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另外一本账 [2]
美媚冷冷截着道:“别忘了这是娘娘的吩咐,本姑娘随时都有查点你们的权利!”
马大一啊,连忙赔笑道:“是的,媚姑娘请别生气,杨九尚在值夜运望,金莺正在烧饭,我那老婆刚刚起床,姑娘还有什么事?”
美媚轻轻一咳道:“可以了!”
马大一怔道:“姑娘在跟谁说话?”
身后有人附耳边:“阎王爷!”
马大情知不妙,可惜为时已晚;当下只觉喉间一紧,眼前金星乱冒,随即失去知觉!
片刻之后,美媚悄声说道:“模样很像了,口音学不学得来?”
辛维正点点头道:‘大概可以。”
美媚低声接着道:“记住这厮有妄自尊大之痹,在杨九和金莺面前,尤其是对他自己那个媳妇儿,处处都表现得像个太上皇,架子拿得大大的,威风摆得足足的,再能注意这一点,也就十九差不离了!”
辛维正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跟过来就是。万一出了岔子,一掌一个,一起送他们上路,亦不为迟!”
美媚悄声道:“你先出去,我马上来,小心点!”
于是,辛维正冒牌的马大挺一挺胸,朝美媚扮了个鬼脸,然后大踏步,向前面走去。
前面靠右首的一问石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正在炉边生火,马大走进去,眉头一皱,怒声说道:“金莺,生个火究竟要多久?”金莺回过头来道:“已经着了。”
马大哼了一声道:“着了,嘿去喊杨九回来!”
金莺微微一呆,道:‘喊他作甚?”
马大脸孔一沉道:“叫你去,你就去!”
金莺不敢违拗,匆匆加了两根柴,在围裙上擦擦手,嘀咕着向黑暗的隧道中走去。
不一会,一个瘦长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个大丫头金莺,中年汉子满脸迷惑道:‘马兄喊我?”
马大冷冷扬脸道:‘喊你不得?”
杨九皱眉呐呐道:“不是这么说,小弟的意思是,天还没有大亮,随时都可能有信号传来,怕万一误了事受责而已。”
马大冷冷说道;‘喊你进来,总不见得是随便与你杨兄消遣就是了!”
杨九神色一凛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大站起身来,手一挥道:‘去我老婆房间里再说!”
说着,走向壁间,熟练地伸手一按,一道秘门,缓缓开启,马大让过杨九,转身头一点道:‘金莺,你也来!’”
隔壁秘室中,一名蓬头散发的中年女人,拥被坐在木床上,神情显得很诧异,却又不敢多开口。
马大反手关上秘门,挥手道:“大家随便坐!”
金莺坐在床沿上,杨九则在一座石鼓上坐了下来。
马大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昨夜,你们都看到的,娘娘匆匆而来,旋又匆匆而去,你们可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
杨九眨了眨眼皮道:“不是为了”
马大头一点,说道:“是的,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呢?”
杨九呆了一下道:“那就不清道了。”
马大手向后一指道:“还有就是为了张四九昨夜送来的那个毛小子!”
杨九轻轻一哦道:“那小子怎样?”
马大沉声说道:“那小子么?嘿,那小子来头大得很!”
杨九连忙问道:“什么来头?”
马大冷冷说道:“娘娘交代,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与你们知道。”
杨九微感不安道:“那么……”
马大冷冷接着道:‘娘娘又命我转达一件事,便是以后王爷到来,应该马上通知我,一律由我马大来接待!”
杨九大感惶恐道:“为什么?”
马大一字字说道:“因为王爷可能有假!”
杨九、金莺,以及床上那名中年妇人,闻言之下,均不禁脱口一声惊啊!
杨九瞪目期期道:“会有这等事?”
马大转向金莺道:‘娘娘还说,为慎重计,后面这几天,不必送饭去,由美媚那丫头自己在后院起炊。”
金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马大接着转向床上妇人道:“你快起来,替金莺料理厨房,换下金莺去守望,我这两天不舒服,还想再睡一会儿!”
妇人不假思考,脱口说道:“谁叫你昨夜”
金莺脸一红,抢先按门走了出去,杨九轻轻咳了一声,也向外间走去,妇人见外人都已走光,低声又道:“我说如何?外面风那么大,临值班之前,还要……一点不知保重……要是等下了班……暖暖和和的……不就没有事了?”
马大连连挥手道:“快滚,快滚!”
妇人披衣下床,嘀咕着向外走去道:“今夜你看我还理你不理你!”
一连四五天过去,秘窟内外,动静毫无,辛维正不禁暗暗焦急起来。
等不到那名奸夫现身,是原因之一。怕淫妇三夫人黄氏再度来此,是原因之二,而最恼人的一个问题,便是每天都得设法“回避”那位“马大娘’!
起初两夜,他推说身体不适,那婆娘信了,都让他一人睡,到了第三天夜里,那婆娘便渐渐有点不安分起来。
先是问他要不要来点酒,驱驱寒气:到了下半夜,又过来抓开被子,伸手乱摸.问他是不是哪里发烧?
这一夜,辛维正为安全计,只好提前出去换下扬九。
第四天,发动得更早。约莫天黑时分,那时候,杨九刚刚出去值夜,金莲正在洗抹碗筷,那婆娘烧了一桶热水,躲在房里洗澡,一会儿要他拿裤子,一会儿又说兜肚系不上,要他进去帮帮忙,辛维正当然不予理睬。
辛维正误解美媚之言,以为马大喜欢颐指气使,一切将不难借此掩护过去,柜知夫妇之间,另外有一本账,单靠呼来喝去,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这一天,该他轮值上半夜,值夜期间,自然无话可说,一下班回来,麻烦也就跟着发生了。
那婆娘早为他准备了两碟小菜,一壶酒,眼巴巴的坐在那里等着了。
辛维正头疼之至.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
不过,有一点,足可信任,酒中应无下药之可能;他却之无策,只好先予受用,慢慢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