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正邪两方血战方酣 [4]
云贞娇笑说:“怕什么,来了待我用毒龙角,把他们打发回去!”
正说时,噗噗一声清脆的笑音,起自左侧暗处,小孩声口叫道:“荀师哥,久违了!啊呀,周相公原来也是一位姐姐!”
随着话音,跳出来个十四五岁俊秀玲珑的半大孩子。
正是多日不见的小师弟公孙隐。
云贞呵呵娇笑,嗔道:“又是你,躲在暗自捣什么鬼!隐弟弟,是不是你把丐帮金龙符塞在我身上?你真是淘气透顶了。拿去璇玑玉图,险些没把荀哥哥急坏,把玉图交回来吧,否则我可不能饶你!”
公孙隐向荀际长揖问好。
他装出大人的样子,但是一扭身却向云贞扮个鬼脸道:“贞姐姐,你别骂我,不是我干的。不过璇玑玉图不久就还给师哥的。用不着你着急呀!”
荀际含笑摇摇他的的:“那师弟当然知道取走玉图的人了,你自独树镇带走金龙符没出什么乱子吧!你可知叶红红已被沧波叟带往终南石室?”
公孙隐笑说:“我一切都明了,我还会过她一次。”
云贞取笑说:“谁是她,她是谁?”
公孙隐脸儿急涨得通红,道:“贞姐姐,你是明知故问呢!”
小涵也笑道:“我看隐师弟很懂事,他小小年纪做事倒很精明强干!你荀师哥还怕你不知道沧波叟带走红红的消息,不料你——”
小涵望望云贞,彼此会意,呵呵大笑起来。
笑得公孙隐更为尴尬.他说道:“不理你们,老是拿人开心!我还有要事待师哥呢。师哥,你别生气,送回金龙符和拿走玉图,都是我师傅做的事,师傅因上次我带回三宝口诀,和玉图抄本,仍然有些地方参悟不透,必须把原图对照一下。至于师傅为什么不肯跟师哥相见,大约是为了你的同伴很多,说起来不大方便吧!”
荀际脸色一整,肃然说道:“师叔拿去参详玉图妙蕴,我怎敢怪他老人家。再问你丐帮满天星黄骥,可曾到过大空峪,大空峪又在何处?”
公孙隐笑道:“回头取了剑诀,我带师哥去大空峪玩玩,师傅已连夜前大冰岩,据他老人家说,此次守候剑诀的好手很多,要师哥去做一把帮手,长孙师伯去世,师傅不胜悲悼,他认为师伯只有这一件遗忘,必须把它做到!那叫化头儿怎会找见大空峪,是我在西宁卫遇见他的。”
公孙隐又说:“师哥,事不宜迟,就请你即速前往大冰岩吧!不过我可飞越不上去那道玄阴冰川,只有望洋兴叹了。”
荀际忙说:“师叔既然吩咐下来,我当然不敢怠慢。一待天亮就一同登山,还有华山一奇凌姥姥,也和我们一道来的。”
公孙隐小眼珠翻转着,道:“师哥,你带着她们,怎不怕误事?”
云贞气得撅起嘴来,道:“隐弟弟,你还来干涉我们!明天我和你比比功夫,看谁上得去大冰岩?周姐姐都是凌姥姥的徒弟,人家也不连累我们,你乱说一气,岂不怕人家讨厌!”
公孙隐也和云贞争论卢来,荀际从中劝开这两个大孩子,又向公孙隐道:“师弟怎能找见了红红小妹妹?可曾和沧波叟发生冲突?”
公孙隐摇摇头说;“我本从蓝关折返长安,不料中途被丐帮北支一夥人声势汹汹,向我追讨金龙符,越打他们的人越聚越多,不得已向荒僻的山谷里躲避,大约是西坪口附近,无意中碰见了她,她师傅沧波叟已经离开了终南石室。”
云贞笑问:“你见了她,你们两个孩子该打打闹闹不得开交了!你和荀哥哥闹翻了红叶山庄,她会不怪你?”
公孙隐脸一红,扮个鬼脸嗔道:“别胡说,我和她说的是正经话。”
冷萼也冷笑出,说:“怪事怪事!你俩又有什么正经话可说!”
大家打趣了一阵,公孙隐虽然刁钻,但也应付不了三个锦心绣口的姑娘,几乎气得发急起来。
荀际又和小师弟,细商明天攀登大冰岩之事。
凌姥姥也提出许多意见,毒婆子曾告诉荀际群魔盘踞的地带,并告诉他只要越过星宿海,另外还有一条僻径,可至玄阴冰川之下。劝他不必和群魔厮拼,因为如此反被群魔缠住,误了正事。
他们讨论了一阵,方各自就寝。
次晨,晓雾朦朦中,六匹马又开始向西南方崇山峻岭奔驰,他们斜斜抄越星宿海的侧面。这些崎岖荒凉地带,并没有路径,一路荒林宿奔,由公孙隐借乘云贞的坐马,当先开路,云贞和小涵并乘一骑。
他们的骑术本不十分老练,全仗着一身轻功,控勒坐马,登山涉水,爬高窜低,只苦了那六匹马。
山路越走越发险陡,翻过两道低岭,已接近昆仑山脚。噶达素齐老峰和察玲玛峰,并峙天外,只见两根玉柱擎天而峙。
两峰高达数十里,山腰以上终年积雪不消。
远远望去,只能见一簇冰雪堆成的峰尖。
回视草原上,湖泊纵横,碧波荡漾,风景分外美丽。
他们无心赏沿途的风光,提心吊胆的一直向两峰迈进。比及入谷口之后,危峰绝岭,环抱交错,反而望不见那两座主峰。他们没想一路走来,群魔竟然未在这条路上,布有椿卡。
其实空亡叟和崆峒邛崃两派纠合的邪道人物,再多也不过三十几位,如何能把浩大绵亘数千里的昆仑山,每一要隘都把守住?而前往玄阴冰川下面玄阴崖的路径,左右两侧和正面,都有山势陂度较为缓慢可以攀登之处。
也就是可分三面攀登上去,而靠东边这一带,山势尤为险恶峻峭,群魔人手不敷分配,就把这一面忽略过去。
六人走了一程,山深林密,一线乌道盘旋而上,坐马已无法爬上去了,前去直线上升,距离噶达素齐老峰已很近了。
这时,一片雷鸣般震耳的巨瀑奔泻之声,远远传来,却望不见巨大的溪流所在。他们把马匹安顿在一个隐僻的山凹里,入口处劈倒许多碗口粗的树木,连枝带叶,密密插入地中,宛如一带木栅。
他们的帐篷,十分笨重,就支在里面,以备回来时过夜,这时不过已末时分,众人吃些干量野味充饥。
红日当头,而山顶罡风,依然拂面生寒。
六人老少不一,但都身怀绝技,任是削壁峭岩,他们无不直翻越而上。刹那间翻上了一座峭拔的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