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2]
王御照痛心的说道:“结果,一夜之间,弟弟输了三千多两了!”
“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呢?”邵真开口问道。
“‘地头蛇’借他三千两,弟弟输光之后,他便到我家来要钱……”
王御照咬着牙回道:“但我哪来这笔钱呢?”
“于是他便借此要胁我嫁给他?”眨了一下眼,邵真问道。
点了一下头,王御照又道:“他限我十天内还钱,否则叫我嫁给他,如果不,便杀害我弟弟!”
“那你一定答应他了,是不?你说过愿为你弟弟牺牲一切?”
“不!我死也不答应!”
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王御照咬牙道:“我宁愿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蹂躏我,我也不愿让他碰我一下!”
“那又有何分别呢!”
邵真大惑不解的问道:“嫁给他为妾,总比被男人无情的糟蹋好,你不认为如此吗?”
“你不知道,‘地头蛇’之所以被加在金中枢的头上,顾名思义便该知道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蛋!”
王御照愤怒的道:“我虽穷,骨头是绝对的不穷,我绝不愿与一个人人唾弃的‘地头蛇’为伍,我宁可让天下的男人污辱我,而得到这笔钱来救出我弟弟,至少污辱我的男人,我并不知道他是好还是坏,对不?”
一股由衷的敬佩在邵真体内酝酿,邵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但你还存着一丝希望,你带着你所有的钱来到这里,希望能赢得赎令弟的钱,对不?”
“但事与愿违,我输了?”
王御照哀伤的颔了一下首,凄楚的道:“于是我只好卖自己了,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子。我知道你赢了很多钱,我一直在跟着你,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便想开口问你,但是一直不敢开口,深怕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而碰了钉子。直至你走到‘美之园’门口,我才敢开口?”
有趣的笑了一笑。邵真问道:“凡是嫖妓的男人都不是正人君子么?”
“难道不对?”
肯定的点了一下头,王御照道:“他们仗着几个钱凌辱蹂躏女人,怎么算是正人君子?”
哈哈一笑,邵真道:“钱银乃是有福者得之,只要得之合乎义,非抢,非偷,非骗的正当来路,你是无权毁谤富有的人。嫖妓,乃是男人合理的满足生理上的需要的一种方法,是吗?食色,性也,谁能没有欲?国人嫖妓付出代价,哪能一概而论非正人君子呢?”
王御照没有接腔,但从她的眼光里,邵真知道她并不同意自己的说法。
轻轻一笑,邵真问道:“你认为妓女是否都是淫妇?”
“不!她们有的是不得已!”
王御照摇头说道:“就像家母,她为了我们姐弟才蒙羞自己的!”
“那就是了?”
邵真说道:“没有妓女,必定没有嫖客,有嫖客方有妓女,两者是互需而成,你不怪妓女是淫妇,而怪嫖容非正人君子,岂不与拿坏草料喂马,而怪马不肥一样么?”
“这……”王御照说了一声,无言以答。
“你既需要三千两才能取回令弟,何以只‘开价’一千两呢?”邵真转开话题问道。
王御照红着脸,说道:“多了,怕没有人……”
“另外的两千呢?”邵真见她受窘,打断她的话头又问。
“再靠九天的时间凑足?蓖跤照感激的望着他道。俊⊥A艘换幔工御照眨了一下桃红的两眼,羞怯怯的问,又道:“你当真送我这一笔钱?”
“难道我有闲工夫与你说玩的?”
耸了一下肩,邵真道:“不敷之数……”
邵真说着便又伸手取出飞钱。
“不!不!”
“王御照连忙说道:“我怎能再拿你的钱?”
何不理智点?接受一千两与三千两,都是受我的济助,有何不同,你说是么?”邵真取出一张飞钱,轻轻向前一送说道。
只见那张飞钱同方才一样,平稳而轻盈的飞向王御照,王御照颤着两手接着,两眸突地溢起满眶泪水,泪眼模糊的凝视着邵真,一切由衷的感激,都表露在那凝视里,王御照激动非常,颤着唇角说道:“你,没有理由这样做的……”
“你当算是一个耳光的赔偿吧?碧了一下手,邵真轻轻的道。俊坝猩之日,我一定会还你这笔钱?”
王御照虽然没有言谢,但尽表在她的美眸里,王御照激动而颤抖的道:“一定会还的,并不是为了钱,是你的恩情?”
“别太认真,你虽愿还钱,但我不见得愿还你耳光哩!”吃吃笑了一笑,邵真幽默的道。
王御照被他的话引得噗嗤一笑,眨了眨眼,王御照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小心翼翼的把飞钱揣入怀里,忽又想起的说道:“对了,我还没请教您尊性大名呢?”
“听着,敝性邵,大名真?鄙壅婵攘艘簧,板着脸道。俊班停
王御照被他严然的模样,逗得掩唇轻笑,笑声道:“你好风趣?”
“对人别下太早的评论?鄙壅娴淡的道。俊∮锷甫落,忽地传来报更的梆子声:“喀喀!当当!喀喀……”
“噢,两更天了!”
邵真说了一声,想起两更之时,必须叫醒明敏秀登门“金银帮”,连忙说道:“王姑娘,夜深沉了,你今夜就在此安歇吧!”
说着,朝床上摆手。
“你的意思……?”愣了一愣,王御照迷们的望着邵真道。
“噢,别会错意!”
猛然醒悟过来,邵真笑道:“我的意思只有你一个人睡在那张床上,我如要你,不会等到现在了,是不?”
讪讪的笑了一笑,王御照道:“那你呢?”
“我还得办些事情?彼底牛邵真站了起来。俊跋衷冢俊蓖跤照微感讶异的问道。
“是的?鄙壅娑似鹱郎匣故0氡的酒,一仰而干,打趣的说道:“这东西,你不能裕咳撬了!”
“不会的?蓖跤照有点窘的摇头道。俊∷觉得邵真的一张嘴很会挖苦人,不过很风趣。
王御照不解的问道:“这么夜了,你办什么事情呢?非现在去不可么?”
王御照的话音竟然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