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怒犯戒律 [2]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凉,他本来以为父亲必是总管,如今听说总管另有其人,那么父亲在招贤馆的职位,显然是微不足道了,怎不令他为之黯然。
“这位韩总管的为人如何?”
“韩总管比吴副总管好得多了,但公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只怕他再好也好不起来。”
“我并不想求他,他如果也像吴有权一样来狠的,我照样也不会对他客气,事情既然闹出来了,那就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闹得再大一点,反正后果都是一样。”
这几句话,只听得林金宝又开始目瞪口呆。
岳小飞淡然一笑道:“不必怕,唯有我把事情闹大,你反而可保无事。”
林金宝缓过一口气来道:“公子这话小的听不懂?”
岳小飞道:“那时你就尽可把一切责任推得干净,连总管到副总管都奈何我不了,我把女人领到里面来,你又怎能禁止得了呢?”
这话确是言之有理,但林金宝却决不希望岳小飞再和韩总管闹起来,他呆了半晌才道:“若总管没人来,那当然最好,只是小
的抱歉,今天中午公子只怕就没饭吃了!”
“你是说他们要断我的粮?”
“不,是小的不敢再到总馆拿饭。”
林金宝说的不错,吴有权的怨气正无处发泄,若被他遇上,说不定林金宝就没了命,岳小飞不能不为林金宝着想:“一顿饭不吃无所谓,若下午仍没有动静,你不妨带路由我去拿。”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当真总管韩德起来了。
这人年在四旬上下,身材十分魁梧,浓眉大眼,满脸虬须,神态颇为威猛。
他只带着两名随从,进门之后,便望着岳小飞拱了拱手道:
“这位敢是岳公子?”
岳小飞见对方以礼相待,随即也站起身来道:“不敢,正是在下。”
韩德起似笑非笑道:“方才吴副总管多有冒犯,公子出手教训了他,那是他咎由白取,韩某特地前来向公子赔罪!”
岳小飞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方才是在下失礼,韩总管请坐!”
韩德起又一拱手道:“韩某除了向公子赔罪,另外还奉命请公子到总馆有趟!”
岳小飞面不改色,又笑笑道;“不知是什么人召见在下?”
韩德起道:“公子太客气,您是贵客,韩某是奉馆主之命相请,怎可说成召见?”
岳小飞道:“那最好不过,在下也正想找机会拜见拜见馆主。”
韩德起道;“就请公子这就移驾吧!”
岳小飞刚走出几步,忽听林金宝叫道:“公子,你还回不回来?”
这一声叫喊,听得岳小飞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他明白,这是林金宝情急间脱口而出,用意是对自己的安危表示关切。
韩德起回头骂道:“你这小子嚷什么,岳公子是贵客,当然要回来,如果不回来,那就是另有高就了。”
韩德起的确很够礼貌,一出门便让岳小飞走在前面。
这七十二分馆,星罗棋布在一片丘陵地上,岳小飞边走边留意四下动静,只见各分馆门外,看不到半个人影,他是多么想能
遇到袁小鹤以及丁涛、甘霖等人,可惜换来的只是失望。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韩总管,这七十二分馆,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韩德起道:“每分馆不过住了两人,有半数分馆根本没有贵客在内,再加上不得远离三十步的限制,当然公子不容易看到人。”
岳小飞再道:“和在下同来的一共四人,另外三人住在哪几号分馆,韩总管-定知道了?”
韩德起歉然笑道;“这么多分馆,韩某实在记不清楚,必须回去查查名册才成,不过公子和他们三位日前都受到行动上的限制,
即使知道对方住在哪里也不可能联络。”
“这样说彼此就永远不能见面了?”
“等到各人分配职务以后,当然就有机会见面、不过分配职务有早晚,不曾分配到职务的,行动还是要受到限制。”
“贵馆的这种规定,在下总觉得并非待客之道,而且也不太合理。”
“韩某和公子的看法一样,可惜这是教主的规定,招贤馆不得不遵照执行。”
转过一道矮坡,眼前景象一新,一幢占地数亩的巍峨建筑,在林木掩映中隐约可见。
韩德起向前一指道:“那就是总馆了!”
岳小飞道;“还没请问贵馆馆主的尊姓大名?”
韩德起道:“敝馆主姓萧,单名一个湘字。”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名字听起来很顺,只是不容易分出是男是女?”
韩德起笑道:“招贤馆不准有女人进入,馆主当然不可能是女的。”
岳小飞心中一动,想起父亲和母亲当初进入天谷时,必定也是连闯五关,那么母亲不住招贤馆又住哪里呢?
想到这里,随口问道:“难道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位女的连闯五关进入天谷?”
“当然有。”
“她们又住在哪里呢?”
“女的不必住进招贤馆,教主另有安排”
很快便进入招贤馆大门。
大门内隔着一道亭台水榭便是大厅。
韩德起把岳小飞引进大厅,早有人献上茶来。
大厅布置得高雅至极,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墙角边则摆放着各种奇花异木的盆景,的确很像招贤士聚会的所在。
后壁正中上方高悬着一方黑底金字的匾额,上写“群贤毕至”四个大字,显得非常耀眼。
韩德起拱了拱手道:“岳公子请稍待,韩某马上去请馆主来!”
岳小飞心下难免不快,如果真正是“招贤”,岂有客人反而等待主人到来之理。
这一等,居然等得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过去。
还好,大门外终于有了脚步声。
岳小飞只道招贤馆馆主萧湘已到,谁知进来的那人却是被两名黑衣汉子架着。
当真出人意料,来人赫然是副总管吴有权。
吴有权仍是满脸血污,而且双颊肿得更高,被两人架进之后,
便坐在靠外的一张靠背椅上,那两名黑衣汉子并未离去,不时向坐在另-边的岳小飞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