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
石后怒喝一声:“该死的泼妇,你要死还不容易!”
骆季芳正待进扑,金蒲孤已经起了过来,他虽然震惊来人武功之高,神情依然很沉稳,一手拉住骆季芳,一面朗声道:“石后是那位朋友,请出来一见!”
石后冷冷地道:“不!你到后面来!”
金蒲孤站立不动任容道:“阁下有什么见不得的地方?要装得如此鬼鬼祟祟!”
石后立刻怒叫道:“胡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我生来有个怪脾气,不愿意见妇人!”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
“阁下这个脾气当真怪得可以,有欺负女人的本事,却没有见女人的胆子!”
石后默然片刻才这:“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后侮!”
金蒲孤大声道:“是我说的,你尽管出来好了!”
石后又恢复冷冷的声音道:
“凡是见到我的女人,必死无赦,假如我出来了,你的婆娘就没命了!”
金蒲孤一笑道:“有没有例外的!”
石后又顿了一顿,然后才道:
“自然有,只在个条件下我可以饶她不死,可是我事先不能宣布!”
金蒲孤立刻道:
“好吧!阁下尽管出来,假如阁下真的想杀死我的妻子,在下绝不阻拦!”
骆季芳倒是一怔,没有想到金蒲孤会讲出这种话,金蒲孤仍是浮着一脸的笑意过:
“这并不是我不爱我的妻子,因为她的武功比我强得多,假使她没有办法能避免你的杀害,我自然也救不了她!”
骆季芳吁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很冷静!”
金蒲孤笑笑道:
“你要我怎么办,明知不敌,挺身而斗,结果伏尸两具,埋恨泉下,对大家又有什么好处,假如我身上没有别的事,我或许可以这么做,可是我此刻的生命并不仅属于我一个人,自然要冷静一点!”
骆季芳张大了眼睛,简直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石后却笑了一声道:
“对!此言大获我心,在男人的生命中,女人只占了一部分,那些为情而死的男人,我觉得太没出息了!”
金蒲孤将骆季芳拖到身边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石后施施然走出一人,短小精悍,肩上停着一头苍鹰,身穿短池,赤着双足,衣袖仅及肘部!
最奇怪的是那人的脸貌,隆鼻深而弯,尖嘴,瘦须,双耳扁平,大小仅及指盖,眼小而圆,碧光闪烁!
而且他的肌肤裸露之处,都生着一层灰褐色的绒毛,长约分许,密密卷曲,只有他的秃顶油然生光!
这份奇形怪状的样子,只有在朝宇中雷公塑像差可比拟,而雷公的样子看起来也比他顺眼一点!
他出来之后,两支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脸上骨碌碌地直转,金蒲孤神色如恒,骆季芳也是漠然毫无表情!
那人凝视良久,才以诧异的声音道:“你们这一对子真怪,居然认为我很平常似的!”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阁下的形貌确实与众人不同,但还没有到惊人的程度!”
那人怒声道:“胡说!你难道还见过比我更惊人的吗?”
金蒲孤笑道:
“那倒没有,可是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各人有各人的长相,从没有完全相同的,阁下仅只是比常人的差异略大而已!”
那人又顿了了顿,才以不了相信的口吻道:
“可是我以前见到的人,莫不以妖魔鬼怪视我……”
金蒲孤哈哈一笑道:
“村子伦夫,知识浅陋,才会对一些不了解的事情产生莫名的恐惧,稍具知识的人,都不会大惊小怪的!”
那人一哼道:
“难道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是无知识的伦夫!这话似乎太夸大了一点吧!”
金蒲孤笑道:“我没有这样说2”
那人忽道:“可是我到今天才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
金蒲孤依然含笑道:
“世界这么大,你能见过多少人,也许我只是第一个被你发现的人!”
那人默然片刻才道:
“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这一阵在暗中调查,对你知道得很多,因此我不能以你作准,来改变我对世人的看法!”
金蒲抓用手一拍骆季芳的肩膀道:
“你不妨问问我的妻子,她对你也没有大惊小怪呀!”
骆季芳身子微微朝前一顿,随即鼓起怒目叫道:
“不错!你的长相并不出奇,可是你的行为却大背常理,你躲在暗中戏弄于我,连挥了我两跤……”
那人微微一笑道:“要摔你两跤并不容易,换了别人,也许早就被你的鞭子打死了!”
骆季芳怒声道:“你以为你的武功高就可以任意欺负女人了吗?我不把这两跤摔回来,绝不与你甘休!”
语音方落,抖手又是一鞭,直落在那人的腰部,那人居然毫不抵抗,听由她的发鞭卷上来,拍的一声,身子向旁一倒,骆季芳手下毫不容情,跟着又是一鞭,将他抽得连翻几滚,可是那人肩上的苍鹰却振翅飞起,长叹一声,急冲而下,铜啄对准地的左眼珠啄去!
骆秀芳收回发鞭,改往苍鹰击去,双方来势都很急,鞭梢落在鹰背上,击落了几片羽毛!也使它的冲势略顿。
然而它的钢爪一探,硬生生地将发鞭从她的手中抢了过去,骆季芳骇极退后,那头苍鹰却不肯甘心,双翅一扇,又朝她的头上抓了下去。
骆季芳怒喝一声,满头青丝根根逆竖而起,像无数利箭似的反刺上去,苍鹰似乎未料及此,发丝刺入它的胸腹,痛得它尖声厉啸,然而它钢爪一棵,也抓住了几根长发,连根从她的头上拔出,升空而去!
当它用一个急降的姿势,准备再次下击时,金蒲孤也沉不住气了,抽弓搭失已是不及,他只能迅速地解下长弓,好空作势,以备作必要的一击!
谁知那头苍鹰只降到丈许高时,斜里人影一掠,抓住它的前爪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这下子摔得很重,它张翅扑腾良久,才挣扎着站起木,回头望见那摔它的人,正是它的主人,不禁连声急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