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下第一帮 [5]
“请!”罗成立刻退立旁边。
“沧浪神刀”这才上前五步与屠云沙正面而立,微笑道:“小辈,你出招吧!”
屠云沙丝毫不敢大意,九环刀哗啦啦地一抖,刷地轻轻划出一式虚招。正是少林三十六手达摩刀法起手式。
强敌莫测,他不过是点一点,探探虚实。
哪知“沧浪神刀”的“怒龙一斩”都是敌动即发的特征,只听得一声大喝:“小伙子,注意了!”
鱼鳞刀一出手,在朝阳下唯见金光暴涨,随即如怒龙戏水一般,翘腾转滚,紫金光芒幻成一条鳞片闪烁的老龙,刹那之间,刀风生啸,把屠云沙罩人紫金色的华盖之下。
“怒龙一斩”虽名为一招,这一招却是变化无穷,幻影无方,怕不有十几式之多,以十几式招法要融合在这一招之中,可见这招刀法之快与猛。
屠云沙心中早有准备,“沧浪神刀”的刀一递出,他已运足十成功力,达摩三十六刀精着连环而出。
可是他刚变一招,满眼俱是金色刀光,耀得他根本分不出对方的刀身究竟在那里?自然更分不出对方所要袭击的部位。
大惊之下,身形连变三个方位,目光疾转,瞥见前后上下俱是金光刀风,触身生寒,好像人在铁桶之中,怎么退也退不出这片刀光的围困。
这情形看得天寂大师神色大变,他怎能袖手坐视师侄命亡刀下,震惊之下,一声大喝,衣袖倏鼓,隔空疾扫而出,“沧浪神刀”已退出五步,道:“和尚你急什么,老夫身为天下第一帮帮主,怎能与小辈计较?只不过让你瞧瞧四十年未现江湖的绝世一刀!”
再看场中,只见屠云沙站在场中,呆若木鸡的直喘气,身上衣衫已破成片片碎布,被汗水粘在身上。命虽未伤,但这付狼狈之相,却已使人感到惨不忍睹。
天寂大师沉喝道:“屠师任回来!”
屠云沙这才如梦初醒,暗然垂首回到天寂大师身旁咽然道:“晚辈有辱少林门户,请师叔赐罪!”
天寂大师挥手安慰道:“事出意外,这是老衲之过,不能怪你!”
头一抬,目注“沧浪神刀”道:“好刀法,果然是展大侠,不知道那一位又如何称呼?”
“铁面飞卫”钟灵山也沉声吟道。“往返五十里,席间酒仍温,铁面除好恶,掌下判死生。”
天寂大师神色又是一变道:“莫非是名震大江南北,失踪三十年的‘铁面飞卫’钟大侠?”
“铁面飞卫”道:“你和尚是否不信,也要我表演一番?”
天寂大师合十道:“岂敢,但不知二位大侠是路过,还是特地来此?”
“沧浪神刀”展雄含笑道:“路过好奇,所以想观个究竟!”
天寂大师道:“没有别意?”
“沧浪神刀”道:“既知究竟,老夫与钟老弟也不能不参加一份,为江湖主持公道。”
“笑面财神”哈哈笑道:“欢迎欢迎,正不知二位意见如何?”
“沧浪神刀”道:“说出来,恐怕你这位财神会生气!”
“哈哈,放心,世间之事,本各见仁见智,我贾不为还有这一份肚量。”
“沧浪神刀”道:“你贾帮主既然这么说,老夫就宣布了,对老和尚的处理办法本帮全部不同意!”
天寂大师道:“若依老施主,该如何处理!”
“沧浪神刀”转首问“铁面飞卫”道:“钟老弟,你认为该怎么办?”
“铁面飞卫”道:“先把‘三环先生’莫于道找出来,再重新对质,真相未明之前,罗公子有完全之自由,不受旁人干涉!”
崆峒掌门敖重光厉声道:“这岂是公正之言,你们分明在为罗成帮衬撑腰!”
“沧浪神刀”大笑道:“天下第一帮的宗旨,就是扶弱锄强,专打天下不平。罗公子的情形,正适合本帮宗旨,就算为罗公子撑腰,有何不可?”
崆峒掌门怒喝道:“假如本掌门不同意呢?”
“不同意尽可退出不管,并无人要你崆峒派非管不可?”
崆峒掌门气得眼珠翻白,大叫道:“若本派非管不可又如何?”
“沧浪神刀”脸色一沉,冷冷道:“谁不服气,都可以冲着天下第一帮说话,反正这件事,老夫是管定了。”
话声一顿,注视天寂大师道:“刚才你和尚说过不论罗公子有罪无罪,必定交出罗夫人,这句话算不算数?”
天寂大师道:“老衲既已负责,岂能言出不算!”
“沧浪神刀”颔首道:“很好,罗公子,要他们把令堂送往何处?”
罗成面有难色,道:“在下家已毁,容我想想……”
“铁面飞卫”接口道:“罗公子若无适当地方,就不妨暂时借居本帮。”
罗成一揖道:“多谢二位前辈!”
“铁面飞卫”对天寂大师道:“和尚,你已听到了,咱们就在九溪十八涧本帮总坛坐候你送罗夫人了!”
说完对罗成道:“公子若已无事,何不到本帮一游!”
罗成拱手道:“区区先行告别,日后自当有所交待。”转身与“沧浪神刀”“铁面飞卫”扬长离去。
崆峒掌门是气极。身形一长,就欲扑出去阻拦,正义帮主却低喝道:“咱们暂忍几天,等他们立帮大典之日,嘿嘿!还怕出不了这口气。”
罗成在“沧浪神刀”与“铁面飞卫”一吹一唱,巧妙的安排下,名正言顺地留在九溪十八涧,天下第一帮的总坛中。
第二天中午正在大厅中商议,只见“瘟地太岁”飞奔进来报道:“帮主,正义帮派人送罗夫人来了!”
罗成一跃起,大喜道:“在什么地方?”
“已到寨外。”
“沧浪神刀”站起来道:“咱们一齐出去迎接吧!古坛主,你立刻命人在后寨准备一间好房间,拨二名女眷侍候。”
“是。”
于是一行人直奔寨外。
只见寨门口已停着一顶像木床一样的躺轿,挂着紫红色的流苏帐,除了二名轿夫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竟赫然是少林弟子赵希凡。
只见赵希凡拱一拱手,冷冷道:“在下奉师叔之命,护送令堂来此,请你看看,若无其他,在下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