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4]
说的悟空脸上一阵羞红,他合掌告退……
洪彪伸了伸舌头道:
“爹,你可真行,连悟空都在你的掌握中……”
洪天霸嘿嘿地道:
“这不叫掌握,是叫用人,他喜欢女人,咱给他女人,他喜欢金银,咱给他金银,投其所好,没有不死心塌地的,悟空贪色好财,咱两样都给……”
洪彪大笑道:
“爹,咱们吃饭吧……”
洪天霸嗯了一声道:
“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咱们吃饭去。”
他当然会胃口大开,因为他要办的事全交办了,眼下他只要等待传报来的结果就可证明他下的功夫了……
咚咚咚——
三更天,更夫已敲出了三响……
夜深了,路上早已行人绝迹,只有更夫在夜里上街,偶而会有几只野猫跳跃而过,空中传来它们的叫声,有两只野猫正在丹楼顶上叫春似的扑打,只听有人掷出一块砖头,骂道:
“死猫,吵得爷们睡不着……”
另一个声音嘿嘿地道:
“瓜皮,不是猫叫春睡不着,是你怒火中烧睡不着,你当我不知道,那个俏寡妇和你有……”
“你他妈的少嚷嚷……”
这两个守夜的汉子退在值更室里斗嘴皮子,在他们屋里忽然多出了三个人影,瓜皮还来不及吼叫,已颤声道:
“你们、你们……”
那冷煞无情的剑刃已抵在这两个汉子的喉咙,他俩哪敢再嚷嚷,厉怖的望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铁布衣冷冷地道:
“将囚室的锁匙交出来……”
瓜皮混身发抖,颤声道:
“我的爷,刚才吴领班才向我拿锁匙,他说今晚要去巡视-下……”
度小月望了铁布衣一眼,道:
“咱们去找吴领班……”
“咚、咚”两声,那两个汉子已被点了穴道,像猪一样的睡在木床上,夜风吹拂,他们这一觉,只怕要天亮了……
那是一盏气死风灯,黄黄的灯光从灯罩里透了出来,吴领班将窗户开了一半,风灯挂在窗户边,夜风吹动了灯影,他将锁匙放在靠窗户的桌子上,这是约定的地方,他的主子交待的很清楚,三更后,他将锁匙放在丹楼警卫房的桌子上,然后他什么事都不要管,他就可以睡他的大头觉,丹楼发生任何事他只要装作不知道,他不知道丹楼将发生什么事情,他只有遵命行事……
“砰、砰、砰”三响——
那是敲门声,他不禁愣了愣,嘴里不觉的道:
“咱们不是约好了,你拿你的锁匙,我睡我的觉……”
嘴里虽然嘀咕着,他还是去开门了,站在门口的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他揉了揉眼睛,道:
“你们要拿锁匙……”
铁布衣嗯了一声道:
“不错。”
他蓦地运指如风,出手点了吴领班的穴道,将他放在木板床上,他看起来睡的那么沉熟,铁布衣自桌上拿起了那串锁匙,沉思道:
“门主,不对……”
度小月咦了声,道:
“对呀,他怎么知道咱们是来拿锁匙……”
云盖天想了想道:
“道理很简单,他一定奉了什么人的命令,今夜要将锁匙交给谁,我们误打正着,他以为咱们是……”
度小月挥手道:
“咱们不要想得太多了,救人要紧……”
黑黯黯的长夜里,他们的身影有若幽灵样的飘逝而去,当他们的身影消逝未久,吴领班的屋里又多了个蒙面人,他全身黑衣黑裤,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他看了看那张破旧的小桌上没有他的东西,鼻子里不禁哼了一声,喃喃地道:
“你这该死的东西。”
他拍醒了吴领班,吴领班的穴道一解,发现床前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不禁颤声道:
“你是谁?”
蒙面人冷冷地道:
“咱们约好的你为什么不遵命行事……”
吴领班吓得全身抖颤道:
“那串锁匙刚才有人……”
蒙面人怒叱道:
“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误了我的大事……”
他突然伸出右手,五只浑圆的手指,已掐住吴领班的喉咙,仅那么一施劲,吴领班连哼都没哼出来,满脸的青紫,张大了双目,惊恐而死。
这黑衣人丝毫也不停留,迅快的投入夜色之中。
那黝黑的甬道,有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他们启开囚牢的大门,看见一间间囚室,全上了链锁,铁布衣直奔三号囚房,他试着用每一枚锁匙,叫道:
“老董,老董……”
囚室里根本没有回音,很不容易的启开了囚室,里面黑咕隆冬的看不真切,那个老董被吊在墙上,满头的乱发,仅穿着一条短裤,身上是条条的血痕,头垂在胸前,铁布衣一摸鼻息,苦涩的道:
“死了。”
度小月一摸尸体,只觉余温尚存,道:
“刚死不久,尚有体温……”
铁布衣一怔,随即用手试了试老董的脉搏,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略略-扫,点起火熠子,霍然发现老董的脉骨上插着一根树枝,血沿着树枝的尖端流下来,显然有人在他们进来之前已抢先下手,而时间正是他们开门的时候……
铁布衣震声道:
“这会是谁干的……”
度小月目光瞄向那个四方小窗,道:
“那个窗子有问题,如果我料的不错,有人在窗前用树枝将人射死,这个人内力好强,能以枯枝作暗器,杀人于瞬间,功力之深已可想像……”
云盖天沉声道:
“不好,咱们快去看看别的……”
度小月长吸口气,道:
“你俩负责救人,我到外面看看……”
他已来不及说明一切,人已穿空而去,夜凉如水,空中弥漫起一层白雾,度小月在雾中,仿佛感觉有一个人影晃动,他悄无声息的移过去。
果然,在另一个窗前,正有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蒙面人站在那里朝囚室中张望,这个人似乎没有料到度小月已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犹在查看室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