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5]
但是,所有的男人都同意一件事。
那就是一个美人以一种很幽怨的眼光,很幽怨的语气,说着你一点都不重视他时,这种神态最令人心急气躁,恨不得把一生学来的话全搬出来说个明白。
现在,吴大财主唯一的解释就是拿出“有生玉女出浴图”来。
东方,已近破晓。
暗处里的夏三脚也有他的任务要完成。
他看着吴广天拉着卓夫人那如玉的左掌,大步的往厢房而去。
无论事情是不是伊世静说出去的,先办完了这件事再说。
夏三脚站了起来,正想往前窜去的时候,忽然头顶一阵剧痛。
剧痛,痛昏了过去。
囗囗伊世静觉得泄气极了。
这一场斗智斗力之战,终究是董断红赢了。
而且还很揶揄的把夏三脚送到了住店门口。
“想不到董断红的目的竟然是毁掉那幅“有生玉女出浴图”!”伊世静苦笑一声,道:
“我们原先来办案,目的之一不也正是如此?”
所以,当他看见卓夫人当着吴广天的面撕掉出浴图时,心中只觉得快感。
快感,而没有想到出手。
所以在吴广天气昏了过去时,卓夫人走的很轻松。
夏三脚摸着头上的大包,苦笑道:“是谁击昏了我?”
“砖头。”
“冷砖头?那个有铁头功的冷砖头?”
“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姜孙牙也在叹气,道:“你一直以为对他的行踪掌握的很好,知道反而被他跟踪?”
姜孙牙苦笑一声,自顾接道:“我也有错,一直以为百里外的紫荆关才有“淡色狐”这玩意儿。”
所以,董断红为了攻击伊世静的弱点,一定会派人去取。
而在紫荆关那边,早已准备好了千军万马在等。
“谁会料想到,原来姓吴的宅子里本来就有了,何必舍近求远?”
而且,董断红可以轻松的在“淡色狐”内装了迷药。
姜孙牙和夏三脚都是败在自信上。
“这才是董断红要攻击我们的弱点。”伊世静轻轻一叹,道:“自信,利用我们的自信来攻击我们。”
自古人类的优点和缺点是一体的两面,不是吗?
夏三脚却一直不很明白一件事,道:“难道那个冷砖头一直跟踪我们,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名字?”
知道人是一回事,但是姓名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件事伊世静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
下一句是:“我想,暗中一定有人告诉他……”
这个人会是谁?
伊世静的眼光有一丝恐惧。
无论是谁,绝对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囗囗“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卓夫人看着车厢内的董断红,小心翼翼着。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姜孙牙和夏三脚?”
“是。”
一阵沉默中,只有车轮在滚过石子的声音响着。
“柏青天告诉我的……”
“长安”柏青天?
卓夫人忍不住讶异道:“为什么他要告诉你?”
“哈哈哈!因为我很有价值。”董断红的声音充满了讥诮,道:“他可不愿意伊世静早他一步。”
就如同伊世静不愿李吓天早他一步缉获董断红一样。
卓夫人轻轻一叹了,道:“看来这个姓柏的为人府城很深。”
“嘿嘿?三大名捕各有特色。”董断红缓缓闭目,一个字一个字道着:“李吓天最仁慈,伊世静最激烈,柏青天最阴沉。”
卓夫人用心记着,目光看着董断红紧闭双目的脸庞。
在脸庞之后,是打开了车窗的路景。
油绿绿的树叶尽全力展开,阳光将它们洗得有如碧玉般的草绿。
偶而一阵飞鸟掠过,有的是和董断红的面向相反而来,有的是相同而前。
看起来好像是许多的急云、急风进入了董断红的体内,又像许多许多急云、急风由他的眼、他的口飞奔出来。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一个鼓动风云的人。
卓夫人轻轻一叹了,缓声道:“伊世静在暗中看着我撕毁了那张画,他为什么不出手?
而且还让我轻易离去?”
“因为他的目标是我。”
董断红从头到尾没出现。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也想毁掉那幅画。”
卓夫人在深思着,为什么伊世静也要毁掉那幅画?
“因为那幅画本身就充满了罪恶。”卓夫人发觉到一点,道:“只要是男人看了,难免都会有兽欲?”
伊世静是个激烈的人。
凡是罪恶的事,不管是人、是物、是阴谋,他都一定要毁坏消灭掉。
而卓夫人跟他做了同样的事,伊世静除了眼睁睁看着她走以外,还能怎样?
他总不能认为自己要做的事是错的。
所以,伊世静败了。
败在他明明看着卓夫人做一件“犯罪”的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难堪的是,董断红还留下姜孙牙和夏三脚的命。
这可是人情一大个。
伊世静还能怎样?
董断红终于睁开了眼,笑道:“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不出面?”
因为他也是男人,对出浴图有所戒心的男人。
卓夫人更明白一点是,伊世静的自信。
不,已经有点骄傲的自信。
伊大捕头必定认为只有董断红才配他出手。
所以只要董断红不出面,自己一切的行动就可以很顺利的进行。
董断红曾经告诉过她一句话:“作案,真正的作案,只在于达到目的,不在于是不是自己动手去做。”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这句话。
“我们现在要去那里?”卓夫人问着。
“你猜呢?”董断红的语气已经不止将她看成是他的女人。
而是一个伙伴。
一个亲密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