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初露锋芒 [5]
裴碗兰道:“女儿不管,爹一定要给女儿说。”
裴三省笑着应道:“好吧!”
裴碗兰喜孜孜的道:“爹答应了,那就一定要替女儿说的了。”
裴三省回头笑道:“老朽这一子一女,均是晚年所生,尤其这碗兰,从小娇生惯了,老朽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老侄台看了别见笑才好。”
楚玉祥不好置啄,只好笑了笑,没有说话。
裴碗兰不依道:“爹,你老怎么当着楚大哥编排起女儿来了?”
三人步出书房,楚玉祥自然让裴三省走在前面。碗兰跟在楚玉祥身后,偏头问道:“楚大哥,你有两个师父吗?”
楚玉祥点点头。
裴碗兰又问道:“你两个师父是谁呢?”
楚玉祥道:“二位家师,一个人称厉神君,一个人称祖半仙。”
“厉神君?祖半仙?”
裴碗兰听得好生奇怪,叫道:“爹,女儿怎么会没有听人说过呢?”
裴三省叱道:“女孩儿家不许胡说,这两位神仙,辈分甚尊.连为父都要尊称他们一声老前辈,你不许对人乱说。”
一面回头朝楚玉祥叮嘱道:“老侄台,你要替闻老哥报仇,最好在人前说是东海门下,不可提及二位老前辈。”
楚玉祥心头一凛,点头道:“小侄自当谨记。”
“东海门?”裴碗兰奇道:“林大哥怎么又是东海门下了呢?”
裴三省道:“楚贤侄是闻老哥的义子,当然是东海门下了。”
他们穿行长廊,来至西花厅,只听有人洪笑道:“对,对,非推裴老哥不可,谁叫他是咱们三省的龙头?”
这话说的是六合门的全遵义。
接着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笑道:“哈哈,这就是了,兄弟这个提议,大家如果同意.那就要大家多多支持。”
裴三省忖道:“不知大家在讨论什么?啊,徽帮的卢老大也来了。”急步走了进去。
总管陆公车忙道:“敝上来了。”
花厅上坐着的六七个人一齐站了起来。
徽帮老大卢寿同和鹰爪门阮传栋两人刚到不久.供着手同声道:“恭喜寿翁。”
裴三省连连还礼.口中说着“不敢”,接着道:“兄弟听说阮见来了,卢老大是什么时候到的?兄弟失迎了。”
卢寿同笑道:“兄弟和阮兄差不多是同时到。”
裴三省道:“老侄台.老叔给你引见几位大江南北的知名人物……”
他指着中等身材,头戴瓜皮帽,身穿表缎夹袍,年约六旬,瘦狭脸上皱纹甚深,对人笑脸相迎的是徽帮老大卢寿同。
第二个身穿上市长袍,冬瓜脸的老者,看去像个土财主的是淮扬派掌门人高连升。
第三个不过四十出头,清瘦精干的是鹰爪门扑天鹰际伯年的长子阮传栋。
楚玉祥因他是义母的兄弟,小时候也见过几次,面貌也和义母有几分相似,还依稀认得出来。再就是在巢县酒楼上见过的六合四杰。
接着裴三省又朝楚王祥一指.说道:“诸位兄弟.这位老侄台是东海门闻老哥的义子楚玉祥楚公子……”
总管陆公车听得暗暗奇怪.忖道:“楚公子刚来的时候。堡主把他奉若上宾,分明是个大有来历的人,才把他特延入书房里去。如今堡主却向人说他是东海闻天声的义子,闻天声不过是东海缥局的总缥头,东海门在江湖上,只是一个小门派而已,何用值得堡主如此隆重接待?
这大概是堡主和楚公子在书房中一席长谈之后,才对人如此宣称的了,看来这楚公子身份并不简单。想到这里。目光忍不住又朝楚玉祥投去。
他身为裴家堡总管,自然见多识广,见人不少,像楚玉祥这样翩翩少年,丰神朗极,站在大家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凭东海门的闻天声,怎么也调教不出这样的人才?心不禁暗暗狐疑不止!
楚玉祥和大家—一抱拳见礼,自有一番寒暄,必不细表。
阮传栋一把握住了楚玉祥的手,说道:“你是玉祥,唉,差点认不出来了,来,来,咱们坐下来谈。”
他拉着楚玉祥到右首两张椅子落坐,然后说道:“我听到姐夫和姐姐的噩耗,曾赶去镇江,听镖局的人说,清明那天出事之后,你和家珍都失踪了,一直没有回去,你大师兄也走了,以致当日发生的情形,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你没事就好,当日情形究竟如何呢?”
楚玉祥给他问及义父、义母遇难情形,心头不禁一酸。
但身在裴府作客,不好流下泪来,只好强忍着悲痛,把当日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只把从师习艺一事,因记着裴三省的叮嘱,只说当时自己负伤极重,被过路的农民所救,养了半年伤,才算痊愈。
这话阮传栋当然相信,因为林仲达中了一掌,至今伤势尚未好转,(他不知道楚玉祥替二师兄疗伤之事)只是攒攒眉道:“十二个黑衣人?这会是那一条线上的人呢?啊,听你口气,这十二个人都已死了?”
楚玉祥暗暗叫了声:“糟糕!”
十二个黑衣人都死了,是绿袍师父告诉自己的,那时自已中掌飞出,人已昏迷过去,如何还会知道?一面点着头道:“是的.当时我伤得很重,只听义父长笑的声音,依稀似是说:你们一个也不用回去了,那时我并不知道义父遇难了。”
阮传栋道:“这十二个黑衣人既然全死了,怎么会没有他们的尸体的呢?”
楚玉祥心中暗道:“那一定是有人把尸体化去了。”但这话他并没说出来。”
因为如果说出来了,就要说到自己在林大祥绸布庄所遇上的一连串的事情,这些事情,目前还不宜当众说出来。自己要调查“江南分令”,只有在暗中进行,知道的人多了,就很可能传入对方耳中。这就摇头道:“这个小侄就不知道了。”
“唉!”阮传栋紧蹙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一桩无头案,我侦查了许久,还是一无眉目……”
楚玉祥切齿道:“义父、义母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找出他们来,誓不为人。”
阮传栋看他年纪不大,但气宇不凡,心头甚是同情,心想:你在姐夫门下,这点年纪,说来也没学到什么,不如把他引到鹰爪门下。也许可以造就一个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