰,等晚辈带入绕至西南的喷雪岩,如果拨云峰没有人出现,便可以到公洞会合。咱们依计行事,万一反脸动手、咱们给他来一次斩革除根。”

  “老夫这一面,如果发现有人,何不一律格杀?”独脚妖眼放光芒地说。

  “这恐怕不太好,以活擒为上,杀他的人,孟老匹夫恐怕会和咱们拼命,人伤人便比较好说话……”

  “杀了他的人,更可杀鸡儆猴的功效,你以为然否?”

  “如果杀的是老匹夫的子弟,他岂肯让咱们走?老前辈务请忍耐为上。”

  “这……好吧,老夫答应你。”

  众人开始分手,独脚妖与九指老道褚纯阳,只带了两个人,四人先行出发。

  沙千里直待四人去远,方率领了其余的人跟进,进了万竹山,方掩起身形,赶往水口亭。

  瀑声如雷,满谷都是水雾。众人沿宝石河上行,古林参天。没有路径。从树隙中,可看到喷云岩挂下的数百丈飞瀑,瀑触石崩散,如同喷珠溅雪,极为壮观。

  沿途不见有人,白费了不少工夫潜身探道。

  沙千里在一处山壁上指指点点,大声说:“瞧,那就是伏虎岩,侧方那三栋草屋,便是伏虎天君孟老匹夫的隐居处。走,先到雷公洞会合两位老前辈,他们那一面没有动静,可能没碰上老匹夫的子弟。”

  “这鬼地方吵得要死,住上两天耳朵都会被震聋,孟老匹夫怎么跑到此地来隐居?见他的大头鬼。”一名五岳朝天的中年人怪声怪气地说。

  “这地方正好练耳功,孟老匹夫的那位死鬼门人,可从嘈杂的市集中,听清所追的人在十丈外低声说话,便是从瀑声震天的环境中锤炼出来的。”沙千里加以解释。

  伏虎岩旁的三栋草舍中,人都睡午觉去了,没有人在外。久久,柴门大开,出来了一个十四五岁小后生,抬头望了望天色,自话说:“已是午未相交时分,该叫醒师兄了。”

  他走向左面的草屋,接近屋角,突然大喝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回音。他大眼一翻,向屋角的乱石堆走去。

  蓦地,屋前的坡口上来了三个人,喝声震耳:“小哥儿,客人来了。”

  少年人一怔,转身迎上,大眼中涌起了疑云,一面接近一面问:“咦!诸位是来游喷雪岩的么?这里是伏虎岩,没有什么可看的。”

  来人是沙千里,一名年约半百,脸色隐沉的中年人,另一位是个秃头大汉,身材魁伟,脸貌狰狞,佩了一对双怀杖。中年人与沙千里皆佩剑,也只有沙千里与众不同,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沙千里呵呵笑,说:“咱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特地前来拜会伏虎天君孟大侠。”

  “咦!你们是……”

  “咱们是孟大侠的朋友,小兄弟贵姓?孟大侠是……”

  “那是家师,小可陈飞,尊驾贵姓大名?”

  “在下姓沙,名千里。”

  “沙千里?家师似乎没有姓沙的朋友……”

  “南京溧水擎天手乃是家父。”

  陈飞大喜,赶忙行礼道:“原来是沙老前辈的公子,幸会幸会,请到客厅待茶,请。”

  “有劳小兄弟了?”沙千里客气地说。

  陈飞肃客入厅,先喜悦地奉上三杯香茗,一直就用羡慕崇敬的目光,不住打量这位不速之客饮茶毕,笑道:“诸位请小坐片刻,小可去请家师来。”

  “令师真会享清福,是睡觉么?”沙千里一面品茗,一面信口问。

  “家师正在打坐,每天午间要打坐一个时辰,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因此要所有的人按时午睡以免打扰他老人家的清静,时辰已到,他老人家该已起身了。”

  陈飞入内不久,内间里履声橐橐,出来了一个梳道髻,穿青袍的花甲老人,身材修长,像貌情癯,大有仙风道骨的气色。

  出堂便掀须微笑,向站起相迎的沙千里颔首笑道:“呵呵!贤侄居然还记得老朽,难得难得呀,咦,十年不见,沙贤侄成为虎背熊腰而英俊潇洒的青年人了,果然是将门虎子,入中之龙,老朽深为令尊庆贺。请坐,请坐,这两位是……”

  沙千里先不替两位同伴引见,行礼含笑告毕、笑道:“孟老伯隐居九宫山,十年从未出山一游,要不是令徒王小兄弟在樊口遇上小侄,小便怎知王伯在此隐修,家父要小佳专诚向老伯问好啊。”

  “呵呵!不敢当。老朽隐世十年,事前并未告知隐居地,令尊想必不会见怪的。贤侄这十年来,想必已获令尊真传,家学渊源,必将为武林大放异彩。老朽当年向令尊辞行时,听说令尊已为你找到名师,但不知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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