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图穷匕现 [1]
卫擎宇这时内心的懊恼和焦急,以及对银装少女的怒气和恨意,决非笔墨可以形容的。
一阵喘息之后,立即凝神静听,他依然不敢放松大意,因为银装少女的心眼儿太多了,他自觉实在斗不过她。
凝神侧耳一听,石后似乎没有“——”的脱衣响声。
卫擎宇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问:“姑娘?”
石后依然没有银装少女的回应。
卫擎宇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同时,心里总觉不妙,但又不敢再贸然过去。
因为,这一次再过去,如果银装少女仍在石后的话,情形就又自不同了。
心念及此,更加焦急,总不能问话任由她不答,而又不能过去察看或监视,照这样下去,她逃出了邙山山区,他卫擎宇恐怕仍呆呆地等在此地。
于是,为了察看她是否仍在石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既不需要过去察看,也不需要对方回答的上上妙计,那就是,每隔一会儿丢一块小石头在岩石后,如果她不在石后,当然不说,如果她在的话,即使不说话,也会闪躲,甚或将小石头愤愤地掷回来。
心念已定,暗暗窃喜,俯身捡起一块小石头,立即小心翼翼地丢向岩石后!
只听“沙”的一响,接着“叭嚏”一声!卫擎宇知道小石穿过荒草坠在地上。
但是,他听了听,岩石后依然没有动静。
卫擎宇内心的窃喜刹那没有了,因为他已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于是,他急忙又捡了一个大如鹅卵的石块,他认为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掷过去,以银装少女的武功,绝对砸不着她的头,何况他已先掷了一块小石头。
但是,这么大的石头掷过去,必会激得银装少女大发娇嗔,只要对方一开口,他就放心了。
卫擎宇想的虽然不错,但在掷出之前却又迟疑了。
因为,他觉得这样做不但失礼,也有些近乎恶作剧,对一个正在换湿衣的少女来说,实在太不应该了。
是以,他忍不住低声问:“姑娘,好了没有?”
但是,岩石后依然没有声音。
卫擎宇不由焦急地道:“你若再不回答,我可就要过去了!”
结果同前,丝毫没有一丝反应!
卫擎宇心中一惊,突然悟通了,不由脱口叫了声:“不好!”
急喝声中,急忙奔至岩石前,飞身纵上了石巅。
低头向下一看,哪里还有银装少女的踪影?
游目一看,深山寂寂。
再看七八丈外,即是被山洪冲击过的数道山隙!
卫擎宇看了这情形,知道银装少女早已走远了,不由气得将手中大石猛地掷向石下,只听“咚”的一声,砂石溅起老高。
他不由气得跺脚恨声道:“下次再让我碰见,绝不饶她!”
她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身法,直向山外驰去。
卫擎宇这时满腹怒火,可以说恨透银装少女,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她太诚实,因而也处处受到她的愚弄。
他一面疯狂地向山外疾驰,一面在检讨自己,他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多用头脑,以致浪掷了自己的智慧。
但是凭心而论,他又觉得银装少女实在是个既聪明,又刁钻,既机智又敏捷善变的女孩子,如果根据她的智慧和武功来论,她较之黄清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黄清芬的部属。
渐渐,他也想通了银装少女是何时离去的,那就是趁他第一次登上大石,发现她仍在石下,慌急间转身纵回的一刹那,她也趁势飞身纵下山隙,展开轻功,直奔山外。
想到那当时的一刹那,他心慌意乱,狂跳怦怦,莫说向回飞纵之时无法察觉对方离去的快速身法,就是落地之后,耳力也大大地打了折扣。
这时想来,觉得银装少女,把每件事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往往使你事后才发觉上当,但是,令你已悔之不及。
现在,唯一令他焦急的是,如何尽快找到银装少女,无论如何也要*问出兰梦君现在何处,否则,还有何面目回去见三位怪杰和三位奶奶?
一阵急急飞驰,不觉已到了山口,而他落脚的那片大镇甸,一片漆黑,问而有一两声犬吠,就在山口的不远。
一出山口,卫擎宇的目光一亮,神色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势。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身绿缎劲衣,背插长剑,那位老花子说,可能也来了邙山的柳鸣蝉。
他认为柳鸣蝉也来了邙山,为何一直未再发现她的踪迹,也未听到她的消息?
他认为柳鸣蝉前来邙山,必是为拯救兰梦君的事,可是这一夜之间,为何未见她在山区出现?
心念及此,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山口以内。
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山区到处找一找柳鸣蝉,如今,至少也该先回店整理整理衣衫宝剑再作进一步打算。
他深信柳鸣蝉已经到了东麓、南麓和东南麓的这几座大镇上,否则,风月仙姑几人便不可能谈到她。
但是,东南麓的镇甸村落这么多,要想一个镇一个镇,一个店一个店地去找谈何容易?
最后,他决定请丐帮协助,只要柳鸣蝉确实来了邙山东南麓,不消半日,便会有她的消息传来。
其次,到达邙山之后发生的事情经过,以及崆峒邛崃两派暗中协助掳人的事,也该尽快设法通知三位怪杰和三位奶奶知道。
心念已定,展开轻功,直向大镇上驰去。
回至客栈,叫开店门,因为四更已过,店中已有灯火,而且,部分店伙已开始起来为赶早路的客人准备车马东西了。
卫擎宇沐浴完毕,换上了新衣,交代好店伙应该整理的事情,立即进入内室就寝。
一觉醒来,辰时已过,匆匆进过早饭,打听好镇上花子头的住所,迳自走出店来。
按照店伙说的路线找到了那座小破庙。
只见那座小庙,山门半塌,早已没有了匾额,由于围墙早已坍倒,四面八方都有人践踏走过的痕迹。
中间的大殿尚称完整,殿门紧闭,有一个声音洪亮的人正在殿内吆喝,似乎杆儿头正在呵叱他的小花子。
卫擎宇不便直接闯进去,就在墙外运功和声问:“请问贵分舵当家的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