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巧 相 逢 [6]
秋海若一怔轻呼说道:“原来你也是他……”
温娃娜道:“要不你说他看见我那样,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那么伤心地闯进帐篷去想羞辱我?”
秋海若道:“他是生气?他是想羞辱你?”
温娃娜道:“你是以为他也跟那些下流人一样,你就这么不能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吗?”
秋海若道:“我本来对自己的眼光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我不知道他跟你也有……”
温娃娜道:“别多说,现在相信了吗?”
秋海若迟疑了一下,道:“你没有骗我?”
温娃娜道:“这你不该问我,该自问对自己的眼光有没有自信。”
秋海若道:“你今天到这儿来是向我解释……”
温娃娜道:“是的,姑娘,另外还附带一张治心病的偏方。”
秋海若扬了扬眉,道:“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温娃娜道;“姑娘,他如今已经不在开封了。”
秋海若“哦”地一声道:“他上哪儿去了?”
-温娃娜摇头说道:“我不清楚,可是我确知他已不在开封了。”
秋海若道:“那他昨晚上为什么不向我当面解释,反而让我伤心,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悲痛……”
说着,说着她又要哭。
温娃娜紧了紧握住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柔声说道:“别难受,我知道每一个女儿家都该知道,因为那是最大最重的打击,可是我要告诉你,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故意?”秋海若尖叫说道:“他喜欢看人心碎肠断?他疯了?他有病……”
温娃娜摇头说道:“姑娘,他心里的难受怕不下于你,他没疯,也没病,但是他却有不得已的苦衷,听清楚了吗?不得已的苦衷!”
海秋若道:“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就因为……”
温娃娜道:“这就是我今天要来告诉你的,也就是那张治你心病的偏方,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
秋海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娃娜笑了笑道:“忘了?同病应该相怜呀。”
秋海若微愕说道:“他也这样对过你吗?”
温娃娜摇头说道:“不,他倒没有这样对过我,不过那也没什么两样,他狠心地拒绝了我……”
秋海若摇头说道:“他这个可恨的人,他或许可以拒绝我,但绝不该拒绝你。”
温娃娜轻“哦”一声道:“为什么,有理由吗?”
秋海若道:“因为你长得这么美……”
温娃娜笑道:“瞧不出你还会……你也不差呀,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姑娘,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更不是好色之徒,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值得咱们这么倾心了,你说是不?”
秋海若道:“看来你比我了解他!”
温娃娜道:“什么意思?心里别不舒服,姑娘,因为这无关感情,而是每个人观察的深浅各有不同,再说,咱两个因同病而相怜,就该携手站在一起,你说对吗?”
秋海若红着娇靥点了点头,道:“那他为什么拒绝你?”
温娃娜道:“不是说过了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秋海若道:“他有什么苦衷,这辈子不打算娶妻?”
温娃娜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一定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又敢不娶妻?
姑娘,不是这么回事。”
秋海若娇靥忽地一红,道:“那是……他不能娶妻?”
温娃娜美目微横,道:“哎呀,瞧你想到哪儿去了,大姑娘家也不怕羞,不害臊,不是的,姑娘,是他已经有了……”
秋海若轻呼一声道:“他已经有了人?”
温娃娜道:“这回你算是说对了,只是他那位未婚妻是在你我之后结识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秋海若道:“在你我之后?你怎么知道……”
温娃娜道:“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秋海若扬起了眉梢,道:“那就不会错了,这……这不公平。”
温娃娜道:“所以我说气人嘛。”
秋海若道:“只听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因为结识某一个在先而拒绝第二个的,可没听说过结识第二个就拒绝了头一个的,他这是……他这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薄幸负心,天下第一绝情人。”
“姑娘!”温娃娜似笑非笑地道:“你哪来这么多碎儿呀,你我都知道,也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是那种人,绝不是。”
秋海若道:“那……那是为什么呀?”
温娃娜道:“那就要问你我了,凭良心说,都在你我而不在他。”
秋海若讶然说道:“在你我而不在他?”
温娃娜道:“可不是吗?谁愿意委屈自己?先说我吧,你也看见过我做的那种事,就因为这他误会了我,你想,姑娘,换换你是他,你会要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女淫娃吗?”
秋海若道:“我绝不要……”
温娃娜道:“这就是喽,这不就是在我而不在他吗?”
秋海若道:“可是你不是……”
温娃娜道:“我知道我不是,可是那没有用,要他知道才有用,后来他知道了,无如那是在他跟他那未婚妻订情之后。”
秋海若道:“订情之后有什么要紧呀,男人家谁不娶个三妻四妾的,他就不能多……”
温娃娜道:“你不脸红吗?”
秋海若脸一红,嗔道:“我说的是实话,也是帮你说话。”
温娃娜笑道:“可也是帮你自己说话。”
秋海若脸更红了,嗔道:“不识好人心。”
不知怎地,她如今跟温娃娜就象姐妹俩,无话不谈,融洽得很,这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都在一条阵线上吧。
温娃娜笑了笑,道:“姑娘,你可不知道,他这个人专情得令人恼恨也令人喜爱,他曾经向那未婚妻作过许诺,今生今世,不再有第二人想,所以他只有忍痛舍弃咱们两个了。”
秋海若啐咬贝齿道:“他可恶,可恨。”
温娃娜道:“实际上你我仍认为他可取、可爱,可以托付终身,就因为他这固执的专情,他要是个朝秦暮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