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傀儡伏诛 [1]
林间这条黄泥大道,宽阔平整,两边参天松柏,都是数百年前的古树,天风徐来,龙吟细细,山道好像随着山势,缓缓弯去,行约半里,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东西两峰的一片平地,山麓间耸立着一座白石牌楼,上书:
“朱衣宫”三个大字。
齐少宸陪着大家穿过牌楼,迎面是一道宽阔的石级,约有五十余级。
众人拾级而登,石级又分为左右两道,由左首而上,再登五十余级,左右两道石级会合处,正面又有一道宽阔的存级,约百级之多。
登上石级,已是半山腰上,一片石砌平台,围以朱栏。正面石壁间,开凿了一座高大的洞府,门额上也是“朱衣宫”三字,石洞左右两边,还蹲着一对一人来高的石狮子,看去气派非凡。
齐少宸领着岳小龙一行人走上三级石阶,跨进两扇朱漆大门。
这是山腹里面了,大门内,是一条宽阔的甬道,两边石壁上,都点着铜檠琉璃灯,光亮如昼。
每隔十步,就有一对朱衣大汉,手抱大斫刀.面对面肃立壁下,这一条甬道上,少说也有百名左右。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进入门内,就像是一个大天井,迎面一道丹挥。
齐少宸陪同岳小龙刚走近丹墀,只见丹墀上站着一个身穿朱红长袍的汉子,朝殿上躬身道:
“启禀教主,武林盟岳盟主、岳夫人驾到。”
接着但听从殿中传出:
“教主有请。”
站在丹墀上的朱衣人大声说道:
“教主请岳盟主,岳夫人暨随行人员,入殿相见。”
齐少宸连忙抬手道:
“岳盟主请。”
岳小龙也不客气,举步朝阶上走去。
杜景康不待吩咐,朝身后摆了摆手,八名武士一排站住,停了下来。这座石室,建造得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真像宫殿一般!
岳小龙率同众人,进入大厅,只见正中间两把锦技交椅上端坐着两人,正是朱衣教主齐天宸和他夫人。
两人身后侍立四名官装少女,左右两边,站着十个门人,左首五个的一式朱红长衫佩剑,右首五个女的也一式朱红衣裙,腰佩长剑。
岳小龙率同众人,堪堪跨进大厅,朱衣教主齐天宸夫妇已经从椅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哈,笑道:
“岳盟主侠贺光临,请恕兄弟有失远迎。”
岳小龙拱手道:
“教主好说。”
齐天宸目光如电,迅疾向他身后众人一扫,呵呵笑道:
“岳盟主少年俊彦.荣膺武林十五门派推举,老夫还未向岳盟主致贺。”
岳小龙道:
“岳某年轻识浅,实在难当重任,教主过奖了。”
齐天宸连连抬手道:
“大家请坐。”
岳小龙也不客气,在左手一排雕花椅上坐了下来,大家也依次坐下。
齐天宸回头喝道:
“奉茶。
立时有十二名官装使女,手托玉盘,在每人面前,送上一盏香茗。
齐天宸佛髯笑道:
“岳盟主可否把随行的这几位,替老夫弓阶弓阶?”
岳小龙只得把谢无量、欧阳磐石、谷灵子、萧不二等人一一介绍,但介绍罗菊瑛姑娘,只说了句:
“这是罗姑娘。”
当然像姬真真、何嘉嘉、龙珠珠等姑娘,他也只说“这位是姬姑娘”,“这位是何姑娘”,都没有说出名字来。
齐天宸目光如炬.他虽觉罗菊坡面戴黑纱,但也只是注视了她一眼,并未十分注意,一面一一颔首为礼。
直等岳小龙介绍完毕,才呵呵一笑,道:
“老夫闻贵盟有一位总护法.也自称朱衣教主.和老夫同姓同名.怎的没随岳盟主同来?”
突听一声苍劲长笑,传了进来.说道;
“齐某怎肯不来?”
这一声长笑,人还在洞府之外,但正是武林盟总护法齐天宸的声音。接着但见齐天宸走在前面,他身后还有一行人,鱼贯朝里走来!
那是扫雪翁、石驼子、和终南二老、恶鬼车敖、狗肉道士、过天星公孙让。稍后则是少林方丈大通大师,他身后紧随净通、明通、智通、行通、能通五位大师。武当掌门天宁子,身后紧随五大法师。黑石岛主殷天行,率同大弟子吉无咎。点苍掌门翻天雁柏长青,师弟追风雁葛飞白。终南掌门人钟子期、师弟陆连生、杨永泰、万少夫、快刀门曾老福率领四个师弟和儿子曹逢春。青竹帮竹中英、竹青青夫妇。华山范叔寒,排教闵长江,徽帮郑开泰等人,一齐进入大厅。
朱衣教脸色微微一变,站了起来,拱手笑道:
“难得,难得,天下武林济济群彦,一夕之间,光临寒山,齐某至表欢迎,大家请坐。”
恶鬼车敖道:
“姓齐的,告诉你,你朱衣教下黄、青、白、黑四堂,已经悉数授首,今晚是你恶贯满盈之日了。”
朱衣教主呵呵一笑道:
“这个不劳车见费心,诸位既然找上朱衣教,兄弟自会对诸位有所交代,只是诸位远来是客,先请坐下来喝杯茶水。”
一面挥了挥手,只见一群宫装使女鱼贯走出,每人手上端着一盏香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送到每人面前,然后又一阵风般往后退去。
朱衣教主齐天援端起王盏,含笑道:
“诸位请用茶。”
这时但见武林盟总护法齐天宸站在大厅当中,向大家拱手道:
“兄弟想当着天下武林群雄面前,向这位齐教主说几句话。”
他虽然还没说出什么话来,但大家已可想到那是“齐天宸”真假之事,也许这件事关连武林间一段秘闻。
因此谁都没有开口,大厅上登时静得堕计可闻。
朱衣教主齐天它也脸露笑容,望着武林盟总护法齐天宸,一语不发。
总护法齐天宸徐徐说道:
“兄弟第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的,兄弟行不改姓,坐不改名,齐天宸是也,但兄弟坚决否认武林朋友加诸兄弟身上的朱衣教主的头衔。”
他此话一出,大家心头都不禁暗暗泛疑,不约而同的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