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
朱若兰一笑道:“为了使你安然无恙,早点复原,这个代价是值得的,而且也证明了我没有害你之心!”
她再吹了两次;把伤口都填满了药膏,才取出一幅黄绫,细心地包扎好了,直等到一切都弄好了,门口响起一阵肃肃的轻敲,然后有个女子的口音道:“郡主,是婢子!”
朱若兰沉声道:“进来!”
进来了一个侍女装束的女郎,跪在她的面前,朱若兰脸色煞白,冷冷地道:“柳絮!人还有脸来见我,要是靠你来保护,有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柳絮垂厂头道:“婢子该死,婢子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敢做这种事的“你是死人,我早就叫你要防备她,结果你居然会被她在后面制住穴道,你真是越过越回头了。”
柳絮垂头不敢作声,朱若兰怒道:“更不可原谅的是她在船上暗藏了那么多炸药,你居然会毫不知道幸我下去得快,没让她来得及点上引线,否则我们都逃不过粉身碎骨之灾,你也同一个船房,她在舱板下暗藏炸药,你怎么会毫无知悉的!”柳絮有是低着头,朱若兰道:“你还赖着不起来干吗?难道还是我错怪你了!”
柳絮这才低声道:“婢子有下情禀报,雅萍在江中还没有死!另外有人接应她,下水追捕她的两名护卫都被杀死了,有两名穿着黑色胶皮水靠的男子挟着他登岸走了!”
朱若兰霍然站了起来喝道:“什么!居然还有人接应她,你看见了?”
“是的,婢子伏在船边,看得清清楚楚!”
“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把他截下来。”
柳絮道:“婢子本来是想如此去做的,可是追到岸上又回头。因为婢子要先回来向郡主禀明……”
“你真是混球,这么重大的事,你还要回来禀明请示!”
柳絮道:“雅萍受伤很重,她子追上去是赶得及的,可是她还有接应的人,婢子如果穷追不舍,他们很可以会下手灭口,把雅萍也杀死了,变得死无对证,婢子想,如果要擒下雅萍这个活口,必须先放过她。”
朱若兰这才点点头道:“也有道理,你想怎么办?”
柳絮道:“婢子请郡主赐允,派王大姑为助,追踪前去,在百里之内,出其不意,把雅萍生挽回来卜”
“你有把握吗?”
“婢子深信有这个把握,如果两天之内,婢子无法达成使命,再回来向郡主一并请罪!”
朱若兰想了一下,才点头道:“好吧,你马上找到王大姑,把四剑婢带上追下去,倒不必太急,随时跟我保持连系,但是必要留下活口,不得有误。”
柳絮叩了个头,站起来又下去了。
朱若兰回头再看看楚平,他已经因为过度的疲弱而睡着了,那口瓷盂中虽然只有几口鲜血,但大部份的黄水也是鲜血为剧毒所化,这半盂之量,差不多是一个人体内半数的血量了,失血这么多,那是任何人都撑不住的。
朱若兰量量他的胸息,脸上浮起忧色,然后下去吩咐了一阵,再度上来后,就拿了张椅子,坐在床前,船身开始轻轻地移,驶入江心,扬帆而行。
楚平是被一船药味薰醒的,当他完全清醒时,看见来若兰持着一口精细的瓷碗,把一匙药汗端在他的口前,而他自己的身子,正平倚在朱若兰的怀里。
乍然四目相对,朱老兰似乎有点扭促,但随即柔声道:“楚公子,你总算醒了,别说话,喝了药再说!”
楚平只得闭上眼睛,喝了那一碗苦物,等朱若兰把他放下去后,才张开眼睛,看看面前的朱若兰,见她的花容十分憔悴,秀丽的长发竟是蓬乱在头上。
楚平了口气:“兰姑娘,我昏睡多久了?”
“三天!两夜三天,足足三十个时辰!”
他要坐起来,朱若兰伸手把他按住,柔声道:“再躺躺,等刚喝下去的药力行开。”
“我怎么会昏睡那么久的,我受的伤并不重。”
“也不算轻,刀口只差半分就到臂盂了,你真是运气!”
楚平微微一笑道:“那位女杀手的手法利落,认位极准,这半分之关可不是运气!”
朱若兰微愕道:“是你故意让他刺中的。”
楚平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故意的,刀锋触体时,我已经有知觉,唯一的办法,只有装作全无知觉,运气控制刀锋的去路,硬逼开了半分,为了这一手,我整整练了十年静坐运气的工夫。”
“世间还有这一门工夫?”
“当然有!只是一般人不去注意罢了,这虽是一种消极的工夫,却有意想不到的功用,除I砍下脑袋外,身上没有死穴,没有致命的要害。”
朱若兰嘘i一口气:“难怪你那天真沉得住气,一刀挨上去半天,居然不声不响,不过也幸亏你稳得住,才没让匕毒匕的毒气内窜,保下了这条命。”
楚千一笑道:“这也是多心的好处,我挨了一刀后,装作若无其事,不是怕她,而是怕你,如果你那个时候趁机出手,我是万难逃一死的!”
朱若兰脸上浮起了一层幽怨之色道:“在你心目中,我会是那么一个人吗?”“不是!
否则我就不会上你的船I,可是那一刀刺来的时候我不能不那么想,你在对面.对我背后的情形应该看得清楚,你居然若无其事。”
朱吉兰叹一口气:“这的确是叫我难以辩解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河以如此疏忽,在平时我一直很小心的,即使在睡梦中,我也维持着三分清醒,就是那一天,我居然全无戒心,正因为这缘故,我才没发现那丫头上来。”
楚平忽然发现船在动,不觉失声道:“船在走了。”
“是的,正在沿江下行,大概已经快到姑苏了。”
“有没有跟龙大哥他们取得联系?”
“没有,我不敢通知他们,而且在躲着他们!”
“那是为什么,你我不是存心为敌,实话实说好了!”
朱若兰苦笑道。“你昏迷不睡,没有一个能证明你是伤在别人的手里,这叫我用什么话去解释?”
“这样不是更糟了吗?他们会追上来的!”
朱若兰道:“那倒不至于,我已经布下了疑阵,他们要追也只会追到上游去,绝不会往下游来!”
“官家呢,会不会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