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
李玉楼机伶一顿,脱口道:“不,不能”
西门飞霜道:“不能?”
李玉楼通体冷汗:“为什么是我?”
西门飞霜道:“你这一问,问得多余,因为当世之中,只有你最适合。”
李玉台猛然转脸:“姑娘,你叫我怎么能”
“你为什么不能?”
“姑娘,你!”
“这是治病,是救人,李郎,你应该知道西门飞霜。”
“可是她”
“我当然跟她说过了!”西门飞霜道:“她愿意,因为她把你当成她的意中人,她未来的夫婿。”
“姑娘!”
“李郎,你有什么理由不能?”
“我”
“你心里有她没她?”
“我不忍”
“这就够了,你要不要她?”
“我”
“说!”
“我不忍!”
“那你还说什么?还有什么理由?”
李玉楼急了,双眉陡扬,凤目圆睁:“姑娘,你叫我对你”
西门飞霜道:“你是说,有了柳楚楚,你就不能要西门飞霜了?”
李玉楼道:“不,李玉楼不是那种人,他宁舍任何人,不会辜负西门姑娘对他的恩义!”
西门飞霜娇躯一阵颤动,道:“李郎,够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那你又还有什么不能的。”
李玉楼道:“姑娘,我”
西门飞霜道:“李郎,你要是有这个心,你就更应该救楚楚,否则你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这!”
“李郎,我再告诉你,楚楚这种病,每次发作,都有夺去她性命的可能,你就真能见死不救?”
李玉楼身躯猛震,心神也为之一阵震颤,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西门飞霜道:“李郎,你还犹豫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但是你应该的,也是一桩功德啊!”
李玉楼仍然没说话,他低下了头。
西门飞霜又道:“为了你,也为了她,我已经制了她穴道,替她也替你做了该做的,现在她等于是在熟睡中,跟我走吧!”
李玉楼没动。
西门飞霜拉起了他的手,拉看他往外行去。
玉手相接,李玉楼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只觉脑际很乱,又好似一片空白,甚至连整个人都麻木了。
西门飞霜拉着他,到了柳楚楚所住那座宫殿门口,门开看,也寂静无声。
西门飞霜轻声道:“楚楚的八个侍婢都避开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进去吧!
我在外面守着。”
李玉楼没动,他像没听见。
西门飞霜松了他的手,上前轻轻推开了宫门,只见一道微弱灯光从里头透射出来,她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又关上门。
这座宫殿里很静,静得速灯花的轻爆声都听得见。
灯,是几头的一盏八宝宫灯,灯焰已经烧得狠小。
软榻上,纱帐低垂,但李玉楼还看得见,隐约看得见。
最要人命的,就是这两字“隐约”。
软榻上,纱帐里,柳楚楚玉体横陈,身上只横搭着一条纱巾。
纱巾能遮挡什么?
可以看得出,她是未着寸缕,全身赤裸。
女儿家晶莹滑嫩的玲珑玉体是诱人的,尤其是柳楚楚的娇躯玉体,尤其是此时此刻。
然而,李玉楼他竟然没有激动,没有欲念。
他闭上了眼,不是不敢看,是不忍看。
闭上眼以后,他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没有衣物可脱了,他闭着眼走过去。
他看不见,但他听得见气息,那均匀平和的气息,碰到了软榻,他掀起了纱帐,他仍然没有一点激动,没有欲念。
扯去了柳楚楚身上的纱巾,他轻轻趴伏下去。
刹时,温香软玉,圆润滑腻。
毕竟,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并不是真的麻木不仁,突然之间,他兴起了一股强烈的激动,强烈的欲念,血脉贲张,玉面赤热。
然而,他毕竟不凡,毕竟儿定力过人,一刹那之后,他又趋于平静,平静得像一泓一点波纹都没有的池水。
他照着西门飞霜告诉他的做。
似乎,此情此景,应该是满室春意,风光旖旎,香艳动人,能蚀人骨,销人魂的一刻千金春宵。
事实上,却是
半个时辰终于过去,当宫门又开,李玉楼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他通体是汗,脸色苍白,神情显得憔悴、疲劳。
西门飞霜迎过去,握着他的一双手,他清晰得感觉出,她一双玉手带着轻颤,手心里也都是汗,耳边响起的是她的颤呼:“李郎”
李玉楼提一口气,道:“姑娘去照顾她吧!”
紧握了那玉手一下,他缓步走了。
望着那顺长、疲累的身影消失不见,两串晶莹珠泪从覆面黑纱之下无声滑落,西门飞霜转身闪进了两扇宫门之中。
口口口口口口
李玉楼回到了住处,和衣躺下,闭上了眼,他什么都没想,他太累了,二十多年来,以至于今夜之前,他从没有觉得这么累过。
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
西门飞霜轻轻问了过来,轻轻的坐在床边,隔着黑纱望他,目光之中,满是感动,满是挚爱深情。
她伸出带着轻颤的玉手,抚摸他苍白、憔梓的面颊,然后,缓缓俯身,掀起面纱,在李玉楼唇上轻轻一吻。
晶莹的珠泪,随着这一吻滑下,滴落在李玉楼脸上,然后她为他盖上了棉被,站起身,又轻轻问了出去。
李玉楼,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口口曰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玉楼醒了,醒来就听见鸟声啁啾,睁开眼,窗外大亮;日光已透射弥漫的轻雾。
他已经不觉得累了,一点也不觉得累了。
看看身上的被子,他不记得昨夜何时拉扯开来。
但是,根怏他就明白了!
西门飞霜的倩影,进入了他的脑际,接着是柳楚楚,是昨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