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 厄 [9]
“二位跋涉长途,定已劳累,我看是先略作休息,再行为二位接风,啊!路还好走吧,没有遇到风雨?”
少侠蓝旌道:
“没有什么辛苦,我们一路都是搭的驶风手马英雄的驿车,相当平稳,无甚劳累,我看,我们还是趁天色尚早,先请黑前辈带我们看看此处环境如何?”
当少侠蓝旌.说到是搭驿车来时,恶弥陀用眼看了身旁的大汉水獭解飞一眼,见解飞点点头,恶弥陀黑旋风,突然更加热切的连声应道:
“蓝使者如何说,我就如何办,其实也快得很,此处乃一荒凉渔岛,自我来后,官府已将此处划为禁区,全岛除了几丛树林以外,就只有那囚人的古堡,与在古堡旁建筑的解老弟的家了!”
稍停一顿道:“此岛上除了我与解老弟外,尚有-个洗衣烧饭的孤寡渔妇,以及解老弟卧病的母亲,再就是那五个犯人了!”
一旁的大汉,怨毒的看了恶弥陀一眼.
蓝旌一听,果不出自己所料,这贼秃为了达到禄位目的,又在自动的献殷勤了,当然正中下怀,但为了了解得更多,乃试探的道:
“此一古堡可能……”
恶弥陀黑旋风错拿煞星当福星,竟死心塌地的急急接口道:
“蓝使者尽管放心,古堡虽然简陋,然而却不虞他们五人跑掉,一者是他们已卧病,不能行动,二者。离此后,百日内若不能得到我给他们的延长寿命的药物,就会干瘪而死,所以,就是让他们的家人,来领他们回去,也仅只是一个臭皮囊而已。”
在他说此话时,一旁的水獭解飞,又露出了一抹狠毒之色的眼光,在背后盯了恶弥陀黑旋风一眼。
此一眼却未逃过正站在他对面的少侠蓝旌,突然间灵机一动,不期然的用手一抚胸前的玉璧,同时向白姑娘看了一眼,只见白姑娘亦正手抚胸前壁镜之处,点点头略向前施一眼色!
少侠蓝旌,微微一点头,唇皮一动,用传音向恶弥陀遭:
“黑前辈,可是为他们服下了苗疆的百日蛊?”.
恶弥陀黑旋风,惊异的看着少侠蓝旌,连连点头,-者惊异少年人的博学,竟是闻一知十,能猜出服食之毒,这还可以说因是近侍关系,而闻主上所说,若是后者,更证明了他的身分不假,二者惊异的是这年轻人,竟能传音入密,而且劲道平实,毫无震耳之感,竟如同平常人耳语般的轻巧清晰!
少侠蓝旌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乃与姑娘相望一眼,同时点点头,心中却决定了行事之步骤,故而愉悦的道:
“既然黑前辈如此讲。那么,我们就先到住处看看,歇息歇息,再与黑前辈畅谈天下武林!”
恶弥陀黑旋风一闻此言,大喜过望,知道自己又搭上了一步桥,高兴的转身道:“好,我领路。”
就在此时,少侠蓝旌,突自胸前解下了玉璧,快捷的一拉白姑娘玉手,暗中递了过去,然后一摆头,向大汉水獭一努嘴,就大步赶上恶弥陀黑旋风,并肩向古堡行去。
白姑娘却故意落后数步,走在二人身后,殿望前面,嘴唇翕动,却向水獭解飞传音道:
“解大侠,请你紧走一步,我有话问你!”
水獭解飞,随即惊异的赶上来,耳中听姑娘传音道:
“解大侠,我问你一句,假若是对的,或愿意的,你就点头,否则你就摇头,你可听到了?”
水獭解飞点点头,目光中露出了惊服之色!
白姑娘安详的笑笑,边走边传音道:”令堂可是同被囚的人一样,中了恶头陀黑旋风的毒,因此你才受他挟制,委屈求全,以全孝道?”
解飞恨恨的看了前面的恶弥陀一眼,点点头,
白姑娘继续道:
“假若我能为令堂解毒,你可愿和我合作?”
水獭解飞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感激的看着白姑娘,但脸上却露出了狐疑之色!
又听白姑娘传音道:
“你可是认为我们不可靠?”
水獭解飞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姑娘看在眼中,抿嘴一笑,直笑得水獭解飞,面红耳赤,赶紧又点点头。
白姑娘了解他既点头又摇头的童思,故而她继续道,
“我们是友非敌,实际上是冒充来此,搭救武林五大世家的人质的。”
武林五大世家的人质,幽囚于此,可是一个极端秘密的事情,如今自白姑娘口中说出,可又不由得水獭解飞不信,刹那间老母恢复昔日健康的情形,闪现脑中,想到高兴之处,水獭解飞愁眉尽展,多年来的如石压心的负荷,顿时解除,步履亦轻松不少,昂然向前迈进,露出了一派欢容。
古堡已在眼前,靠岛岸建立,并不太大,从外表看来,这两层的低矮古堡,能够容得下十个人,只是看不出这业已被风吹雨打。到处疮痍剥落的古堡,当时是作什么用的,而且是建立在这个荒凉不毛的荒岛上。若说真有用处,只有一项,那就是监视江中的过往船只。
古堡旁边,盖了三间茅屋,两相比较,实不相衬,四人先后到达茅屋前以后,恶头陀黑旋风请少侠蓝旌同白姑娘到他屋中歇息。
白姑娘却道:
“我还是到解大侠的令堂处较为适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水獭解飞也就借机将白姑娘让进屋中,看在蓝旌眼中,不禁安慰的一笑,也就毫不客气的进了恶头陀黑旋风的屋中。
水獭解飞一进屋后,即忙不迭的请白姑娘到老母病榻前,搬个凳子,让白姑娘坐下,盛情殷殷的倒水端茶,忙得不亦乐乎!
白姑娘看在眼中,乃笑笑道:
“解大侠,你还是去准备菜饭吧!这儿的事,我自会照应,我保证在今天晚上以前,还你个康健的母亲就是了!”
水獭解飞闻言后尴尬而又感激的,看看白姑娘,这才退出,赶忙准备菜饭去了。
白姑娘此时却细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病人,见是一个清癯的老妇人,正睡得香甜得很,知此时正是时机,故而自怀中取出了双璧,向老夫人额际的一抹黑影,突然照去,刹时间,老妇人的额际隐暗黑纹,慢慢退隐,就在退隐得不见时,自老妇人鼻中,钻出了一条似蛆虫般的黑色蛹子,白姑娘将其挑落地下,又将双璧照在蛹身,慢慢的蛹身竟缩小枯干,而床上的老妇人的脸色,盏茶时间后,已是由白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