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抽丝剥茧觅真相 [3]
一念之仁恐后患无穷。”
中年文士正是狄康易容扮装,知岷山四毒本是桀傲不驯,眼高於顶人物,所幸四毒与狄康一见投缘,狄康坦荡胸襟,无丝毫私欲功利之念,使四毒大为敬佩,相见恨晚,交相莫逆,但行事出手各右观点不同,每每力争己见,是以狄康也不为忤,微笑道:“邓老师见地甚是,有烦尾随窥采祝仁豪返回之后有何举动,可杀则杀,任凭处置。”
邓元穿空飞起,去势如电,转瞬杏入夜色苍茫中。
二毒艾思明笑道:“邓老大刚愎自负,尝自调心智才华在当今武林中少有其匹,但与少侠结交以来,少侠才华盖世,光芒四射,使老大黯然失色,所以他此次欲找回一点颜面。”
狄康赧然一笑,道:“在下年岁甚轻,才浅德薄,岂堪当此重任,猥蒙诸位武林先进爱护有加,时赐教益,才能无所陨越,艾老师之言,令在下汗颜无地自容。”
艾思明哈哈大笑,道:“艾某江湖粗人,说不过你,咱们速清除尸体,不可留下一点痕迹,及早歇息,明晨尚须赶路咧!”
四人费去半个时辰,才清除乾净,向渣关掠去。
口口口
祝仁豪急急如丧家之犬般翻入潼关内,只见关内只有稀疏几处灯火,沉寂如死,心头不禁油然泛起悲怆之念,热泪夺眶而出,茫无目的四顾了一眼,疾掠回自己家内。
阖家老幼见其主人返回,失去满头黑发,神似剃度为僧模样,惊诧询问。
祝仁豪寒着一张脸不答,进入书室后取出密缄拆阅,不禁面如死灰,缄函失手坠地,冒起一蓬青烟,自动烧化成烬。
其妻走入,目睹情景,惊问其故。
祝仁豪突感噤不成声,四肢顿觉疲软酸痛,热泪再度夺眶流出,示意索取纸笔书写,大意谓自己为富不仁,恶行擢发难数,羽党悉被歼戮,自己遭此重惩,为赎前愆,须韬光养晦,嘱其妻慎勿张扬,只二其已省悟前非,坐禅闭关三月。
其妻见书大惊失色,半晌长叹一声,缓缓走出室外离去,窗井忽见一条黑影疾似淡烟般穿空腾起,飞鸟般翻出墙外落下。
清冷月色映照那人身影,显出大毒邓元,目露迷惘之色喃喃自语道:“智慧根骨,与生俱来,狄少侠天赋之厚,才智之高无人可及。”
忽闻一声朗笑道:“邓老英雄太高估了在下了,智慧才华,当世武林之中唯独东方黎明无人可出其右。”
一条小巷突转出狄康与岷山艾思明三毒。
邓元摇首道:“如论当年,唯数东方黎明,此言甚为可信,而今却非邓某有意鄙薄讥讽,就拿迩来东方黎明连遭重挫,动辙得咎,由此可见一班。”
他们一行疾行如风,投入一家客栈,进入房中,狄康望了邓元一服,摇首微笑道:“东方黎明才智武功,实非在下所能企及,要知性为欲汨则乱,心为物动则争,惜其利令智昏,患得患失所困,但其尚不失为才智杰出之一代枭雄,在下料东方黎明必为风声所动,我等赶至太原,他亦必接踵而至。
邓元颔首道:“少侠见解极是,但东方黎明与少侠虽各有所长,却甚难比拟……”说着,又发出一声叹息道:“如非蒲奎,决难知青衫人不取捷径返回燕京,竟舍近就远,西方潼关,北入太原再东取燕京。”
狄康道:“显然龙门吕梁为玄武官羽翼潜伏之处,祝仁豪虽生犹死,龙门已失主宰,太原白家庄若剿减,吕梁惮畏必不敢妄动,容在下稍施对策,让东方黎明堕入术中,可收兵不血刃之功。”说着和衣倒下,瞑目入睡。
岷山四毒亦感疲累不堪,熄灯就寝。
口口口
太原古为战国狼孟邑,秦属晋阳汾阳狼孟三县,后汉末置阳曲,随改阳直,复改为汾阳,宋移并州治於其地,后设太原府,明清因之。
晋省开化最早,民风淳朴,人文蓍萃,古迹名胜甚多,大同石窟为最,省垣八景尤为骚人墨客寄情赋诗,题咏不绝。
且说这日阳光普照,秋风袭拂,凉中透爽,令人有懒洋洋感觉。
太原吕纯阳宫外广坪上聚满人群,东一簇,西一堆,锣鼓喧天,吆-震耳,杂耍卖药,医卜星相充斥其间,游人不绝。
游人丛中突现出一个背剑玄衣老者,缓缓走入吕纯阳宫内,忽瞥见水池侧有一幸神俊逸的青衫少年-足凭栏观鱼,眼神不禁一亮,飘然走前,含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白大人,你我又在此不期而遇了。”
青衫少年闻声抬目望去,打量了一刻,似有所悟,露齿微笑道:“原来是东方庄主……”
东方黎明忙示了一眼色,趋前一步,低声道:“江湖凶邪,耳目甚众,视老朽如眼中之钉,非拔之而后快,老朽家小不幸陷在凶邪手中,白大人可曾耳闻么?”
青衫少年目露同情之色,道:“在下颇有耳闻,但身在宫廷,不由自主,亦不得插身江湖是非中,虽极为同情东方庄主遭遇,却力不从心,爱莫能助。”
东方黎明叹息一声,道卜“老朽怎敢相求白大人所难,迩来奔波江湖,神疲智昏,莫知所适”
青衫少年道:“东方庄主此来太原必右所为!”
东方黎明突问道:“白大人久在燕京可知京畿附近右无玄武宫?”
青衫少年目注东方黎明一眼,道:“江湖谣诼,半属无稽,外间风风雨雨,在下均右耳闻,玄武官是否藏在京畿附近,恕在下不得而知。”
东方黎明道:“近来据各种迹象判断,老朽妻孥陷身玄武宫中,显然用心在重九黄山大会,迫使老朽就范老朽岂能让他称心如意,务在期前将家小救出虎口。”
青衫少年道:“如此说来,庄主必查明下落了。”
东方黎明点点头,道:“玄武官分坛仍设在太原,但不明确处?”
青衫少年神色之间似有显忌,欲言又止,忽仰面望了望天色,;道:“在下抚署尚有一个约会,庄主下榻何处,但望见告。”
东方黎明不禁一呆,情知这大内侍卫必知一丝端倪,情不自禁地恳求道:“白大人竟见危不救么?”
青衫少年微喟了声道:“在下委实不知庄主家小下落,却隐约知道玄武官分坛……”东方黎明眼中神光一振。
只听青衫少年道:“庄主请随在下来!”
两人先后走出吕纯阳宫,似陌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