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 章 游龙复现 霹雳掌欣逢旧雨 阎婆垂危 总督府再传噩耗 [2]
总督武丕显虽是明知天牢中的罪妇出了岔子,但他总希望问个清楚是以十分着急。
侍卫们全都俯下头装着沉思的样子,以逃避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武总督心头哼了一声,向宫中侍卫领班碧眼活佛说道:“总领班,恐怕这事只要有麻烦你了!”
碧眼活佛情两难却,宣了—声佛号说道:“卑职遵命,不过阎侍卫腑脏已碎,即使能将她救转。亦只有片刻生命,复活的希望很微。”
碧眼活佛推辞不得,—甩火红架袈,迈步上前,伸出那双蒲扇般的手掌,按在阴爪阎婆‘中庭’穴上。
那‘中庭’穴,位置于两峰之间,如换少妇,当有不少奇妙的感觉,可是,这阴爪阎婆—身排骨嶙峋,胸部平塌,宛如—片干牛皮,毫无情趣可言,加以面目丑恶,一身血污,看了就令人恶心,碧眼活佛心想:“这种人,居然让她出入宫廷,当起侍卫,实在替爱新觉罗氏丢人!”
他虽这么想,手心己源源地吐出‘九阴功’,将那散窜的真气,复又迫人丹田。
渐渐,阴爪阎婆脸上有些红润,可是一时还不能醒来,武总督双眉紧蹶,显然有些不耐烦。
花花公子武斌见此情形,蹲着身子,轻轻一拍碧眼活佛肩胛说道:“总领班,你能想法让阎侍卫迅速苏醒吗?”
碧眼活佛心头颇不高兴,但却不形之于色,答道:“办法并非没有,恐怕要麻烦公子了!”他是另有计较。花花公子武斌忙道:“不知有何麻烦之处?”
碧恨活佛道:“本座怀中有一种丸药,可以帮助伤者疗冶肺腑创伤,但须人以口度之,阎侍卫才可能吞入腹内,不知公子可否为之?”
花花公子武斌,瞧了瞧躺在地上阴爪阎婆两片干瘪的嘴唇,忽发奇想,暗道:“我一生不知尝遍了多少潮润热情如火的樱唇,像这般又干,又冷,又惨白的嘴唇,还未尝过,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里,立即应道:“总领班既有灵药,何不早说,我对这门功夫有独到之处,自然由我办理便是。”这可把一旁的武总督气得吹胡子。碧眼活佛不由—怔,心说:“看不出这花花公子,倒真能礼贤下士,古之吴起不过是也。”他又那里知道武斌心头所想的,全不是那么回事。
碧眼活佛泛起一脸钦佩之色,从怀中摸出一粒红色药丸递与花花公子。
武斌接到手中看也不看,便抛入口里,腑身向阴爪阎婆口里度去。他这时所感觉到的是一种干燥,冷硬,与腥臭,几乎连隔夜也吐出来。
他那里还能忍受,大叫一声站直身子,一连吐了数口唾沫说道:“他妈的,这真不是人干的,那里会别具风味!”一时情急,把隐藏在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
本来,他这一行动,颇获得无数侍卫敬佩,经此一说,便都全部改观。心中暗暗骂道:“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连那么个丑老婆子,也会感到兴趣,真不啻色中饿鬼!”
不言众侍卫心中暗骂,且说总督武大人见儿子给阴爪阎婆喂下—粒药丸后,不消片刻,呼吸便由弱转强。随即张开眼睛。武总督故意表示无限关切说道:“阎侍卫?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阴爪阎婆气若游丝,是以声音低得有如蚊蚋,只听她说道:“卑职学艺不精,辜负大人重托。……”
武总督道:“莫非那李镖头之妻,被人劫去?”
阴爪阎婆稍为头部动了一下,算是承认。
厅中一众侍卫,莫不惊诧不已!心说:“这游龙子黄小龙当真是神出鬼没。”
武总督道:“那人是游龙子么?”
阴爪阎婆道:“卑职不敢决定,盖来人是一个皓首银须,身材矮胖的老头子!而且武功深不可测!”
碧眼活佛道:“那就奇了,武林中皓首银须的老叟,虽是很多,但又有谁能一人独败宦中的五个一级侍卫?如说那是游龙子的化装,委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要知—个人能将年岁变得或老或少,身形变得或高或低,虽不足奇,但已非易事。如与易瘦为胖,或易胖为瘦,岂非视神得不可思议?”
阴爪净婆道:“卑职亦有同感,只是那老人手法奇奥,轻功更是了得,不知当今武林,除宇内四奇,苍穹三仙,黑水一尊外,尚有何人具此功力?”
那知她话声未落,陡闻堂上一人仰天狂笑道:“阎侍卫,你也太孤陋寡闻了!这世间,不知有多少武林耆宿,具有莫测高深武功,象四奇三仙之辈,真可车载斗量!”
说话这人,不但语意令人惊楞惊骇,而且字字铿锵,显得中气十分充足。大堂上一众侍卫全向说话那人投去。当他们发现说话之人,竟是副总领班文魔楚申君,各人脸上都有不服之色。
原来,这位副总领班大人,虽是名不见经传,却由总领班碧眼活佛推荐。他人本文弱,而又不会在宫中显露过过人武功,同时,碧眼活佛老是讳莫如深,从来不谈他以往事迹。就连葛尔穆德亦皆守门如瓶。他们真感疑这位副总领班楚申君,会是身怀奇绝武功之辈?不禁齐声问道:“副总领班,你能告诉咱们那些武林耆宿是谁?”
文魔楚申君嘴角方自蠕动,话到嘴边,陡闻楼阁暗处,—人冷冷说道:“酸丁,时刻未到,汝取泄漏机密,误却大事,耽心给岭主知道,难逃酷刑!……”
话声未落,只闻数声厉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现身出来!”
顿时,人影纷飞,如激箭般朝,大堂外面楼阁扑去。
碧眼活佛来不及阻止,心知要糟,不由扬声说道:“使者掌下留情!”
情字方落,陡闻晨风中传来一缕喋喋怪笑,阴沉沉地说道:“如不给这些冒失鬼一点教训。恐怕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说时,浓雾中劲风如潮迎卷来,数声啊呀,所有扑出去的高手,全成了断线风筝,卷了回来,—个个摔得鼻青脸肿。
文魔楚申君非但不出言抚慰,反冷冷说道:“就是适才这人,他又何尝在江湖上出现过,一身旷世奇学,当今武林又确几人?”
那些被摔伤的侍卫,从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早巳心胆俱裂,自然不再开口,而其余之人,更不敢自找无趣。
一时之间,大堂上谁也不再言语,各人呼吸声隐隐可闻。显得异常沉寂。
还是武总督首先不耐,出来打破沉寂,说道:“阎侍卫,咱们书归正传,你且说说出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