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红绳难系心 [5]
“嗯,前辈这称呼改一改!”
“为什么?”
“在我的身份不为我自己确认之前,我不接受这称呼!”
“少主,一切均无疑义,只是顾及某种原因,暂不能明告而已。”
白衣蒙面女冷冷地接口道:“周靖,你与丐帮是何渊源?”
周靖一怔神道:“我,没有呀!”
“那这位阁下何以称你少主?”
“哦!这个……与丐帮无关!”
“怪丐聂飞”嘿嘿一笑道:“我这化子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既没帮,也没派,悠游自在身,倒是姑娘你上姓?”
白衣蒙面女冷声道:“这不劳你问!”
“怪丐聂飞”碰了个软钉子,吹吹胡子,不再开口。
周靖略作思索之后,道:“两位援手之德,就此谢过,再见!”
“怪丐聂飞”一扬眉道:“少主准备何住?”
周靖冷漠的道:“求解白纸之谜!”
“容我化子随行?”
“不必!”
白衣蒙面女半声不吭地弹身逝去,身法之快,不亚于幽灵鬼魅。
周靖向“怪丐聂飞”抱了抱拳,也自飞身离开。
“怪丐聂飞”望着周靖的背影,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性格,多么像当年的主人。”
且说周靖一路缓缓奔行,白纸之谜,他倒不如何着急,身世之谜,使他困惑不已,据“地灵夫人”说,“怪丐聂飞”是父亲昔年侍童,那父亲是谁呢?堂堂“地灵夫人”,自称是母亲侍婢之一,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为什么她(他)们要如此讳莫如深?
这是巧合,是误会,还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将负上另一重血海深仇。
以“地灵宫”的实力,竟然如此顾忌,那仇人又将是何等的人物呢?
心念未已,只听一声娇唤道:“周相公,请留步!”
周靖闻声止步,一看,止不住怦然心惊。
来的,赫然是“无难先生”的女儿陈秋心。
“陈姑娘,有何见教?”
陈秋心法法地一笑道:“家父生性如此,希望周相公不放在心上?”
“在下不会介意的!”
“关于那白纸……”
“怎么样?”
“我告诉你其中之谜!”
“什么,姑娘要告诉在下白纸之谜?”
“是的!”
“是令尊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要这样做!”
周靖惑然了,陈秋心何以故违父命,赶来告诉自己白纸之谜?难道她有什么企图?心念之中,脱口道:“姑娘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陈秋心法法一笑道:“不为什么,聊报周相公救命之恩于万一!”
周靖反而感到赧然,暗忖,“无难先生”古性孤僻,倒有个知情达理的女儿。当下肃然道:“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适逢其会,为所当为而已!”
“如果没有相公摆手,我早己含垢九泉了!”
“希望姑娘不要以此为念。”
“周相公,那张白纸在阳光下曝晒半个时辰,必有所见!”
“哦!”周靖惊喜地哦了一声,拱手为礼道:“在下谢过姑娘指教,此情当铭之五内!”
“相公太多礼了,就此别过!”
说完,一裣衽。
周靖感激地道:“姑娘请便!”
陈秋心转身驰离,晃眼而没。
周靖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茫然了,以她的身手,以及她父亲刚才所表现的那种玄奥身法而论,她怎会落入“天邪八妖”之手,纵或不敌八妖,至少也可全身而退呀!
怔了一阵之后,看了看天色,急急地朝荒僻之处掠去。
他登上了一座小峰头,寻了一块光滑的岩石,取出那张白纸,平铺石上,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
半个时辰之后,“黑箱奇书”之谜将要揭开,而且,可能身世也随之披露。
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之感。
他希望陈秋心所说的话不会错。
在期待与焦的的心情下,时间似乎消逝得极慢,像蜗牛爬墙。
蓦地——
一个黑影,被阳光投射在地上,映人周靖的眼帘。
周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以自己的功力,竟然被人欺到身旁而不自觉,霍地站起身来……
“周靖,别紧张,是我!”
周靖一看眼前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的,赫然是那白衣蒙面女。
白衣蒙面女再度现异的确使周靖惊凛不己,不自然地——笑道:“原来是梅姑娘!”
“我叫甘小梅!”
“哦!”
白衣蒙面女在“血谷”之中,故神其秘,自称是“鬼”,而现在却又自报芳名,用心令人难测。
“周靖,家兄甘江的行踪到底如何?”
周靖一愕道:“在下也无从知晓!”
“你确与他八拜为交?”
“这……这……八拜倒是没有,我们是……口头盟!”
“口头之盟?”
“是的!”
“你们交往多久?”
周靖又是一震,他有诺言在先,岂能对死者失信而说出真相,但,甘小梅如果穷洁下去,确实难以应付,不巧就会露出破绽。
甘江临死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切不可把我的死讯告诉她老人家……她老人家是天下第一伤心人,她受不了这打击。”
于是,他有了决心,说谎说到底。
“在下与义兄交往已两年以上!”
甘小梅音调突地一变道:“周靖,我哥到底是生是死?”
周靖下意识地心里一寒,道:“梅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我请丐帮掌门人‘神丐伍相’传下竹符令,通令全帮弟子探查,仍然如石沉大海,我怀疑……”
“怀疑什么?”
“家兄甘江恐怕己不在人世!”
周靖打了一个冷战,道:“梅姑娘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