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卷 第 一 章 风起云涌 [2]
因为三大奇门本就不分彼此,这些机关暗器便是艾家高手艾地桩亲设。那可能有人想,若从红墙飞越,岂不省事多了吗?既有人想出来,便有人做了,还不止一个。
凌家仇家也不少,有绝世凶魔,也有市井流氓。市井流氓因欺压百姓而受训,凶魔因行凶而被杀。流氓不敢报复,甚至不敢想,因为想了怕脑袋会四此而烂掉。凌家有一种毒药,可以使人的躯体不受任何影响,但他的脑髓却慢馒地化成脓水从鼻孔、耳孔、嘴里流出来,此种毒药甚至连唐门的人都自叹弗如。而为绝世凶魔寻仇的人却大有人在,因为他们自恃功力绝世,不惧凌家,便从红墙翻入,可没有人能走出红墙,甚至都没走出墙后的花园,就已骨化形销,从此江湖中人很少有人敢坏着敌意走进凌家。
凌文风为人宽厚,对乡邻和朋友都尽心尽力,因此在江湖上声誉很好;而李玉环以手辣心狠出名,若她认定你是她的敌人,那么你定会死得很惨,但有凌文风在,谁也不敢有怨言。
不过自从凌文风生下一子"凌诲"后,便很少在江湖上行走,近十年也便减少了很多杀戮。这一大,正是凌海十五岁的生日,那天晚上,月黑风高,秋风萧瑟,全庄上下为小公子十五周岁生日而举行庆祝酒宴,灯火使凌家庄显得无比朦胧和诡秘,可一片喜气依然洋溢可见。
"马二爷,今晚你可要多喝几杯呀,小公子和你最投缘,你以前天天给他讲故事,肯定在今天能得到回报。""啥回报,别瞎说,小公子那么聪明可爱,他能高兴我当然开心,和我投缘是我的福气,我讲故事可不是为了几杯酒,不过也真是,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孙子就好了,是吗?小六子。""别乱想了,这是不可能的,谁叫你老当年不找个伴儿,现在呀,想要个儿子恐怕帮来不及了。”
"乱嚼舌头,待会叫小公子为我‘报仇’。"千万别,千万别,大不了我不说就是,公子把夫人的性子全学会了,我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这里我向你老赔罪,待会儿多敬你老几杯酒消消火。""这才是嘛,你小子还有得人可怕,那事就好说,记着,别乱嚼舌哆,想当初,要不是你爹横插一手,也许你就成了我的儿子呢…""二爷,别开玩笑呢,老爷叫你去给少爷洗个澡,换件新衣服。"一个脆脆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一位窈窕少女从第二道庭院的月牙门中缓缓走将出来。
"哦,翠花呀,那边的酒席办得怎么样?"马二爷应声道。
"快差不多了,所以老爷才要少爷更新衣!"灯光下翠花如一朵摇曳的芙蓉,桃花般的面孔堆满"春风"。"小六子,小六子,怎么了,哈哈哈…"马二爷喊了两声,大笑着走开了。小六子这才回过神来,还是呆呆地看着翠花傻笑。翠花伸出春葱般的玉指在小六子额头上点了一下道:"你这家伙,一副痴呆样,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翠花,你,你的确太美了,不知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天地里只有一个你,真的。"小六子痴痴地道。
"是吗?你喜砍我吗?"翠花眼中发出奇光道。
"喜欢,喜欢。"小六子失魂似地道。
"那你喜欢到什么程度?"翠花笑得更甜,眼波就如春风一般。
小六子呼吸似乎很急促了,但他也立即道:"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甚至愿意为你死。"翠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地道:"真的吗?""真的,我可以发誓。"小六子呼吸更急促。
翠花双颊微红,呼吸也更急促,缓缓道:"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办一件事?""可以,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干。"小六子毫不犹豫地道·"六子哥,你对我大好了,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的恩情。"翠花幽幽地道。
小六子猛地一下,拉起翠花的玉手,轻声地道:"翠花,我喜欢你,你若能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也就不用报答了。
翠花似乎无骨头一般,"嘤"地一声靠在了小六子的怀里,抚摸着小六子那硬朗的脊背,眼里露出一抹淡淡的凶残。
小六子那黑黑的脸膛变得微微的红润,眼中一片迷茫,但却出自男子汉的自然冲动,一把抱起翠花步入暗影深处。"少爷,少爷,我来了。"马二爷那瘦弱的躯体还未到,声音却已传出老远。
