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夜已深,人却未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杜小帅以每人五十两银子为酬,召募了全镇二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勇夫”。其实只够资格当“懦夫”,自从男女三人决定住在客栈里,他们早就吓得逃回家,各自关门闭户啦!
这会儿在钱多多的份上,那就顾不得死活了,毕竟这年头五十两银子是个大数目也,这种机会百年……太夸张了,至少十年难得一次。
在杜小帅的指挥下,人家忙完了一整夜,才把满地躺的人尸马尸处理干净。
全用牛车、马车,还有独轮车用双手堆着走的“办公车”,载运到距石臼湖约一里的山边下。
小伙子想的真绝,居然把人尸马尸排成了“一统帮”三个字,存心不让“一刀”专美于前!
两人有拼啦!
忙完,回到“临潮客栈”,天色都快亮啦!
杜小帅经过唐诗诗和范桃花的房门口,见里面灯光已灭,没有一点动静,大概已经睡了。他不想惊醒她们,迳自走进隔壁房间,精疲力尽的躺了上床。
这事后,要是来上几节“马杀鸡”,那才真爽哪!
想到马杀鸡,他不禁想到了在“飘花宫”享受四名少女的“泰国员,而如今她们尸骨已寒,早就不知投胎到哪里去了。
他真是瘪透了心,命运之神不该不会那么残忍,安排是一统帮主是我爹吧?
随即又想到了唐诗诗,这天真无邪的少女,其实比他瘪苦多了,目睹自己意中人跟自己母亲演出“床戏”,已经快疯狂了;现在又要她接受母亲成了系人不眨眼的“淫魔”,这个残酷无情的事实。
唉!他们可真是同样“衰尾”啊!
杜小帅深深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烦下去,尽力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憎况,可是偏偏一点睡意也没有。
同样地,隔壁房间的唐诗诗,也是整夜在辗转不能成眠。
她现在明白,母亲的“旧病复发”非得藉“阴阳合功”,用“采阳补阴”之术,才能维持生命和增进动力,进而青春长驻。
如此一来,唐云萍就非杀人不可了。
唐诗诗的枕头被泪水湿了一大片,但她不敢哭出声来,怕惊动隔壁房里刚回来的杜小帅。
可是她心如刀割,柔肠寸断,在杜小帅回来之前,曾想过一走了之,找一处深山隐居,或是遁入空门,从此不见任何人,静静地度过一生。
但她个性忧柔寡断,不是提得起,放得下的那种人。
尤其舍不得离开杜小帅,使她内心产生了矛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简直无所适从,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了。
范桃花真有福气,能吃能睡,虽然经过一场惊吓,她照样一回房就倒头呼呼大睡。
这是天已大亮,她起身伸了个大懒腰,走出房,来到唐诗诗的房门口,听了听房内还没有动静,便迳身前面大厅走去。
两个伙计正在交头接耳,一见范桃花走出,赶快笑脸相迎,巴结地齐声招呼道:“大婶,您早啊!”
范桃花有够大牌地:“嗯!”了一声,就在一张桌前拉开长凳坐下,吩咐道:
“替我做份早点来!”
一名伙计忙上前问道:“大婶要吃什么?”
范桃花在清江县里,好歹也是丐帮堂口的当家婆,连她老公身为堂主,也得听她的,所以这婆娘一向作威作福习惯了,尤其喜欢摆个谱,没事还要耍小叫花为她捶背捏肩,外带洗个脚什么的。
只有遇上了唐诗诗和杜小帅,是她自己吃饱撑着,苦苦要求要跟人家,才不得不心甘情愿降为“欧巴桑”。
这会儿难得杜小帅和唐诗诗不在,她又神气叭啦罗,如数家珍地:“给我来两笼小笼包,一碗酸辣汤,再来一客烧饼夹酱,最好切个下卤的拼盘,酒嘛……
早上少喝点,就来二十斤吧!”
小伙计困窘瘪笑:“大婶,您要的这些除了酒之外,小店一样也没有……”
范桃花牛眼一瞪:“那你们还问我吃什么!”
小伙计陪笑道:“不瞒您说,咱们只会帮着洗洗切切的,做莱可得掌柜亲自下厨呢!”
范桃花大刺刺地吩咐道:“那就叫他去做菜来!”
小伙计不敢直说,掌柜的一早就亲自带了银票,赶到县城去,看看能不能兑现了,只好掩饰道:“掌柜的,他,他特地去为你们买菜去了!”
范桃花哼声道:“那有什么现在的可吃?”
小伙计忙道:“昨夜剩下的鸡鸭还很多,这种天气不会馊……”范桃花很无奈地:“好吧,有什么就拿什么来,能下酒就行了。”
小伙计恭应一声,忙不迭去拿酒菜。
范桃花见另一伙计还站在那里发愣,不用白不用,把手一招:“过来!”
伙计忙恭应上前,问道:“大婶有什么吩咐?”
范桃花吩咐道:“替我捶捶背!”
伙计好像没听懂:“捶背?”
范桃花又牛眼一瞪:“伊妈咧!连捶背也不会?”
伙计忙陪笑脸:“大婶,你要按摩哪?那可是瞎子……”范桃花怒哼一声:
“我马上可以叫你变成瞎子!”
伙计一听,吓得魂都飞啦,急忙站到她背后,举起一双拳头,替她捶起背来。
范桃花这才笑道:“小鬼,好好捶,符会儿大婶有赏。”
伙计连声恭应,这下捶的可带劲了。
范桃花正在享受,嘴里哼着小调,自得其乐的。
突然一阵急促蹄声响起,由远而起。
她刚一怔,蹄声已风驰电掣来到客栈外,就在一名黄衣蒙面飞马奔过时,“呼”的一声,一把飞刀疾射而入,钉插在木柱上。
范桃花追出一看,那人已去远,真是来得急,去得快,如同一阵疾风。
她可懂得这一套的,急忙回客栈,从木柱上拔下飞刀,果见刀柄上绑着折叠的纸条。
拆开一看,只见上写着:“杜小帅,今夜三更,弃尸之处,单独一会,有阻量就来!”
纸条左上角并未署名,却画了一把刀。
杜小帅已被急促的马蹄声惊起,赶出来一见范桃花手只着飞刀和纸条,瞄着眼:“是刚才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