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恩怨难解 援手报真心 [1]
星棋密布!
皓月当空!
皎洁明澈的满披银华,将这一望无垠的不变苍冥,映照的清新若洗,明滟如澄!
晨风习习,正是斗转星移的时候!
仙霞的正北,约莫三十里有峡口镇外,一片孤冢荒坟的丘陵地上,展开了一场旷古难见的激烈拼斗……
情况一如烈火,正是火爆爆的进行!
一个锦衣黄袍的白髯老者,加上一个蓝布包头的中华妇人,合力联手,固住一个白衣俊美少年,刻正打得鹰飞鹞滚,虎跃龙腾!
白衣少年正是乔装的邬金凤!
她,手中一支长鞭不知扔到哪里去了。身法却像蝴蝶穿花似的,迅速惊兔警鸿,纵踵横飞在四殷掌劲的隙缝之中,却也应付裕余,了无惧意!
贺天龙与兰娘空自睚毗欲裂,怒喝连连……
东面的林间暗影里,一排站着五个手执长剑的老道人,
十目圆睁瞪视在场中,似难插进手去……
西面林间,贺芷青孤单的站在一边,她不时对正北方向看看听听,间或也对斗得火爆的人投上两瞥,神色淡漠地,又转别过头去……
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仙霞岭的的来路上,也是南面的树叶枝头,极其轻微的,落下三条人影来……
展宁一眼看个中情况,轻声一笑道:
“看样子,邬金凤不也吉多凶少吗?我们要不要……”
逍遥先生轻嘘一声,用手一指酒怪与展宁再指了指他自己又指指场中……
酒怪茫然笑道:
“怎么?必要时你二人出场援手,老叫化也要露面去丢人么?”
逍遥先生抚髯点点头。
轰轰两声暴响声起——
随着这两声暴吃,人影合而又分!
分明是邬金凤硬接了两掌!
这两掌,高低已然立判——
邬金凤白色儒衫飘飘,屹立地当地动也没动——
贺天龙与兰娘,俱各被震退一个大步去!
贺天龙虎吼一声,旋又补上前来……
兰娘则是一声厉叱道:
“说清楚,你是地狱谷主的什么人,要不,老娘就要下毒手了!”
邬金凤鼻中一声冷哼,点足又凌空拔起……
运向贺天龙当顶又劈下两掌来!
轰然又是一声——
贺天龙翻手接得这一掌,身形亟像一只大皮球弹回身去三个大步。
一股反弹的冲天劲力,却把邬金凤的身子,身上却抛了一抛……
这一抛,出奇地避过了兰娘横推过来的两股掌劲!
邬金凤真也快疾无伦,不俟身形落下,横身一掠,打斜刺里就待纵出场去……
“回去吧!此路不通!”
一声娇叱起处,贺芷青倏出两掌前推……
将邬金凤的纵起身形,又硬给阻挡住了!
这一挡,贺天龙与兰娘恰又相继赶到……
四掌起处,邬金凤又复落在夹攻之中,脱身不得!
酒怪一摇满头乱发,鄙然一笑道:
“这样看来,地狱谷主确乎比这贺天龙磊落得多,要饭的若是也要厚颜求庇护,决定去求那个杀人如麻的地狱谷主,也不找这心机恶毒的贺天龙!”
展宁顿然一偏脸,奇道:
“老哥哥,这怎生说法呢?”
“你看,”酒怪用手一指场中,“贺天龙夫妻联手合围,欲将这金凤鬼女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也曾见过羊角碛的热闹场面,地狱谷主若不念在夫妻与父女之情,兰娘母妇纵有通天的造诣,怕也闯不过当时地狱谷的地网天罗吧!”
展宁微微笑道:
“兰娘此刻想必认不清,这冯锦吾就是邬金凤的化身,若是一旦知道这白衣少年就是她的亲生之女时,说什么也狠不下这个心事来了!”
“错了!冲着你这一说,充分证明你对兰娘缺乏了解,天下最毒妇人心,兰娘的寡情与无情,又可算得个中翘楚了的!”
逍遥先生似是颇有同感,捻须笑道:
“所以我说她是‘最可怕的敌人’,你酒虫适才却是一口应承下来,似是对她极有把握而应付得了呢?”
酒怪目廉微闭微阖,笑意盎然道:
“什么人玩什么蛇,对付这种狠心妇人,要饭的确有祖遗的不传之秘!”
展宁也模不透酒怪言中的玄虚,心生一念,笑向逍遥先生说道:
“老前辈,适才贺天龙的运劲反弹之力,可就是什么‘青蛙神功’?”
“不错!”
展宁满怀疑惑道:
“练有‘青蛙神功’的人,敢情就无法伤得他了么?”
“唔,确乎是这样的!”
酒怪平空插口,摇头喝道:
“逍遥老儿,你似这般一味卖弄关子,就真个误人子弟了,未必当真练有‘青蛙神功’的人,人就无法伤得了他?”
逍遥先生一无怒意,含笑反问道:
“依你不是误人子弟的说法,该当怎样说呢?”
酒怪水泡子眼一瞪,酒糟鼻子耸了一耸,故作正色道:
“依我说嘛,凡是练这种奇特的气功之人,俱有他的气眼所在,只要对准气眼之后,微微一袭,即可大竟全功。这样说法,不就毫无语病了吗?”
话完,头一扬,一付自以为是的模样!
逍遥先生轻笑道:“话,固然是完美的了,但我要请问你这酒虫,贺天龙的气眼究竟在哪里?”
酒怪面露滑稽道:
“荒唐!荒唐!我要饭的既不是贺天龙的心腹,更不是他的妻儿,你多此一问,不等子是问道于盲了么?哈哈!”
逍遥先生亦复正色说道:
“是啊,既然难以摸清他的气眼存在之处,你岂不是无法伤得他了么?我说得合情合理,怎么又说我是误人子弟呢?”
酒怪一时语塞,咬牙咧嘴,就是无法出声……
场中,传来贺天龙一声大喝道:
“青儿,你何必一直袖手旁观,合力拿下这个畜生来,不就及早歇手了么?”
大喝既毕,一连又劈出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