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搏杀僧奴 [4]
“哈哈!进去……”天龙上人大笑着,一杖扫出。
九指魔僧已别无选择,大吼一声挥杖硬接。“当……”一声暴响,蛇形杖缺了一个口,九指魔僧的身躯,倒冲入烈火中,脚一沾地,重又急冲而出。
天龙上人横杖相候,连攻两杖,再次将他迫人火中。
口里沉声道:“你在点蓄山毁我旅擅寺,屠杀大定禅师等三十六人;在鸡足山毁了狮林灵泉寺,同时杀主持德元大师等二十九人,护法段檀越全家十六口,亦遭惨害。今天你的末日到了,火化你已是天大便宜!滚!”
一面说,一面挥杖痛击,将九指魔僧迫得五进五出,最后一次将蛇形杖击成三段。
九指魔僧跌倒火中挣扎难起,身体赤条条,肌肉开始发焦了。
“啊!”九指魔僧狂叫,踉跄着再度想扑出。
天龙上人冷冷地道:“我不信你能拖多久,退!”
叱声中,急冲而上,一杖扫出后,往后飞退避火。
九指魔僧想抓禅杖,没抓住,奇大的撞击力,几乎击折了他的双手,一声狂叫,飞退入烈火之中。
“砰!”一声倒地,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嗤嗤嗤……”他的肌肉开始腐烂,一阵翻滚,最后绻缩成团,手脚不住收缩,仍在喘息叫道:“天龙上人……你的……无量山……天龙下院……也……完了。天……竺的……道友必将……重……来……”
话未完,一阵抽搐,渐渐静止,被大火所掩没。
激斗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何津正在安顿百余名劫后余生的移民老少妇孺,火场空隙中,突然冲出赤身露体的火头朵甘,挥舞着弯刀突围逃命。
何津正在替司马英担心,刚好想走向火场瞧瞧,劈面遇上了。
何津乃是暗器行家,手一扬,银虹飞射而出,火头朵甘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已一命归天了。
何津站定了。瞧着地上的尸身发了一会怔。
此时,司马英走了过来,看了看火头朵甘的尸体,惊声道:“兄弟,这家伙十分了得,竟在刹那间被你毙了,愚兄委实惭愧!”
“小弟是用暗器放倒他的。大哥,似乎你的功力比前些天深厚了些!”
“天龙老菩萨答应下个月收我为徒,先传我‘步步生莲’轻功绝学,这种轻功以练气为主,所以略有所成。老菩萨快出来了,愚兄替你引见!”
落魄谷中,黄泥河村的子弟已经肃清了谷中蛮人,正向落魄崖下接近。
何津引着移民,绕出火场到了寨中。
天龙上人师徒三人,收集未着火的木屋内绳索藤条,接成绳梯挂下三十丈高崖,将移民一一垂下崖去。
移民放下毕,天龙上人命司马英和智钝先下,拦住河津微笑道:“小施主请稍留片刻,老纳有事相商。首先,谢谢小施主将黄村长的人引来相助,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
何津神色一整,躬身道:“老前辈言重了,晚辈即是不来,么魔小丑……”
天龙上人摇头止住他往下说,含笑接道:“老纳先请教施主,是否打算还汝本来面目?”
何津一怔,慑嚅着道:“老前辈是……是指……”
“施主与英儿的交情,定非泛泛。”天龙上人转过话锋说。
“晚辈与英大哥情逾骨肉。”何津低低地答。
“老衲亦有同感,只是,老衲必须将实情告知英儿的知交。”
“老前辈意……意何所指……”
天龙上人神情忽变凝重,黯然地说:“英儿身中的奇毒,解药难求,易筋洗脉奇学须十年苦修,方可将奇毒逼出。
在十年中,进境与成就不大,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出人头地了。在这十年之中,他必须在不受任何纷扰之处苦修,所以老衲给他近一个月的期限办理俗务,以便至无量山老衲的寺院内清修。
其一,英儿的俗务如果来不及办妥,施主是否可以替他完成?其二,十年岁月漫长,施主是否仍能保持情份?能否等他?”
何津的星目中,泪下如雨,紧咬着下唇,久久断然道:“晚辈能办到,不仅十年,一百年晚辈也等他,尚望老前辈成全!”
天龙上人幽幽一叹道:“老衲知道施主是非常人,希望你能在八月一日劝英儿到天龙下院找我。
英儿一身侠骨,义之所在不惜洒热血抛头颅,老纳在见面之初,也试出他的心境。孩子,这种人值得你深深爱护,好自为之。
请记住,这些内情你千万不可在事前透露,用旁敲侧击之法套他上钩。他这人不轻易言诺,言出必践,可逐渐引他将俗事交付给你,然后伴他到无量山一行。这事办来不易,希能善自处理。”
“晚辈必尽力而为。”何津颤声答。
“老衲安顿英儿之后,即将外出云游,也许可能在云游途中,寻得解毒神药,希望仍在,施主不可灰心。唉!一个平凡的人,也许正是福缘;英儿如果不会武功,可能是他的福缘哩!”
何津蓦地抬头,星目中光彩闪闪,一字一吐地道:“不管英大哥是武林第一高手,抑或是人海中一个平凡人,晚辈将永远厮守着他,直至他踏入坟墓。”
天龙上人不住点头,也一字一吐充满信心地道:“精诚可以格天,老衲深信,英儿不会是平凡的人,你们将有美满的锦绣前程。”
午间,天龙上人师徒,带着老弱妇孺扑奔黄泥河村。司马英和何津,则问清方向西奔越州。
这一带没有路只有无尽的峻岭和丛莽,猛兽替代了人类,统治着这一带蛮荒。两人不在乎,猛兽蛇虫无法威胁这两位武林英豪。
进入了越州地境,间或可以发现一些不友好的蛮人,也曾零星发生一些不愉快的小麻烦,没有什么大不了。
沿途不见人迹,何津开始向司马英试探了,说:“大哥,嫂子呢?”
司马英黯然摇头,沉重地道:“在跌下高崖之前,她已经死在我的怀中了,临死之前,她还警告我要小心防范雷家堡少堡主。唉!我欠了她一份情。”
“大哥,老实告诉我,你爱她么?”
“她生前,我不曾爱过她;死后,我仍难以确定爱与恨,这一生,我或许永不会爱任何人了。”
“为什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