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半途杀出程咬金 [4]
卓长青道:
“阮莫叹,我知道你在道上作为,你不入帮,不结党,横吃八方,嘴啃黑白两道,你很会给自己制造赚银子的机会,是吧?”
阮莫叹无奈的道:
“人各有求生之道嘛!”
单邦沉声道:
“且不论武林同源黑白一派,冲着你阮朋友的这种精神,我们卖你这次交情,你长话短问,完了我们还得即刻上路,请!”
双手急忙重重抱拳施礼,阮莫叹道:
“谢谢,谢谢!”
自两匹马中间走进中央,阮莫叹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李彪一眼,点着头,道:
“你好!”
李彪大怒,肩一横,骂道:
“好你妈的皮,老子如今八八六十四斤重的零件全套在身上,我还好?”
阮莫叹笑笑,道:
“对,对,对,你眼下是好不起来,不过……”
李彪双目一亮,道:
“不过什么?你有本事帮我一把?”
阮莫叹道:
“那得看你是否同我合作了!”
李彪点头,道:
“要如何个合作,我全答应!”
阮莫叹搓搓双手,四面环视,已见五骑上面单邦等人的兵器皆拔在手中,只要阮莫叹稍有行动,他们五件兵器便会立刻出手!
缓缓的,阮莫叹道:
“首先我得向你打听个人,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李彪凶目一厉,粗声道:
“问!”
阮莫叹神情一紧,道:
“有个女人名叫李素贞,你可知道?”
不料阮莫叹话刚说完,李彪已吼道:
“李素贞是我老姐姐呀!小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姐的名?她……她才是天下最可怜的女人啊!”猛的,李彪虎吼着望着马上的人物,又吼道:“我老姐受了一辈子大罪,你们为什么不替她找凶手?我李彪就是不服气!”
半晌,阮莫叹又道:
“李素贞可是双目已瞎?”
李彪几乎就是带着六十四斤重的刑具跳起来,叫道:
“你……姓阮的小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色一寒,阮莫叹道:
“你在外面杀人放火,你老姐可知道?”
李彪呵呵笑起来,道:
“她一直以为她的这个兄弟是个猎户,这世上我绝对不能再让我老姐伤心,她太可怜了!你小子想,我怎会让她知道的?”
阮莫叹道:
“如今你是死罪难逃,你老姐怎么办?”
一怔,李彪双目还真的挤出两颗眼泪,他粗哑的道:
“阮小子,你一个人,老子也不指望你能救出我李彪,但有一事相求,你能答应?”
阮莫叹道:
“说吧!”
李彪抖着枷锁,沉重的咬咬唇,道:
“青风岭有个二狼沟,我同老姐就住在那儿,如今我出了事,往后你能常去看看我老姐,她是个瞎了二十多年的老女人,这往后的日子……”
猛的旋身,阮莫叹沉声抱拳,道:
“七爷,卓捕头,我发觉李彪仍然带着浓厚的人味,而且不比各位稍差!”
单邦冷沉的喝道:
“阮莫叹,你说什么?”
面无表情,阮莫叹道:
“各位试想,当年别人剜瞎他老姐一双眼睛,他这做兄弟的便把老姐领回山中奉养一生,他在受此打击之下,又见道上太多不平之事,难免性情大变是非难分,此事如果发生在各位身上,也不见得会比姓李的好过,将心比心,我希望各位网开一面!”
卓长青大怒,道:
“阮莫叹,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讲出此话!”
单邦却平静的道:
“只怕令阮朋友失望了,因为我们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而放了这畜牲!”
痛苦的,阮莫叹低声道:
“何必非要动手不可?”
冷漠的笑笑,单邦道:
“我们不会动手,而且也应你的要求达成你问他话的目的,仁至义尽,如果真要动手,那也是你逼的!”
卓长青沉喝道:
“此事之后,不论你能否达到目的,阮莫叹,天下之大只怕没你容身之地,因为我将昼夜不懈的追捕你!”
怔忡一下,阮莫叹无奈的道:
“若真如此,也只有认了!”
单邦已缓缓下马,面对着阮莫叹——
万长豪与万长宾兄弟却策马夹紧李彪,采取的是攻守兼备战术——
于是,卓长青拔出佩刀抛镫落地,面上一层寒霜!
阮莫叹摊开双手,道:
“各位,我们大伙一齐想想,也许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这样豁开干,会算是哪门子名堂?”
憋着不出声的全宝善再也忍不住的蓦然大叫起来:
“兀那姓阮的匹夫,你莫要扮那委屈求全的烂好人了,你他娘的一肚皮坏水,满心眼的奸刁,明摆明是在逼爷们上梁吊颈,却还在此说什么人味狗味,人五人六的简直恶毒卑鄙到了极点!”
面上瘦皮抽动,阮莫叹道:
“这位仁兄,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姓阮的若真是你说的,为一刁恶奸险之徒,又何须再三向各位商议?恳祈各位诸多谅解?但求我的苦衷能得各位体谅罢了!”
单邦怒道:
“即便你认识李彪老姐,看他可怜,为他老姐双目不便,我等仍可在李彪伏法之后,大家再伸手照顾,如说此时附合你的要求放人,那未免太过火了!”
阮莫叹一肚皮苦水,他是怎么样也难吐出来,自从灞桥归来以后,孤雁山庄他只住了五天便一路赶到固县,发觉卓捕头已出公差办案,几经打听,才知道对象就是李彪,而李彪的老姐,又是师父曹老六的女人,只这一层关系,自己就不能不救李彪!
淡淡的,阮莫叹又道:
“各位,李彪的这位老姐也实在可怜,二十多年前,他老姐不单日子过得好,而且身边还有一男一女,不料一夜之间全变了,他老姐的两个孩子也离开了她,而且不明所以的被人挖去双目,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