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午夜追踪 [3]
胡策、言人午这两位仁见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哪还回答得出半句话来!
这一路人马不是一直往北去了么?怎地不但折返南下,并且横里岔出,追踪到此地来的?
毛病出在哪里?
胡策跟言人午两人简直把脑筋都快想烂了,仍然是找不到答案。
尚文烈一瞪眼,道:“怎么?不讲话了?”
胡策硬着头皮,躬身道:“属下等糊涂不察,致有此失,请公子俯允属下等戴罪效忠,这就出去将来敌消灭,以赎……”
尚文烈连连摇头道:“你又来了,本公子问你,你可曾弄得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有把握能够消灭得了么?”
胡策一抬头,道:“如果是胜家的两个小狗,则这一拨来人连上无名堡的八名余孽,最多不会超过十六名,属下自信必可……”
尚文烈又是一摇头,道:“你敢担保不会有另外的人来插上一腿?”
胡策一窒,道:“这个……”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幸亏这时又有一名大汉奔进屋来,躬身行礼道:“禀公子,来人在将进入第一遭暗卡范围的时候,突然停止不进,跟着就失去了踪迹,林管事特令属下请示公子,是否要派人出去搜索?”
尚文烈略一沉吟,道:“你去告诉林管事,叫他暂时不要理睬,只要各处桩卡戒备就是了!”
那大汉应了声“是!”转身匆匆而去。
尚文烈眼望着胡策,冷然问道:“这一连串的情况变化,你老胡可有什么意见?”
胡策略一沉思,忽然上前几步,行近尚文烈身边,弯腰在尚文烈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尚文烈双目微合,心中盘算了一会儿,轻轻一拍桌子,张目笑道:“可以,你老胡这个办法还不坏,咱们就这样办。”话声微顿,侧顾侍立一旁的大汉道:“你去把杨、林两位管事请回来,同时把我的车子准备好。”
那大汉应了声“是!”躬身行礼,匆匆出屋而去。
不多一会儿,随着步履之声,进来了杨聪、林明两位管事,一齐躬身行礼道:“参见公子,请示有何差遣?”
尚文烈一摆手,道:“根据你们报来的情况看,虽然来人不多,但很明显是有着颇为充分的准备和戒心而来,本公子研究之下,认为暂时不必与他们接触,因此决定分批撤离此地……”
杨聪、林明二人听得一怔,齐声插嘴道:“公子不打算把他们摆平在这里了?”
尚文烈摇头道:“时机未至,本宫的人最好少露面,尤其今夜这一拨敌人,他们每组之间保持相当距离,使咱们无法一网打尽,倘若他们后面还有人的话,那就麻烦了。”
杨聪似乎不大服气地道:“属下认为他们这样安排,正显出他们的胆怯,既然有了怯意,本事就必然有限,凭咱们的力量,收拾他们简直……”
尚文烈笑着摇头道:“小杨,你跟在本公子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好像不但没进步多少,反而有些退步了!”话声微顿,神色一整,道:“须知,把他们搁在此地并不难,但你算算花多少时间,本公子不愿蹈老胡的覆辙,所以要你和小林跟我先走,把此地的事情交给老胡他们,快!”
杨聪、林明二人心中虽然不大愿意,但也只好听命行事,齐齐躬身应了声:“属下遵命!”
尚文烈掉头对胡策道:“你和言老四跟小杨他们下去办个交接,往后的事,就照你的办法去进行便了,有什么变化,本公子在前面的据点听候消息。”
胡策躬身道:“谢公子,属下当尽力而为就是。”言罢,对言人午一摆头,转身随着杨聪、林明往外行去
尚文烈忽然唤道:“老胡!”
胡策闻声停步,转过身子,躬身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尚文烈脸色一沉,沉声道:“这一次可不准再出错,否则你们就用不着来见我了,知道吗?”。
胡策、言人午二人的身子震了一震,胡策猛一抬头,道:“公子请放宽心,属下等敢担保这次绝不令公子失望!”
尚文烈脸上掠过一丝冷厉的笑意,一挥手,命胡策等人离去,再一挥手,油灯倏灭……
胜灵光关心妹妹的安危,从莫天翔口中一听到消息,马上就忘了五荤弥陀的警告,一马当先,往前追搜下去,胜文光反而沉得住气起来,一面率了四名武师紧跟在乃兄身后,一面仍照来时的分配,将人分成三组,保持相当距离,凝神戒备着往前赶去……
五荤弥陀在后面看见了,这才稍为放心,遂交待周兄等三名伙伴小心殿后,一提真气,越过众人,走到前面与胜灵光并肩而行。
胜灵光一见五荤弥陀赶上来和他同行,心中蓦然醒悟,自己又做了一次冒失鬼,当下,掉头歉然一笑,道:“谢谢闵兄!”
五荤弥陀笑道:“说谢谢就未免见外了,咱们同在一条船上,理应互相关照的……”话声微顿,略带严肃地又道:“说老实话,咱们如今是只能进补药,绝不能吃泻药的,任何一点点的损失,都会严重地影响到全体,尚望大公子时刻记住才好。”
胜灵光感动地点了点头,道:“谢谢闵兄的指教,在下自当紧记勿忘。”
二人这一说话之间,脚步已渐渐慢了下来,双方也不再开口,胜灵光顺着五荤弥陀的手势,稍微落后半步,保持着一肩的距离间隔,静悄悄地缓缓前进……
约莫前行了四五里之远,山路愈走愈险,山风萧萧,风吹草动,木叶瑟瑟,行走之际似乎到处都有人在暗角埋伏,伺机突袭的模样,不由得两人提心吊胆,加倍小心!
山路又是一个急转弯,五荤弥陀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星微弱的光影,只一闪就不见了!
荒山黑夜,何来微光?五荤弥陀不由脚步一停,凝眸望去……
奇怪,这一次却任他五荤弥陀如何凝望细瞧,也未再见到任何的光亮,四下一片黑沉沉的,亦无任何异状!
五荤弥陀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看到的绝对是远处灯光,绝不是走得累了而眼睛发花,那么,为何又再看不到了呢?
他心、口相问,获得的结论是:远处必有房屋,屋里的人必然尚未入睡,刚才之所以瞥见亮光,必然是某一处挡住了视线的木叶碰巧被一阵大风吹拂开来,因此就问了那么一下,如今已被木叶挡住,所以就怎样看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