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误会重重 [4]
“姓石的,你手段果然毒辣的很。”
石中英目光精芒闪动,冷笑一声道:“你们手段不毒辣?”
信天翁阔剑一横,功凝右腕,喝道:“咱们约好三招分胜负,阁下却舍了翁某,连续伤人,这算那门子英雄!”
石中英剑眉桃动,冷然道:“对付你们这些匪徒,本来不用讲什么江湖过节,在下因和你们副教主有约在先,才剑留情,真要惹怒了在下,凭你们这些狐群狗党,江湖败类,莫怪我痛下杀手。”
他说的声色俱厉,目中凌威逼人。
信天翁心头一凛,握着阔剑的手掌,感到微微颤动,正因他心生怯意,不得不抢先出手,口中大喝一声,右手凝聚功力的阔剑,先发制人,猛然朝前推去。
这是他毕生功力所聚的一击,一剑推出,立时有一股逼人的剑气,激荡成风,嘶然迸发,布满了森寒耀目光华的阔剑,临负暴长,像匹练般朝石中英卷过去。
直至此时,信天翁才使出了他真正的看家本领,同时也显出他这柄阔剑的威力来。
石中英目光冷峻,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对方这一剑的来势,挥手之间,也飞出一道青蒙蒙的剑光,迎击而出。
两人这一剑并无奇幻的剑势,只是横推直劈,招式简单,正因招式简单,也愈见威厉无比。
双剑自然很快就交击上了,但听一声惊人心魄的呛然龙吟,两道剑光,同时倏然隐去。
石中英长剑平胸,倒也看不出什么!
但对面的信天翁却不同了!他一袭长衫,不住的飘动,显得胸口有些起伏。
尤其他手中那柄四尺五寸长的阔剑,剑尖被削:断了三四寸长一截,本来凌形的剑尖,此时已经变成了平头。
信天翁一击后退,便已发觉开山剑被对方截断,心头惊怒交集,口中又是一声大喝,左手箕张,凌空抓去,五道强大的暗劲,由指尖上透射而出。罩向石中英。
石中英冷笑一声,正待发掌!
突听一个苍劲的喝声传了过来,“大家住手,耐德来了。”
信天翁这一记“天龙爪”,劲气十足,也是他一直不肯轻易施展的绝学,如果不是石中英削断他的开山剑、不到最后关头。他还是不会使出来的。
他爪势甫发,就听到喝声“耐德来了”,当下微一吸气,,五指一招,硬把击出的爪风收了回去,他还是秘技自珍,不肯让大家看到他“天龙爪’的秘密。
这声喝声,石中英一听就知是夏子清的声音,急忙回头看去。
但见山前围着的苗人,此刻早已纷纷让开,中间留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当先开路的两人,正是身穿夏布长衫,瘦削脸,酒糟鼻,夏子清,另外一个则是货郎张正林,两人后面,紧跟着孟耐德。
她本来白皙慈祥的脸上,此刻满布凶戾之气,手提着青钢剑,走在最前面。
她身后则是手持钢叉的孟族长,和娇若春花的公主孟双双。
最后还有四个苗妇,山各自手仗兵刃,神情肃穆,敢情是耐德身边的待卫。
石中英看到耐德身后跟一个孟双双,心头不觉惊然一怔!
孟双双和自己同入天龙隧道,被贼党创教主玄衣女所执,留下人质,自己是赶来报讯的。
玄衣女不可能在自己走后,就会释放孟双双;孟双双更不可能在自己走后,一个人逃出来而且天龙隧道,只有一个出入口,就算她逃出来、也该先经过这里,不会从村子里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眼前这孟双双是贼党假扮的。
反正以伪乱真,是贼党惯使的技俩。
不错玄衣女会在石屋前面的草坪上,个别和夏子清、信天翁。张正林三人,以“传音入密”指示机宜,可能就和此事有关。
他们既已有人假冒了孟双双,那么玄衣女要自己送口信给耐德,也是假的了,这中间莫非另有什么阴谋不成?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盂耐德已经一下冲到他面前,厉声喝道:“姓白的小子,你到九里龙来,”孟家对你待若上宾,视同娇客,你居然存心叵测,出手毒辣,你……简直不是人,我今天不手刃来这恶贼,挖出心肝,剁成肉泥,难雪我心头之恨。”
口中说着,右腕一抬,青钢剑一招“毒蛇出洞”,朝石中英当胸直击过来。
石中英看她神色狞厉,心间已经感觉有些不对,不用说,那自然是假孟双双在她面前,说了自己许多挑拨离间的话,才使她气成这个样子!
及等听完了孟耐德的话,心头更是一怔,暗道:“自己和她并无深仇大恨,她怎么会有这洋的口气,好像非把自己置之死地不可!”心念一动,身形斜退半步,盘蜗剑朝前轻轻一拨,压注了孟耐德的剑势,抬目道:“耐德请住手,在下自问并无开罪之处,耐德好像对在下有极大的误会……”
“误会!”
孟耐德尖厉的喝道:“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想抵赖?看剑!”
突然抽回长剑,又是一剑,急刺而出。
这时孟族长也手提钢叉,像凶神恶煞般巡了过来。
“不共戴天之仇!”
石中英听的一惊,急急举起剑架注,说道:“耐德且慢动手,就算在下有何开罪之处,你也得听在下把话说清楚了。”
孟耐德一下抽回长剑,切齿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还要我来说么?”
剑发如风,一连刺出三剑。
这三剑还完全是拼命的急攻招法,剑光连闪,煞是凌厉!
石中英既未还手,也未封架,只是身形左右偏侧,使已避过对方急攻猛刺的三剑,每一剑几乎都是从他胸胁之间贴身刺过,凡是连他衣衫都未沾上一点。
石中英接连让过三剑,大声迫:“耐德可否暂且停手?”
孟耐德愤愤的道:“你还有何说?”
石中英道:“方才耐德说在下自己做的事,自己应该明白,但在下并未做出什么事来,耐德不说,在下如何明白?”
孟耐德一脸俱是怒容,厉笑道:“好,我告诉你,今晚你和孟双双本是去前山跳月的,但你们到半途,却诡称有事,要双双在茶前大石上等你,你却乘机偷上鬼庙,救出被囚禁的同党,还杀死了庙中三名守庙护法……”
石中英听得心头一沉;问道:“耐德这是听什么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