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刀毒联手显威 [2]
刀光激旋,剑虹夭矫幻射,刀光剑气的历啸声,慑人心魄,狂舞的电虹激光,令人目眩神移。
其实,这仅是为期极短暂的激烈变化,没有人能看清这三个人到底是如何交手的,刹那间发生、剧变、结束。
当旁观的人仍陷在惊怖骇绝情绪中,已有了结果。
激光倏灭,人影乍现,撼人心魄的金铁震吟,隐然在耳,气流徐敛声,一有如天风远扬,余音袅袅。
周凌云倒翻出两丈外,叭一声,摔倒在麦田里,后滚翻两匝,支刀屈一腿抬起上身,左外肩血如泉涌。
随从的头,离颈飞落在丈外,一条右腿也飞抛在另一面,尸体仍在猛抖抽搐。
百变金刚侧滚出两丈外,头上的风帽不见了,发结也失了踪,散发披面,鲜血淋漓,大概顶门丢了一层皮,可看到顶门有一片沾了血的白头盖骨露出。
右上臂与左大腿外侧,也可以看到裂缝和血迹。
急滚三匝,再斜窜而起,踉跄拖剑飞奔,到了坐骑旁吃力地扳鞍上马,一声叱喝,健马发蹄飞驰,落荒狂奔。
“我会……找……你……”周凌云站起厉叫:“你不是英……雄,你只是一个捡便宜的懦……夫……”
八极真人与九个劫后余生的高手,像是见了鬼,发疯似的四散逃命,像惊破了胆的老鼠。
周凌云的左外肩伤势并不重,被剑刺裂了一条三分深血缝,不怕刀砍剑劈的护体神功,仍然抗拒不了百变金刚以神功御剑的一击。
严重的是真力耗损巨大,将接近气散功消,人去楼空的力竭境界。
这是村东首的一座牲口仓房,由毒阎罗替他上金创药裹伤,伤虽不重,但精力已揭,抗力减弱,如不及早上药裹伤,恐有恶化溃烂的严重后果。
“如果我所料不差。”毒阎罗语气仍饱受恐惧:“这家队确已练至不坏金刚法体,接近的轻功身法,很可能是缩地术,或者是金遁,好可怕,谁禁得起这混蛋御神一击?
你小子真是命大。”
“没知识。”周凌云仍有心情挖苦老毒物:“不坏金刚法体是佛门禅功,缩地术或金遁是玄门道术,怎么混在一起了?那是两种迥然不同的修炼方法,没有人能冶佛道两种功术于一炉,那会走火火魔,一旦全毁。”
“那你说……”
“玄门道术比佛门禅功,有更佳的度劫功能,修炼上就着眼于抗拒刀兵水火,所以才有五行遁术助修炼者度过劫难。这家伙是玄门出身的超等高手,但还没修至地行仙境界,可以御刃神行,距御神飞行的境界仍有一大段距离,但比八极真人强十倍,该是持平的估计吧!
那八极真人不算玄门弟子,而是天师道的法师,与宁府的天师李自然同道,所以李自然只能称妖仙。
玄门与天师道有深厚的渊源,但决不能称同道或同门。真正的玄门弟子决不会做法师,也决不会穿道袍做道士,骗凡夫俗子的香火,他们穿博袍,隐世潜修,炼丹辟谷,究天地之玄理,参宇宙的奥秘。
我告诉你,你所使用的钢剑与奇毒,都是玄门前辈所参研发明的成就。
像八极真人那种货色,狗屁!他们只会参研骗人的法术,发明配制春药和迷药而已,哼!”
“你别骂人骂得那么刻薄,好不好?”毒阎罗把伤巾打好结,不住苦笑:“我猜,你定是玄门弟子。”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
“你也会五行遁术?”
“修为浅得很,这辈子恐怕修不到那种境界了。”周凌云站起伸展手脚:“琐事过多,常年奔走天下,俗事诸多牵挂,想定下心参修谈何容易?不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有时候,我真想丢下一切不管了。”
“哈哈!修地行仙?就算你成了仙,对这世间到底有什么好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世间仍是万古永恒,日起日落;所有的生灵依然死死生生。”
“哼!你……”
“我又怎么啦?”毒阎罗鹰目生光,庄严地说:“我毒阎罗凶残恶毒,为恶一生,老来午夜梦回,总算知道自己不是东西。我承认我与那些人间接替安仁侯卖命,为的是重赏,但真的吗?”
“你说呢?”
“我第一次收了一千两黄金安家费。这两年来,每月收两至三百两黄金过日子,比起那些平民百姓,做牛做马一年也赚不了二十两金子,当然好上百倍。”
“你知道就好。”周凌云悻悻地说。
“我告诉你,我替任何一个大豪恶霸毒死一个仇家,花红不会少于一千两黄金。
一年毒杀十个八个,在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我犯得着与高手如云,爪牙遍天下的潜龙秘谍玩命?难道我疯了不成?”
“这……你……”
“也许,真是老来变性,自感罪孽深重吧!我居然昏了头,荼炭天下,你说可笑不可笑?”
“但是,你却卑劣地谋杀我。”周凌云沉声抗议。
“怎能怪我?受命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为私仇而在京师兴风作浪的百了刀。之后,我怕你不放过我,所以再次自告奋勇暗杀你。我不否认我怕死,人老了,改变不了多少,恶性不改,我不希望被你杀死,宁可再做恶人,杀死你永除后患。”
“去你的,你滚吧!”周凌云英骂:“下次,可别让我再碰上你,你最好从此打消谋杀我的念头,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我不会再计算你了,我们这些人已收了遣散费,今后我不再受约束,真该回老家躲起来,等阎王来勾魂,也许能幸运地死在床上呢!”
“人总是会死的。”周凌云整理身上的物品,挪正佩刀:“老哥,终天年死在床上固然幸运,但死在刀剑上并非不幸,怎么死,没有计较的必要。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在床上等死。喂!你往南走?”
“是的。”
“山长水远,后会有期。老哥,珍重。”
“彼此彼此,后会有期。”’毒阎罗与他行把臂礼。
天刚黑,堂屋中,灯光明亮。
四名大汉围坐在八仙桌四方,酒菜摆满了一桌。
杯盘狼藉,四个人都有了六七分俩意。
“他娘的混蛋!”’坐在上首的粗眉大眼大汉有籍酒装疯现象,翻着布满红丝的大环眼,大着舌头骂街:“咱们四卫营也算是侍卫上直军之一,自从改隶镇国副将军指挥之后,成了外四家的奴才,那些边军,哪将咱们当人看?我就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