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误中媚药道身世 [5]
斯时,倪布贤不但不感激朋友的成全,反而以胜利者的姿态沾沾自喜,甚至于偶而出言略带讽刺成份来使自多智难堪。
倪有庆心头,迅逆掠起一个问号:“家父真的是这种人吗?”
要知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白多智为了成全朋友,牺牲自己而跳出三角情素的圈外,不但得不到朋友的谅解,相反地招来讽言冷语,他在痛心疾首之下,终于不告而别,默然离别。
他默默地走了,却未留下一只半字,伍姻雨为了这事,心里很难过,暗地里曾经流下不少的眼泪,扪心自谊,几度曾想拧断这复杂的情丝,但情感是个微妙的东西,越想把它切断,越是系得紧。
三个月之后,他俩终于结成百年夫妻。
这期间,自多智杳无一点信息,倪布贤和伍烟雨大喜宴客那天,他也没有来参加。
从此,倪布贤夫妇二人在修水之畔,选上一块三面依山,前面临水的幽美地方,造了座小庄,以伍烟雨的外号‘怡翠’二字命为庄名。
二人结婚之后,平静地在‘怡翠山庄’渡过二年而生下一个男孩,本来一对恩爱的夫妻,竞在孩子出世后的第一年,中了人家的陷阱而告分离。
原来在剑山霞月岭倏地出现的西门珠就是昔年野皇帝西门豹的孙女,她夺了‘惊鸿剑’深怕四个蒙面人泄露消息,因此下手把剩下的二个蒙面人击毙以灭其口。
当时她还想把倪布贤等四人除去,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原因是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倪布贤白多智和伍尉民等三人这等俊美少年。
在西门珠的心目中,她不柑信会得不到任何一人,他的第一目标是倪布贤,其次是白多智和伍尉民。
她看倪布贤已经心有所属,她转向白多智,白多智的目标也放在伍烟雨这方面,因此对她不理不睬,她退而求其次,把目标指向伍尉民,伍尉民早就看不惯她的妖冶之态,其结果不用说,她所得到的是失望与难堪。
当倪布贤和伍姻雨成亲的喜事传入她的耳里,她高兴得很,以为这下子她可以得到白多智了。于是,四出打听白多智的行踪,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她找到了,但找到又有何用呢?白多智自从放弃追求伍烟雨以后,心灰意冷,终日以酒解闷,对于西门珠视若陌路人,毫无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意。
西门珠目睹此景,伤心欲绝,她把一股恨气加在伍烟雨身上,若无伍烟雨插足其间,她早巳得到倪布贤或白多智,愈想愈恨,最后她竟想出一条狠毒之计。
她从小长大都在野皇宫里,所见到的均是恶的一面,养成一种高傲和泼辣的情-,想做就做。
这天是倪布贤家男孩周岁的日子,“怡翠山庄”热闹非凡,来贺贵客都是武林同道及朋友们络绎不绝。
午夜后,贺客才逐渐地离去,倪布贤忙着送客,伍烟雨因忙了一天有些倦意而先回房休息。
当她回房之时,蓦鬼窗外有一条黑影在晃动,她正待喝问刹那一一突然一一一团白光向她射至,她上身微偏,伸手一抄接住白光,竟是一张素笺,展开一看,里面写着:“白多智身受重伤,倒卧在剑山霞月岭,请你前往一晤。”
底下没有下款。
这一晚,她辗侧不能入眠一一此时能不能禀明夫君知道?若告诉他之后,会不会谅解让我前往晤他一面?以过去夫君对他的态度,是否会对我起疑?一连串的心思涌上脑际,使她进退维谷,拿不出主意来。
然而就在同一晚上,倪布贤送完了客人也接到一张素笺,里面;着:“请注意尊夫人的行动。”倪布贤的唯-缺点就是疑心过重,简单几个字他就耿耿于怀难释。
翌日。伍烟雨向她夫君告称有事欲回娘家一道,倪布贤心想事来了,但却不露于形色的答应叫她快回,以免给他惦念,而暗中决定跟随其后看个究竟。
她离开“恰翠山庄”并不是回娘家,一路向剑山霞月岭赶去。
这一去竟种下夫离子散的祸端。
三天之后的傍晚,她巳来到霞月岭,并无发现白多智的身影,正感失望之际,一道微弱的呻吟声,突然传入耳鼓。
她循声掠去,穿去一片树林间,眼前豁然呈现一间茅屋,这间茅屋就是昔年“剑月老人”
隐居之所,呻吟之声由里面传出。
伍烟雨忖着:“这呻吟之声是谁?会不会是白多智?”心头一紧,往那茅屋走去。
茅屋的门是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并,触目所及,不禁楞住了。
里面正是白多智,他赤裸上身,两眼射出熊熊欲焰,骇人至极,像似要把人吞下肚里那样的神情。
伍烟雨全身一震,暗道:“难道他中了人家的道儿……”心念甫动,白多智双手一张,已经向她抱来。伍烟雨在惊惶失措之下,未防白多智这一举,竟被白多智抱个正着!这一抱,伍烟雨由于对方的动作,以及眼中的熊熊欲焰,明白了白多智已经中了迷人心性的‘春药’之类东西。
伍姻雨在羞急万分之下,一声“不好”尚未出口一一“嘶!”一声!1伍烟雨前胸的衣裳巳被白多智撕破一角,露出雪白的肌肤。
倪有庆静静的听到此处,血液沸腾,开始紧张起来,不禁“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竹篓使者并未给他这声惊呼所阻,仰天一叹后,仍然继续的说下去一一“伍烟雨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儿,自然羞惭万分,猛凝真力,挣脱白多智的怀抱,顺手拍一掌,封住白多智的穴道!就在同一瞬间一一一道冷笑的话声,由背后传了过来,道:“原来你还念念不忘,才伪称要回娘家,而暗地赶到此处来幽会……
伍烟雨这一惊非同小司,娇躯一震,转身颤声道:“贤……你不要……误……会,他是中了……”
倪布贤冲笑道:“误会?哼!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算我倪布贤瞎了眼,今后你巳不是我倪布贤的什么人啦!”
女人的贞操比生命还重要,一旦夫君不能谅解,她只有自求解脱的这条路,以表清白。
茅屋左侧不远就是万丈绝壑,伍烟雨此时,已经胆裂心碎,指着倪布贤道:“你……
你……”“哇”的一声,夺门而出,朝万丈深壑投去!
倪布贤对于伍烟雨投崖之事,竟然视若无睹,得意的笑了一阵,迳自走了。
倪有庆听得暗自叹道:“这不能怪他一人,只恨他俩没有发觉到接笺的蹊跷,而中人的圈套!”这时,洞外却有一人听到这儿,泪容满面地伤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