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路伏击 [4]
赫连雄咬牙道:“都是道上的邪杂碎!”
平静的,那边,“寒君”胡双玉微笑着开了口,道:“各位才来么?在下位等苦了!”
卫浪云眉梢子一扬,道:“胡双玉?”
点点头,胡双玉道:“正是在下。”
笑笑,卫浪云道:“好一个‘皇鼎堡’首席高手。”
胡双玉一拂衣袖,淡淡的道:“过奖了。”
跨上一步,赫连雄暴烈的道:“姓胡的,我那两个孩儿,可是叫你们钉死在树上的?”
胡双玉神色不变的道:“当然,此时此情,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能这样做!”
大吼一声,赫连雄道:“你少他娘的狂,姓胡的,老子马上就要叫你们付出代价!”
胡双玉甚至连他那英俊面容上的一丝肌肉也不抽动一下,他淡漠的笑笑,阴沉沉的道:“既然做了,瓢把子,我们原也不怕付出代价!”
一侧,卫浪云镇静的道:“你们果然有一手,胡双玉,说说看,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的?”
洒脱的一笑,胡双玉道:“问得好,但当然你知道我不能说,总之,我们晓得你们会来,而且,也晓得你们大约经过的路线,到达此处的时候,所以,我们便早早在此恭候各位大驾了。”
顿了顿,他又道;“卫少主,这件事,可能有点出乎你们意外吧?‘皇鼎堡’并不似各位想象中的那样懵憧愚鲁呢!”
卫浪云忍住气道:“但是,你们的作风,未免不够光棍。”
胡双玉悠闲的道:“怎么说?”
双目一冷,卫浪云道:“你们该找硬的碰,却先拿着两个小角色开了刀,这一手,似乎不算什么英雄行径!”
慢吞吞的一笑,胡双玉道:“两国交兵,非友即敌,只怕讲不了这么多江湖规矩了;何况,这也只是我们向各位表示的一点欢迎之忱,算是向‘蝎子’好汉们敬献的小小礼物而已!”
赫连雄咆哮道:“鸟毛的礼物!”
胡双玉不屑的道,“粗俗!”
面如崾血,青筋暴起,赫连雄吼道:“你们斯文?斯文个卵蛋!”
表情逐渐变冷,胡双玉生气的道:“趁着这个机会,姓赫连的,你还是尽情谩骂几句吧,因为以后你再也无法谩骂了!”
蓦的仰天狂笑,赫连雄厉声道:“胡双玉呀胡双玉,你他娘是癞哈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哪,就凭你们这几个驴鸟人物便能奈何了我们?你他娘要做梦也得挑个上床的时辰,不要在这大白天扯蛋啊……”
胡双玉面容阴沉冷酷,他缓缓的道:“‘皇鼎堡’第一殿‘天皇殿’全部所属在此,赫连雄,约模也够你们消受的了,如若不足,你们也不用失望,还有比我们更硬的角色,随时准备侍候各位,包管各位满意!”
目光有如火焰喷射,赫连雄愤怒的道:“你是说,你们还另有后援?”
胡双玉冷冷的道:“仅是吾殿不孤罢了!”
忽然哧哧一笑,卫浪云道:“姓胡的,你们是早准备好,安心不让我们回去了?”
胡双玉的面容上杀气突现,他凶猛的道:“卫浪云,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存二君,你们‘勿回岛’与你们的这些爪牙又何尝安心放过我们?既然你们不容本堡生存,本堡也只好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你们抢先下手,我们自然得思反击,唯一出乎我们预料的,就是未曾想到这场冲突发生得恁般早,恁般快罢了,不过,要来的终归要来,迟速之间,亦就无所谓了!”
卫浪云皮笑肉不动的道:“听你说得多美,把责任推却得一干二净,我们不放过你们?你们莫非就慈悲宽容的曾想及放过我们了?谁先下的手?你们唆使‘铁血会’偷袭于我,囚俘于我,企图逼我口供,伤我性命,这些狠毒手段难道全是天官赐福式的友好表示?难道还不算你们先下了手?还非要等到你们挖了我们‘勿回岛’的‘敬诚宫’以后才算下手么?是谁不让谁生存下去?是哪一方要想抢先毁灭哪一方?胡双玉,任你舌上生莲,却难以混淆黑白,更不能欺瞒天下武林同道的耳目!”
一时窒了窒,胡双玉面色难看的叱道:“卫浪云,你休想巧言狡辩,委过于人!”
用手指点了点那边的“雕花笛子”公冶羊,卫浪云揶揄道:“公冶羊老兄便是证人!”
脸上一青,公冶羊怒道:“胡扯!”
卫浪云嘻嘻的道:“可别睁着眼说瞎话,公冶老兄,睽违不久,怎么你就把前些日亲为的丑事全忘啦?”
胡双玉重重-哼,变色道:“卫浪云,武林争纷,江湖恩怨,原也难分曲直,难言是非,既已到了眼前地步,恐怕亦不是道理上的争论可以解决之时了,如今我并不认为你的利嘴利舌能对事实有什么补益!”
点点头,卫浪云悠然的道:“当然,你们既是不讲道理,我们亦只好以武力相对!”
一抹古怪又阴森的笑容浮上了胡双玉的唇角、以至使他看来有着一种响尾蛇似的酷毒,徐徐的,他道:“说得好,但唯一令我替你们抱憾的是,恐怕武力相对之下,你们不是可资一斗的材料呢?”
卫浪云冷冷的道:“那要试过后才知道。”
赫连雄也悍野的叫道:“将你们那些藏在暗处的牛头马面唤出来,大家拚一场试试,光他娘卖弄嘴上功夫算是哪-门子人物?!”
胡双玉沉沉的道:“你见了我们所布下的阵势,赫连雄,不要吓晕了头才好!”
“呸”了一声,赫连雄咆哮道:“扯你娘的蛋!”
冷厉的一哼,胡双玉猛然挥手,道:“皇鼎扬威!”
随着他这霹雳般的四个字出口,树林深处,立即人影连闪,纷纷跃出,天爷,竟又是六名红袍人物。这六个人现身出来,却并不上前,三人一排,分立两侧,同时躬身垂手,形色恭谨肃穆,似有所待-一
于是,缓缓的,安详的,自一群杂树之后,一个方面大耳,隆准海口,容貌威武已极的中年人物也已踱出林外,这人亦是一身红袍,却未扎头巾,漆黑的长发盘在头顶,以一只碧玉发簪插着,他的形态十分悠闲从容,就好像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的那种模样……
甫见此人,卫浪云已不由心头骤跳,手掌汗湿,他低促又紧张的道:“老天,那是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