"二公,你来了。快进来,我有话想跟你说。"——个稚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马二爷推门入内,进门中间便是一副"寒梅栖喜"图,四下有一套檀木桌椅,显见是一个写字台,靠右边是一个大书柜,柜中之书都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柜旁立着一只粉白的鹦鹉正转着头望向门口,左边是一块有天然"猛虎下山"图的大理石屏风,屏风后便是小少爷的牙床。
"二公到,二公到,二公到。"鹦鹉含糊地叫了起来。
"少爷。"马二爷叫了一声。
屏风后转出一白衣少年,红朴朴的脸蛋,似墨水晶般乌亮发光的眼睛,充满了灵秀之气,小巧的鼻子似宝塔缘一般自然灵奇,天庭饱满,下巴微翘,嘴角总带几分顽色,真可谓粉妆玉琢。
"二公,我想到后山温泉去洗澡,在家里洗,太乏味了。"小公子开口道。
马二爷忧虑地道:"少爷,现在可是晚上,大黑,不安全。"小公子翘起嘴巴道:"可我不想让十五岁的生日过得这么没有情调,父亲不允许我乱跑,二公也不要我去,我还以为,你疼我,没想到…"马二爷不安地说道:"可是快要开席了。"小公子终于放松了绷紧的脸蛋,露出一个狡猾的笑脸道:"二公,你放心,我是今天的主要人物,我没回,他们是不敢吃的,何况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那这个生日过得也没意思,又何喜之有,又何必设酒宴呢?"马二爷似有所思,然后才点头道:"好吧,我陪少爷一起去,老爷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这才是我的好二公,那就走吧,别让翠花姐知道,我故意叫走她的。"小公子高兴地道。
烛影摇红,满堂喜气,猜拳行令,酒杯碰击声、笑声、醉骂声,充塞了一堂。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每年这个日子,全庄上下都聚于一堂可得以尽情畅饮,可以找你想要找的人拼酒对骂。但在平日,是绝对禁止拼酒或醉酒,因为,一个醉了的人是不可能安全地把握好各地机关的,一个醉酒的人甚至连毒药都无法辨清其性能,更难以正常状态去射击暗器。一个武人,一个称职的高手,是不会也不能让自己喝醉的,唯有今日,凌家庄才放开这样的禁例,因为,今大是小公子十五周岁的生日。
大堂渐渐静了下来,甚至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也能听得到,大堂里唯有一片悠长的呼吸声。内行的人却知道,这呼吸声绝不是普通人所能具有的,当然普通人是不可能参加这宴席的,他们中上到最老的九十九岁零七个月,下到十六岁差两个月,无一不是江湖中难得的好手,他们最大的本领还并非武功,而是他们全身是普通人沾不得的毒药。
刚才他们还闹哄哄的一片欢腾,而今全都静下来了,那是因为大堂的门口走道一个人,一个身材很高大的人,看起来如大山一般威严,那紫红色的脸上似挂着秋风一般的冷峻,眼睛如猎鹰般敏锐,似有电光在闪烁,龙行虎步自具一种王者之风,这人就是他们的庄主凌文风。这是一个似乎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侯,着起来他都是那样的冷静。
"大家好,今大是海儿的生日,因此特许大家一醉方休!"凌文风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平静,但他们却知道,庄主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非常严肃,对他们要求非常严格,但对每个人都怀着一颗真诚而善良的心,这也是他们信服庄主的最大原因。
"好!"满堂齐呼,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又点燃。
"在这里,我代海儿和大家一起干一杯。"凌文风潇洒地从小六子的盘中端走酒杯,一饮而尽道。
"好,祝公子新岁快乐,愿庄主与夫人白头到老,寿与天齐·"众人齐喊,然后一饮而尽。
凌文风端起一杯酒道:"我们凌家庄能大放光衫,全赖大家的鼎力支持,在这里我凌文风,代表凌家列祖列宗向大家表示衷心的谢意,我再敬大家一杯!"说完,凌文风又干了个杯底朝天。
"干!"众人也一饮而尽,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xdx潮。
"海儿待会儿就会来向大家问好,现在就请大家各自痛饮。"凌文风微笑着道。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可却突然停住,非曾生硬地停住,就像是穴道受制一般,时间、空间似乎都随他的停住而不再前行,那浓烈而狂放的气氛似乎是被他的停住而渐渐冻结,正在喝酒和举杯的人们,也都如着魔般地定住,只是目光全都射在了凌文风的身上,因为他的这个停身实在大奇怪也大不合常理了,他们都了解庄主,更清楚这样的情况绝不会是正常的凌文风所做的,所以,一位须发全白而精神攫砾的老人,惊声问道:"庄主,你怎么了?庄主,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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