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易容探秘密 装俏得地图 [3]
“万里香”只是一种特制的烟草,并不十分名贵,但此老却是爱之成癖,燕燕投其所好,
因此建立了彼此的交情。
那老人忽然轻轻拍了三掌,树林之内应声抬出一乘轿子,那老人亲自替李中元开了轿门,
请李中元上轿。
这是进出山的规矩,无可循私,所以李中元也不客气,上了轿。
轿夫迈开大步,奔上路途,李中元忽然又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上次来时,他就有过这种感觉,因此一睡就睡到了地头,第一次对他来说,可说是大意,
也可说是出乎意料之外。
但同样的情形,再来临时,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当下闭紧呼吸,赶忙取出一粒药
丸放大口中。
不幸的是,那药丸对他的昏昏欲睡丝毫不发生作用,他还是照样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醒了回来,发现自己躺身在一棵大树阴影之下。
这时,只见树荫之外,已是阳光普照,-片光明。看时间,应是中午时分了。
蓦地,一声带着亲切口吻的笑声,起白他身旁另一侧,道:“燕姑娘,你醒过来了么!”
李中元转脸看去,原来是一个精壮汉子,左手提着一壶水,笑眯眯仲着右手来扶他。
李中元一时之间无法了解当前环境,只好任由那汉子扶了起来。
谁料,那汉子扶得她身形坐起来之后,忽然将左手水壶一抛,双手抱住他猛香起来,同
时,口中还梦呓般地轻呼着,道:“燕燕,燕燕,我想死你了……。”
李中元但觉一阵恶心,气得几乎当时昏倒,不由双臂一抖,把那汉于震得倒飞了出去。
那汉子也相当了得,不备之下虽被李中元抖臂震得飞了出去,人在空中猛然吸气躬腰,
曲膝蹬腿,使了一式“巧燕翻帘”,硬把去势如飞的身子刹住,敢情这汉子与燕燕早巳建立
了关系,所以说话的语气,像是情人一样。
李中元心里盘算,自己该采取什么对策才是?……
那汉子见李中元低头不语,轻呼丁一声:“燕燕!……”又张开双臂向李中元抱来……
李中元可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孩子,江湖经验加强了他感触上的锐敏,差不多的事情,根
本不须思索,单凭直觉反应,也能顿时看出其不平常之处。
如说这汉于与燕燕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那绝不是单纯的贪爱,而是一种有目的的牺牲,
换言之其主动必在燕燕,这汉子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但是,自己明明是乘轿而行,这时怎会落到这大汉手中,殊属费解?
李中元脑念如飞,立时作了一个果敢而冒险的决定,黛眉轻挑先是冷笑,接着,娇叱一
声,道:“你找死!还不给我站住。”
李中元口中喝着,同时,暗中也提功较劲,有了准备,万一那汉子不听喝止,那就可能
是自己看错了,迫不得已,只好猛施辣手了。
他喝声出口,那汉子一愣之下,竟然止作了前进之势,面现乞怜之色,叫了一声,道:
“燕姑娘,你不是答应过我,这次……”
这次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了,但李中元一听就明白,冷笑一声,道:“但是你呢?”
那汉子“啊!”的一声,眉开眼笑地道:“你要的我都替你办好了,你看!”伸手怀中,
取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片,向李中元身前走来。,
他一面将那纸片交给李中元同时也胆大的伸出另一只手,搂住了李中元的腰肢。
李中元这时看那纸片要紧,无可奈何的扭动了一下,只好任他搂着。
那汉子对蒸燕似是又爱又怕,搂住李中元腰肢之后,却不敢再作进一步的侵犯,斜目看
着李中元的反应。
李中元打开那张纸片,原来只是一张简要的山形道路图,上面也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李中元心中一动,暗自忖道:“这张山形道路图莫非就是这条路上的图形?”
李中元心里这样猜想着,可是他毫无把握,因为,他现在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怎样落
到这汉子手中?他是一点也不明白,但是,照目前的情形看,他甚至不能让那汉子看出他不
是燕燕,自然更不能向那汉子口中打听了。
李中元皱了一皱黛眉,只是沉吟不语,意在先让那汉子发话,然后,随机应变,就话套
话。
果然,那汉子忍不住问道:“燕姑娘,你看这张图画得怎样?”
李中元道:“我怎知道你画得对不对。”
那汉子怔了一下,笑道:“是我问错了。”
李中元马上接口道:“还是你自己向小妹解说一番吧!”
忽然改口自称小妹,这对那汉子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鼓励力量。
只见那汉子一脸欢喜之色,抚着他的脸,指着图上一点道:“这个位置,就是我们现在
存身的地方,我的责任是负责这一段距离。”
那汉子指着地形图说明,李中元已是毫无疑问知道自己猜想不错,只是自己明明是坐轿
的,现在那轿子那里去了呢?
李中元一面想着正事,一面计算他所指的那段距离,只是全图十分之一,信门问道:
“你这一段距离有多少路?”
那汉子道:“-百里。”
李中元“嗯!”了一声,那汉子讨好地指着图形自动告诉他道:
“其实你坐的轿子,只走了十来里路,就交到了我们手上,由我们接递飞送,所以,千
多里的路程,只不过十来个时辰,要不知内情,只怕任谁也想象不到吧!”
李中元这一下完全明白了,一声:“多谢!”便收起了那份地形图,接着问道:“你这
一百里路规定走多少时间?”
那汉子道:“一个时辰,刚才我急赶了一阵,大约可以多出来一刻时光……”
一语未了,惊叫一声,跳了起来,道:“啊!糟了!没有时间了,我们只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