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5]
朱若兰叹道:“作龟兹国的男人可是太幸福了,只是作女人不太委屈了吗?”
彩虹公主笑道:“那是各人的看法了,我们并没有感到委屈,女人使自己变得可爱,也能得到更多的怜爱,我们的
国中很少有移情别恋,遗弃的事,打老婆的事理是很少闻,因我国女多于男,有能力的人,可以娶几个妻子,没有正庶妾之分,大家的地位都一样,就不必争宠夺欢,更不能会嫉妒
朱若兰听得呆了,她以为郡主之尊,下嫁楚平,跟燕玉玲梅影她们同一丈夫,虽然也很和谐,但是在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总有一点委屈之感,跟彩虹公主一比,她心中只有惭愧了。
五匹马都渡过去了,天龙生把牛皮卸了下来,卷好塞人了马包中,然后把渡涧流的绳索解下来,抛进了涧流里。
楚平问道:“这是做什么,不回去了吗?”
天龙生道:“当然要回去,但是不从这条路回去,师父挟制了裴姑娘,要是他躲在那里,等我们经过后,又从这里走了,我们救人就难了,绝了这边的通路,使大家只有一条路走,容易找得到他。”
楚平道:“对,破斧沉舟,此之谓也,龙生,你想得很周到。”
天龙生笑了一笑道:“这倒不是周到,而是回疆一贯的习欲,当我们出发攻击敌人的时候,都是只带单程的食物与饮水,除了奋勇杀敌外,没有第二条生路!”
朱若兰道:“假如真的失败了呢?”
天龙生道:“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们不会做俘虏,那种生活简直比死还难过,战俘的地位比奴隶还不如回疆的男儿生下来就受教导,要做一个勇士,做一个大丈夫,我们的宗教也是如此,只有战死的英魂才能进入天堂。”
朱若兰叹了一声:“这就是你们的女人一直比男子多的原因,你们对生命太轻视了,把死又看得太重!”
天龙生默然片刻才道:“所以我们不轻易发动战争,每一次征战,无论是胜负,双方都将遭受到很惨重的损失。一个国家在经过一次征战后,也必须要很久才能恢复元气,这还是指胜利的一方,如果是失败的一方,也许从此沦亡,永远没有恢复的日子了。”
朱若兰道:“你们幸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你们之外,别的人很难在此地求生安居,假如是中原那和富饶肥沃的土地,你们早就灭亡了,因为你们这种崇武的教育方式,绝对无法久存的,正因为你们活在这片沙漠上,只有你们去侵略别人,别人不会侵你们,你们才能够保全种族,不至沦亡。”
天龙生笑道:“是的,兰婶,您说的全对,侄儿完全知道,蒙古的成吉思汗崛起北漠,不但霸有了中原,而且进伐西夷,造成了一个空前的大帝国,可是没多久就沦亡了,一个再强的国家,也无法连年长征而不败的,所以这一次独孤长明来勾动我们与兵,我们不会接受的,只是做做姿态而已。”
朱若兰也笑了:“可是没有澈底了解之前,我可真替你们担心。”
楚平却担心赶去晚了会耽误了援救裴玉霜,连忙道:“龙生,前面那个洞就是九龙洞吗?”
大龙生笑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个洞只能算是九龙前洞,通过前洞,绕过九龙谷,才是后洞。”
楚平一怔道:“这里面还有山谷?”
天龙生道:“平叔以为冰帽峰是一座实心的山峰?那是不可能的,这座宽百余里,一个洞怎么有这么深呢?这座山峰可能是远古前的一个火山喷口,冰帽峰是我起的名字,远看起来像,穿进去看也像,不过是一顶没有帽顶的帽子,里面是一个大湖,刚才的那两道急涧,就是湖里流出来的,说得妥切一点,它该像一个竹筒。”
朱若兰:“可是在外面看过去,它却像是实顶的!”
天龙生笑道:“拿我们的人跟冰帽峰比,就像是一头蚂蚁在一座圆城,从四面望过去,都只看见圆城的墙,以为是一声大圆石头在地面上,直到墙上有了条隙缝,钻过城墙一看,才知道别有天地,我这个比喻也许并不妥切,但是这是唯一能使你明白的比喻了。”
奶也很宽敞,可以看得见进行,楚平道:“这个洞是谁开的?”
大龙生道“没有人能开这个洞,只有造化天成,这原来是冰湖的出口,后来里面的湖低了,又有了叉处出口,才成了一条隧道。”
楚平叹道:“造物之神若非亲见,断难取信。”
直行约模五六里,果然又见天光,也不能看见了冰帽峰的真貌,高插云表的绝壁上积满了亘古未消的积冰,脚下则是一个浩瀚碧澄的大湖,湖上还浮着冰山,沿着湖峰有一条五六丈的山道。朱若兰道:“龙生,我认为你那蚂蚁与围城的比喻很妥切,穿行五六里,不过只是蚂蚁爬过了城墙的隙缝而已,此地有这么好的一片湖山,为什么没有人来居住呢?”
天龙生道:“因为这里的气候没有人能住得惯。”
他从马匹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用绳子吊着,打起一瓶水给朱若兰道:“您喝一口这个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