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5]
假使他稍稍不慎,有利用美男计向我们乞怜的表示,他今晚将在痛苦的叫号中等死。一个豪杰风流是本色,怕死利用女人怜惜求活却不可饶怨,你知道吗?”
“你……你们……”
“我们不会对他动真情,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的豪杰男子汉。”
砰一声大震,张秋山抱着计姑娘,由于亲热得太过忘形,坐不稳跌倒在地,在地上仍然抱在一起难舍难分,放荡的笑声不绝于耳,两名伺候的女弟子,手忙脚乱要把他们分开抱起也力不从心。”
“好了好了,计大姐,留不尽之欢。”张秋山推开扶他的女弟子,扶起计姑娘:“饿了我三天,再灌我十几壶酒,闹够了该让我歇息了吧?”
“我……我也不……不胜酒……力。”计姑娘含糊地说。
仍然由贝灵姑陪伴他俩,进入西院的另一座秘室。四名女弟子分别挽扶他们,三个人脚下不稳醉步踉跄,醉得差不多了。
“这是本庄招待贵宾的宾馆。”贝灵姑说话依然清晰:“有人专门伺候,希望你们明白做宾客的规矩,免伤宾主的感情。晚安。”
“张爷如有需要,请拉门旁的拉绳。”一名女弟子说:“火盆旁有热水陶缸,天黑后自有人送漱洗用的汤水来,衣柜中有两位的衣裤,请自便。”
房门关上了,室中一暗。
小门小窗,坚固牢实,哪能算是宾馆?
门外显然有警卫,这就是做宾客的规矩:不可随意外出走动。
已经是黄昏时光,张秋山挑亮银灯,留心察看全室,猫一样轻灵地走动,哪有醉意?
章春却气虎虎地往床口一坐,醉红的面庞有怒意。
张秋山突然一口吹熄银灯,抱住章春往床上一倒,顺手放下罗账。
“嘘……”章春一惊,酒醒了一半,本能地挣扎:“你……你……”
“小声!”他附耳低声说。
“你这风流大……大坏蛋……”章春不理睬他的警告,要挣脱地强有力的拥抱。
“不要撒野,我……”
“秋山,我……”章春突然放弃挣扎,嗓音一变:“我早就将终身托付给你,但我好害怕你爱的不是我……”
“你这笨姑娘。”张秋山伸手掩住她的嘴:“性命要紧,没有命哪还有情有爱?”
“你……”
“有两处秘密的观视孔,监视的人已经就位,不但可以看到房内的动静,也可以听到房内的声息。”张秋山附耳低声解释:“灯虽熄了,火盆的炭火犹在,仍可隐约看到室内的动静,所以我把罗账拉下来。”
“哦!”章奏感到自己身躯发僵,为自己表错了情而羞得浑身不自在。
她爱张秋山,爱得深沉而痛苦。
张秋山一直不曾对她有明确的表示,对待她有友情而缺乏爱的恋情,第三者介人的威胁也令她提心吊胆。
她曾经有过不顾一切、不择手段而获得张秋山的念头,但身份、教养、自尊心,不允许她放纵自己。
即使她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也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她是一个自视清高的美丽女人。
她无法压抑自己,就让发展顺乎自然吧!可是,居然有人监视。
一个女人与心爱的情人单独相处,自尊心与羞耻的感觉会逐渐淡薄、消逝,但如果知道有人在旁窥视,一切都不同了。
“安静地睡。醉了的人睡是正常的。”张秋山的低语令她心安。
她哪能安静?
平时她对张秋山的一注目,一次轻微的身躯接触,都感得心跳加剧,如受电流刺激,而现在却在同衾共枕,微醉中相拥而眠,她觉得自己快要溶化了,生理上的刺激变化,让她迷失了自己。
“你……你到底有……有过多少女人?”她缩在张秋山温暖的怀中,喃喃地说出心中的怨艾。
“什么?”张秋山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她身上。
“我……我是说,你在西……西湖……”
“哦!那位张公子?他是两淮轮运使张宏谋的儿子。”张秋山说:“三年前,我在严州府罗知府幕下任秉笔师爷,知道那位张公子的底细,那是一个颇具豪气的侠少,可不是我雷神张秋山。”
“哦!你骗她们……”
“无所谓骗,各用心机,各展奇谋,为生存而各尽手段,改变对方对你的看法,你就成功了一半。一个风流侠少,女人的感觉中是容易对付的。”
“原来你……”
“不要把我看成风流浪子,小春。”
“你席间的恶形恶像,我……我……”
“她们在用手段,我为何不能?你只知道我是个放浪形骸的风流豪客,却不知道我已经摸清了她们的底细。她们身上暗藏的各种致命小玩意,我都了如指掌,连这座断魂庄神秘魔境,我也了解一半以上。”
“哦!秋山……”她情不自禁把秋山抱得紧紧的,感到浑身起了异样的变化。
“长山,是府城南面丹阳县西北的山岭,山区共有八十四条小河流,汇人周西十里的练湖。
练湖分上下两湖,上湖高四五尺,以四座水闸管制水。下湖比运河高四五尺,也有四座闸,秋冬水枯,运河水位低不宜漕运,放湖水增高水位漕运。现在,你知道我们身在何处吗?”
“哦!你打算……”
“打算如何自救。”
“可是,你身上的禁制……”
“我需要时间,知道吗?”
“这……”
“我看过妖女的手,摸索过她们身上经脉对外力的反应,已经猜出她们所练的内功心法,也就估计出她们制经穴的绝技。我需要时间。”
“我们有三天……”
“老天爷不会给我们三天,买主随时都可能带银子来要我们的命。”
“你有把握……”
“我必须试。”
“哎呀!试?万-……”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
“你必须设法让妖女不进房来。”
“咦!她们……”
“她们是心硬如铁的荡妇淫娃,春心已动,席间人多不便,她们会来的。”
“我……我该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