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老人 [10]
将“续命草”的形状色泽等等告诉他后,王志刚马上说道:
“师父,这种续命草产生在什么地方?”
“到处都有,到处都没有,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仙草。”
“你老人家要‘续命草’做什么?”
“疗伤!”
“你老人家有伤?”
“有极重的内伤!”
“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差不多快要二十年了。”
“二十年还没有好?”
“因为太严重的关系。”
“出手之人是谁?”
“师父不希望你问这个问题。”
“还有,师父,徒儿发觉你老人家好端端的,并不像一个身负极重内伤的人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孩子,你有所不知,师父这伤势十分古怪,虽然静养十几年后,已无丧命之虑,但每隔十二个时辰却必会发作一次,伤发时功力全失,不堪一击,但外人却丝毫也看不出来,否则,我老人家早就亲自去寻续命草,怎会麻烦你。”
王志刚吃了一惊,道:“糟糕,要是在你老人家伤发之时,有人闯进来,岂不是大险特险之事?”
“为师的早有万全准备,伤发时另有密室躲避,任何人也没有办法闯进去,如遇有人适在此时撞进阴阳界,只好暂作忍耐,待发作过后再收拾他们,好在伤势发作得猛,去得也快,无人知晓。”
王志刚想了想,道:“离此之后,徒儿一定全力寻找续命草,但不知你老人家还有别的事吗?”
“有,第二:师父要你去杀人!”
“杀人?”
“是的,杀人,要杀很多很多人。”
“是谁呀?”
“为师的要你毁掉整个东谷!”
“师父指紫云谷?”
“是的,正是东谷紫云谷,不过并非远在东岳泰山的那个紫云谷,而是近在南岳衡山的紫云谷。”
“师父,这我就不懂了,泰山紫云谷的谷主是独眼游龙袁子健兄弟,衡山紫云谷的谷主又是谁呢?”
“所谓南岳衡山紫云谷,乃是东岳泰山紫云谷的支脉,均系出自一派,都在大谷主神州一剑袁子敬,二谷主万里追风袁子祺兄弟的统辖之下。不过,衡山紫云谷名虽支脉,但因地属要道,却是东谷一派主力集中之地,袁家的高手差不多都驻扎在此,所以师父叫你去问罪衡山,而不去泰山。”
王志刚听师父话中有因,连忙肃容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和神州一剑袁子敬有仇?”
“应该说袁子敬是我老人家的叛门传人!”
“什么?袁子敬是你老人家的叛门传人?”
“怎么?孩子,你觉得袁子敬已是响当当的成名高手,且已年逾花甲,他的师父早就不在人间,是吗?”
“徒儿的确是这样想。”
“事实上为师的今年已经九十多岁,收他为徒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王志刚惊“啊”一声,道:“既然袁子敬是我的师兄,他怎么会叛门?”
“事情是这样的,十几年前,为师的和人动手,身负极重内伤,有一个时期几乎丧命身死,在药石无效,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偶翻医书,发现‘续命草’可医师父之伤,随即命袁子敬去找。”
“他找到没有?”
“是否找到,为师的到现在还不清楚。”
“你老人家怎会不清楚呢?莫非他一去未返!”
“不错,他不但一去未返,而且临去之时还顺手牵羊,偷走为师的一件珍愈性命的东西。过了没多久,又在师父先前所住之处放了一把火,害得我老人家差点被火烧死,至后才辗转逃来此处,定居下来。”
王志刚听毕师父之言,对袁子敬的恶行大为不齿,气愤的说道:“这个老东西的确可恶,徒儿一定替你老人家清理门户,毁掉紫云谷。”
老人释然一笑,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锦囊,递给王志刚,道:“不过,你找到袁子敬后,应该先将这个锦囊交给他,如果他肯将盗走宝物交还给你,只要杀掉袁子敬一人就可以了,不可滥杀无辜,他要是拒绝,就应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王志刚见那锦囊并不大,里面似乎是一封信,不禁好奇的道:“师父,锦囊里面是什么东西,袁子敬盗走的又是什么东西?”
“孩子,现在言之尚早,等你见到袁子敬,把锦囊交给他的时候你就会明白。”
王志刚闻言一怔,觉得自从自己道出姓名后,师父就态度大变,处处都显得高深莫测,好像有什么沉重心事似的,心中大是纳罕。
老人这时又肃穆郑重的道:“再者,关于这个锦囊的事,不准你向外人提及,更不许你给别人看,就是你自己也不能例外,如敢私自拆阅,定当严惩不贷!”
师命如山,王志刚怎敢不听,急忙躬身说道:“徒儿一定遵命!”
“如此就好,师父言尽于此,你可立刻离此去找袁子敬。”
“是,师父!”
躬身深施一礼,当即拜别师父,振袂而去。
奔离阴阳界,沿河疾行,脑中却为这三四天的遭遇感到无比惊奇困惑。
他直觉的认为,师父是一个很古怪,很奇特,而且很神秘的武林高人。
尤其:他老人家究竟是谁?
教给自己的那套掌法叫什么?
袁子敬所盗走的又是什么?
他只知普天之下只有“九龙袍”和“魔珠”最珍贵,难道……?
师父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有关他老人家的名讳来历等等?
为什么当自己说出姓名后,他会神色大变,要把自己逐出师门?
为什么不肯说出十几年前和人动手相搏的经过?
为什么不准自己问把他打成重伤的人是谁?
为什么这?
为什么那?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装着一脑子的疑问,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透个中原因。
虽然,他明白,师父这个人很不寻常,其中定有非常的原因,说不定曾和自己的父亲或祖父有某种极不平凡的关系。
万般无奈,只好把希望寄托到袁子敬的身上,当见到神州一剑,拆阅锦囊,尤其是得知袁子敬所盗走的东西是什么时,一切当可全部分晓。
如此一想,步履加快,立即奔离生死河,向一广阔的平原奔去。
通过平原,尽头是一片乱石林,石林深处,赫然有一座新坟。
而这一座新坟,王志刚不看倒还罢了,一看之下,不禁呆呆的楞住了。
只见一块长方形的墓碑上,用金刚指写得两行字:
天下第一堡少堡主王志刚之墓
深爱你的人宋雪容敬立
虽然,自己没有死,却有人在此做坟立碑,是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但他有理由相信,宋姑娘一定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故而才有此一举,心底下对宋雪容的这一份隆情厚爱感激得无以复加,自语道:“雪容,你对我太好太好了,今生今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自语至此,忽觉得新坟积土未干,雪容定未远去,说不定仍在附近逗留。
不料,扬目四下一望,并未发现半点芳踪。
却见远处丽影闪闪,箭也似的奔来八条人影。
王志刚心念闪电一转,急忙隐身在一块石笋后面,静待事情的发展。
不一时,来人已至近前,原来是八个妖艳女人。
其中环肥燕瘦,不一而足,有半老徐娘,也有黄花少女。
但有一点却十分惹眼,八个人全部身穿紫色紧身衣,外罩紫色披风。
蓦的,有一个少女发现墓碑,大惊失色的道:“咦,王志刚已经死了,埋在这里!”
这话好似睛天霹雳,其余七人皆粉面倏变,楞在墓前。
一个说:“这真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帮主正下令到处追捕王志刚,想不到他却早已舒舒服服的躺在棺材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个说:“管他是怎么死的,我们赶快掘墓劈棺,取他的心要紧,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岂不糟糕!”
另一个说:“好,就这样办!”
说干就干,八个人齐齐一涌而上,准备掘墓劈棺。
王志刚见状心中大怒,乍然暴喝,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