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轰动洛阳李木剑 [5]
现在,已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李木剑此时所,非常凄惨!
凄惨,真是凄惨透了。
李木剑在二人身后,真不是滋味,心里至少骂了三百六十五句坏女人,随后又道了三百六十五次歉。
珊儿好像就不知道后面有人似的,和慕容秋一路谈笑风声地往后面走去。
李木剑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后面之后,立即放下包囊,在珊儿的大笑声中,逃到前面,逃出风云门,最后一直逃进了小小楼。
当他看见贾渺的样子时,就是一肚子气,因为,贾渺正手托着香茗,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木剑气糊涂了,他冲了过去,一把拿下贾渺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敲在桌上大声道:
“你高兴了是吧?我失败了,你肯定早就知道这结果。”他这时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贾渺并不动怒,仍笑道:
“对!我早知道一定是这种结果,可是我替你高兴。”
李木剑的鼻子都气歪了,冲着贾渺大吼道:
“呸!交上你这种朋友真是倒楣,就会看朋友的笑话。”
李木剑真想给这混蛋一个大耳光,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贾渺还在笑,甚至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贾渺足足笑了有一盏热茶的工夫,才止住笑声,对李木剑道:
“你成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李木剑一愣:
“我成功了,你以为天底下除了你都是笨蛋。”
贾渺神秘地道:
“你不是笨蛋,而是糊涂蛋。”
李木剑真的被贾渺说糊涂了,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说清楚啊。”
贾渺不慌不忙,摇头晃脑地道: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吗?”
李木剑摸摸后脑,疑惑地道:
“我怎么会迷呢?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贾渺摇头苦笑道:
“你还不承认糊涂?你李木剑什么时候大发脾气,语无伦次过?”
李木剑心头一惊:是啊!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风云珊,唉……不再去想她了。
贾渺接着又道:
“所以说,你连人家姑娘对你有意都看不出来。”
李木剑立即争辩道:
“她对我有意?她对我有意会把我当仆人看地拉着玉手书生谈笑风生地一起走?”
贾渺微笑道:
“你这就不懂了,正是她对你有意,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孩能向你表达什么吗?”
李木剑不服气地道:
“即使不表露,好歹也不应该那样啊。”
贾渺解释道:
“那是女孩子的矜持与好胜心理迫使她那样做的,没有结婚的女孩子都不愿被男孩子压低了气势的。”
李木剑还是不服气,抗辩道:
“那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玉手书生那么亲热嘛。”
贾渺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一个女孩子想知道男孩子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在吃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李木剑顿时心头一宽,拍了下脑袋叫道:
“我真是糊涂。”
有道是:无情正是有情处。
XXX
李木剑现在最想的就是与珊儿再见一次面。
风云门他去过几次,风云秋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可是他仍很烦恼,因为,珊儿一直没有露面。
李木剑现在正在一个人喝酒,借酒浇愁,愁更愁。
自己懂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整天卧床的师父,他命令自己每天泡在药水里,每天练武功,从无笑脸。
直到下山的前一天,他才看见师父笑了,那是在看到他练成绝世一剑后,他要自己去杀血杀人魔,一个用卑鄙手段害他成这样的魔头,然后,含笑逝世。
血杀人魔已死了,可是现在自己还是那么愁,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又似乎不知道为什么。
愁苦的酒,喝起来总是淡而无味,生活,岂非像这愁苦的酒,索然无味吗?
李木剑不觉长叹了一声。
一支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李木剑不用看也知道是贾渺,他懒得抬头。
贾渺轻声道:
“酒是有多种滋味的,在什么心情上,就有什么样的滋味。”
李木剑懒散地道:
“可是,现在平淡无味。”
贾渺语重心长的道:
“但是,你不要忘记,它也有甘甜的时候,也有壮烈的时候。”
李木剑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贾渺毫不放松地道:
“世上本没有难事,之所以有难事,是那些想去做那事的人毫无信心。”
李木剑抬起了头。
贾渺立即接道:
“你想对我说人是一向有似的,可是你要知道信心并不是在于一时,而是在于锲而不舍的。”
李木剑两眼闪动着光芒。
贾渺微微一笑道:
“现在机会来了,鬼城郊外发现一座古墓,据说有大量宝藏,发现它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是在同一时间,不同地方突发而死,现今,大量的武林人士皆蜂涌而去了。”
李木剑问道:
“这与我何干?”
