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2]
李小云道:“你从前的事都不知道了,那是着了人家的道,我们可以帮你把从前的事都想得起来,你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庄上去?”
南宫靖惘道:“从前有什么事?”
判、云道:“譬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地方人?你的爸爸妈妈是谁?”
南宫靖迷惘的道:“我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妈妈是谁?我怎么会都不知道的?”
李小云柔声道:“就是因为你有病,把自己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是谁都忘了,你随我们回庄上去,我们帮你把病治好,你就会想得起来了。”
南宫靖道:“我病好了,就会想得起来吗?”
李小云点着头道:“病好了,自然什么都会想得起来。”
南宫靖望着她也点点头道:“在下相信姑娘说的话,你是好人。”
李小云被他说得粉脸一红,忙道:“那你同意跟我们回庄去了?”
南宫靖道:“在下知道你不是骗我的,自然跟你们回庄去了。”
李小云喜道:“爹,他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庄去了,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李天云微微摇头道:“这时候不能走,咱们最好在附近找一家农家先歇歇脚,计议妥当,再走不迟。”
走了没有多远,沿着江边的一处叉港间,正好有一座竹篱茅舍的农家。
李天云当先走近茅舍,问道:“里面有人吗?”
一个农妇从门内走出,看了几人一眼,问道:“大爷有什么事吗?”
李天云拱拱手道:“大娘请了,在下兄弟走了许多路,我那侄儿又有点不适,因此想在大娘府上稍事休息,请大娘行个方便。”
那农妇道:“没关系,大爷们请进。”
李天云连声道谢。
大家走入农舍堂屋。
那农妇谆:“大爷们请坐,我去烧水。”
说着匆严往屋后走去。
李天云回头道:“二弟、三弟,你们分头到附近去看可有篷船?途中才不虑被人看到。”
原来他要找农家休息,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谢东山答应一声,站起身道:“小弟遵命。”
两人立时离开茅屋,各自走了。
李天云朝南宫靖道:“少侠要装得像一点,把头靠在桌上,人家才不会生疑。”
南宫靖张目问道:“少侠又是谁呢?”
李天云看得暗暗攒眉。
李小云步忙小声道:“爹是说你咯,你身体不舒服,就靠一会的好。
南宫靖道:“不舒服一定要靠着吗?”
李小云多声道:“不舒服的人,靠着自然要比坐着舒服了。”
南宫靖道:“好,在下就靠着好了。”
说完,果然曲肱在桌上打起吨来。
李小云多他肯听自己的话,心里着实高兴。
不多一会,那妇人果然烧了一壶开水,又拿了几个饭碗,放在桌上,说道:“大爷,水开了,我们种田人家,没有茶叶,大爷们只好将就喝吧!”接着咦道:“还有二位大爷呢?”
“多谢大嫂了。”李天云道:“我两个兄弟找船去了。”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说道:“大嫂辛苦了,这点银子,给你两个宝宝买饼吃的。”
那妇人再三不肯收,退进屋去。
李小云倒了一碗水,说道:“大哥,你要不要喝些水呢?”
南宫靖靠着板桌,曲肱而枕之,当真睡熟了,没有作声。
李小云看得暗暗叹息一声,忖道:
“不知是什么人在他身上下了迷药,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不赶快替他解去迷药,简直变成白痴了。
过没多久,霍天柱匆匆走人,说道:“大哥,小弟找到了一条船,就停在前面了。”
李天云点头道:“好,咱们马上下船。”
李小云摇着南宫靖肩膀,叫道:“喂,快醒一醒,我们要走了。”
南宫靖双目乍睁,茫然道:“到那里去?”
李小云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庄去呀!”
南宫靖答应一声,果然站了起来。
李天云道:“你们先走,我和这里主人招呼一声。”
霍天性说了一声:“走!”就很快退出屋去。
李小云招呼南宫靖一起跟了出去。
李天云高声道:“大嫂,多谢你的茶水,我们告辞了。”
那妇人赶紧从屋后走出,说道:“大爷慢走,真是待慢了。”
李天云跨出茅舍,果见一条篷船,就停在前面不远,霍天柱等三人已经下了船,这就走到河边,跨下船去,俯着身子走入船舱,就在舱板上和大家席地坐下。
船老大立即把船篷推土,伙计就用竹篙撑开船头,缓缓朝江中划去。
李天云没有说话,霍天柱也就不敢多说。
南宫靖脑中一片空白,当然也不会主动的开口和大家交谈。
因此四个人只是默默的坐在光线不大亮的船篷底下,听着有节奏的船底鼓浪之声。’李小云坐在爹身边,她一双明亮的眼波,不时凝眸朝对面南宫靖投去,流露出温柔和关切之色。
李天云是老江湖了,他对女儿的神情,岂会看不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攒着眉。
这一趟水程,足足驶行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到达双涧。
河边靠近大路,早已停了一辆皮篷双辔马车,车把式坐在车前,悠闲的吸着旱烟。
谢东山老远就看到船只驶近,急忙从车厢跳了下来。
李天云率同三人舍舟登陆,大家就迅快的钻进车厢。
车把式不待吩咐,扬起长鞭,在半空中发出“劈拍”一声空响,两匹马就驮着车子,朝大路上开始奔行。
李天云低声问道:“三弟,可曾看到岔眼的人吗?”
谢东山道:“没有,据小弟看,所有追踪的人还在涡河以北搜索,不可能会注意到我们的行踪。”
李天云道:“如此就好。”一手摸着下巴疏朗朗的胡须,沉吟道:“愚兄之意,咱们第一步先去八公山弯一弯……”
霍天柱道:“大哥可是要去找刘转背?”
李天云含笑道:“不错,咱们带着此子回转龙眠山庄,迟早总会被人发觉,那时岂不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