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人计 [4]
“去哪里?”
“去看花儿。”
“现在哪里?”
“在登封城中嵩客栈。”
“好!我这就同你去。”
“慢点!”
“老前辈有什么指示?”
“我有几件事问你。”
“请问吧。”
“你能不能不参与嵩山之会,立即带花儿返君山?永不露面江湖?”
“不能,我有二代未报的血仇,还要寻访我姑姑的下落。”
“好,此事不谈,你见花儿时,能不能亲口对她说,你不喜欢她,恨她,永远不再与她来往的话?”
“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说那些无情无义的话`
∵好,此事也不谈,你能不能假意对她说,嵩山会后,即与她结婚,叫她恢复饮食的话?”
“叫恢复饮食的话,我可以对她说,但她听不听,我就不敢担保了。”
“你如肯假意对她说会后即结婚,要她好好保重身体,她自会昕你的话。”
“我不能说口是心非的话。”
“三件事你都没法答应我,我也不要你去看她了,不过,我先警告你,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声音虽低却像当头霹雳的感受,耳鼓嗡然,心气浮荡。
金童脑筋一动,顿时抓到万年妖精心中弱点,由这番谈话中,知道万年妖精,视罂粟花如掌中珠,为了罂粟花,万年妖精绝对不会要他的命。
倏然,胆量大增,冷笑道:“万下杨姐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前辈也别想再活!”
“你这话怎么讲?”
“你有杀徒之罪,我要替她报仇。”
“老身罪之何来。”
“她叫你不要参与嵩山之会,你却不听,硬要把她气死,这不是你之过……”
蓦然,一阵沉稳的话声传来——
万年妖精急道:“你既不肯听我的话,只好嵩山再会了。”话落,身动,瞬间,人已消失。
金童循声看去,见七八人入林而来。
他再细看,七八人都曾在茶庄见过面的,那老太婆和那美丽少妇也在其中。
他恐几人再看他的宝珠,不愿麻烦,也急着晃身而去!
走出树林,返回市中,时已未牌了。
他投宿在很小的一家客栈,睡了一觉,晚饭后,即出外视察市镇地形,想挨至夜深时,前往有钱人家取些钱两,作饭宿之需。
此时,已夜幕低垂,大地呈现一遍苍茫之色。
陡见一个中年文士,在他前面十余丈处,晃了一晃,身法快得出奇,只是一眨眼,即已消失。
他虽觉得那文士身段很熟眼,但为了盘费,他却未穷究那文士是谁?
他在东门街看中一户有钱人家,并在那有钱人的附近勘察了一番,才返回客栈。
二更后,他略装束了一下,即离客栈向东门前行。
冷月清照,金风徐吹,哄闹一天的市镇,如今是那么的寂静。
他拖着瘦长的身影,独步徐行,心情异常孤寂,也异常紧张,更怀着无比的愧疚。
他想打消此念,但,饭宿费又无着落。
他忽然猛一咬牙,暗道:“今夜取他十两银子,以后还他二十两有何不可,何必犹豫不决?”
心念一转,旋即一纵身,登上屋脊,几个起落,即已到达那户有钱人家的正厅屋脊。
侧身细听,半晌,毫无动静。
他纵至后栋,跳落花园,又静听了半响,只闻秋虫唧唧,桂香袭人。
他走近出花园的后门。心头忽然狂跳。暗道:“糟!我没刀没剑,怎能弄开此门,我总不能将此门推开呀!”
他伸手轻推了一下人屋之门,“哎”然一声,竟然应手而开!庆幸的道:“啊!幸得未加门闩。”
探首运目内望,见是一条甬道,旋即闪人甬道,走了约七八步,便是一间布置华丽的内厅!内的左右,各有一房,房门紧闭。
他想:“此二房,一定有人,我不能惊动他们,往前厅看看再说。”
经过一个小庭院,伸手推了一下通往前厅的门,也未加闩。他暗骂:“此人家好不大意,所有门都不加闩。”
心语间,已到达一间宽敞的客厅,厅的左右备有两门,均紧闭着。
花园,后厅,前厅,及六间卧房,除园中的风声和虫鸣外,偌大一个家庭,一点声音和一丝灯光都没有,而前后厅的门,均未加闩,应算是一件怪事,但金童初次作盗,并不知其中之怪。
他走至左侧的第一房门,正欲伸手推时——
突闻一声惊叫——
声音似出女人之口,含着极度的恐怖!
金童心头一震,忙缩回手来,闪至暗处。
但,那声惊叫之后,良久,仍不复再闻声音。
他细忖:“那叫声好奇怪,既惊慌,又恐怖,似是被害之人迸发的最后一声余音。”
他又忖:“她发现了我么?不对,声起后厅,怎能发现我,晤!前后厅门未加闩,恐怕有我一样来意的人先到了这里……唔!不对,若也是为了盘费而来,又何必惊动于人呢……莫非是采花盗不成?”
心念及此,侠心陡现,即急返回后厅。
当他一人后厅,即闻右侧房中,传出一阵“嗦嗦”之声。
在义侠之气激动之下,竟忘了他的身份和此来目的,伸手敲了一下房门,喝道:“好大胆的贼子,竟敢来此偷香窃玉,快滚出来,吃小爷一记掌风!”
喝声异常宏亮,足可惊醒前厅及熟睡之人。
但好半响,但面对的房门内,不但无人答应,就是其他房中的人,也未被他的喝声惊醒。
他伸手推了一下房门,门内加了闩,没有推开,只发出一阵“轧轧”之声。
房中忽然传出人的笑语:“小子你急什么,大爷事毕之后,自会出来。”
金童乍闻此言,觉得此人声音甚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勃然怒火高烧,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新姑爷,我泰山泰水都不来管我,你作小舅子的,哈哈!又何必在此大呼大叫?”
那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偷香被人发现,不但毫无惊惧,反而与人耍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