贾渺眨了眨眼道:
“据可靠消息说,风云门的风大小姐已经赶去了。”
李木剑一口干了杯中之酒,望着贾渺笑了,笑得很开心,嘴唇自然地又上翘起来。
路,笔直地向前延伸着。
春风拂面,吹在人脸上暖洋洋的,让人感到舒服,甚至于心情都很舒畅。
李木剑此刻有这种感觉。
一匹马,一裘蓝衫,木剑斜斜地插在腰间,虽然一脸风霜,可是仍掩不住那充满信心的笑意。
贾渺这朋友还真不错,不但赊给他酒饭,甚至还借给他马,衣衫和银子。
李木剑摸了摸怀中的银子,前面,酒铺的幌子在风中飘荡。
酒铺很普通,堂面不大桌椅很破旧,甚至,李木剑站在店堂门前就能闻到一股很强烈的馊味。
但酒店生意还不错,天还没黑,就已经有客人在里面喝酒了。
两个很普通的生意人,看来不像是做大生意的,要不然怎么会没有跟着的随从,又到这种地方喝酒?
一个粗壮的黑大汉还旁若无人地在大碗喝酒,边往嘴里塞进大块的牛肉,啧啧有声。
坐在最里面的还有一个老者,干瘦的脸,尖削的下巴上留着一绺令人讨厌的山羊胡须。
他稍浅酌了一口酒,回味了半天,才从本就不是很多的一小碟卤干里挑了很小一块,慢慢地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仿佛吃的不是卤干而是鱼翅一般。
柜台里的老板正打着瞌睡,大概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经营,老板兼伙计及厨子吧。
李木剑轻轻地叩了下柜台,轻声道:
“老板,有生意了。”
那人似乎睡得正香,毫无反应,并且,那令人作呕的口水正缓缓地往下淌着。
“啪!”李木剑重重地一拳砸在柜台上。
那人猛地一惊,抬起悻悻的水泡眼吼道:
“做什么啊?年轻人怎么毛毛躁躁的。”
他简直比李木剑火气还大,好像这店不是他开的一样。
李木剑道:
“吃饭啊!”
那人很不耐烦地往身后面墙一指道:
“吃什么自己看。”说完,又闭上了水泡眼。
李木剑无奈地摇摇头,他还真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仔细一看茶的标价,又连连苦笑。
这样的酒店,竟比小小楼的价格还高出许多倍,李木剑真想掉头就走。
可是偏偏肚子不答应,早就提出抗议了,看路上的形势,前面一定不会再有酒店的。
李木剑重重地道:
“来一碟牛肉,一壶酒。”
那人连眼都没睁,顺手就在柜台下面摸出一碟牛肉,一壶酒,重重地放在柜台上,就又不动了。
原来这些早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柜台下,还要客人自己端,怪不得厨房里冷冷清清,连个伙计都没有。
李木剑倒是个不太讲究的人,端起牛肉,酒壶,就在靠厨房门那张桌旁坐了下来。
这里只有五张桌子,现在只剩下这张空桌,既然还有张空桌,那就不必要打扰别人了。
另外四个客人好像也不是好说话的样子,都在各自吃着,根本不管其他事,连话都不肯说。
李木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是没有人讲话的缘故吧,李木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四个人来。
李木剑这一打量,立即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
老者仍坐在墙角那儿慢慢地喝酒,细细地嚼着卤干,连眼皮也没抬。
大汉子仍大口吃着牛肉,大口地喝酒,一付旁若无人之态,李木剑却总觉得他挡住他看门口的视线。
两个生意人在李木剑旁边吃着,却不时用眼瞟着李木剑。
若四人同时对李木剑出手,那么,他们现在坐的地方,正是最佳的位置。
李木剑觉得有一种被包围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多考虑,李木剑已确定自己被包围了,四个人,八支眼睛正一齐盯着他。
两个生意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黑大汉两眼圆睁,好像要把李木剑当牛肉一样吞下去似的;老者的一双鼠眼更是阴毒无比。
李木剑没有动,连刚刚端起的酒杯也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嘴角已微微地翘起。
空气顿时凝住,苍蝇在各人面前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老板好像还无所觉,睡得正香在柜台上流了一大滩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