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织网罗幻灵光 [7]
他们喝一点酒,然后宽衣就寝,刚刚上床不久,窗外微微一响,似是有人飘落院内。
桓字欠起半身,讶异地向窗户注视,却见窗户忽然打开,四条人影象飞絮般先后跃入室内。
房中灯光立时大亮,桓字一眼望见批亮灯火之人,正是银剑郎君方政,不觉大吃一惊。
紧接着他又看明白其余的三人,一个是枯瘦和尚,正是少林高手大孽尊者,一是飘逸潇洒的中年道人,便是武当名家井步虚。另一个粗毫汉子,手提长刀,满脸煞之气,却是花玉眉的忠仆伍放。
这四人一齐闯入房内,使桓宇尴尬之极,为的是床上不但还有一个施娜,而且自己身上没穿衣裳,所以不能掀被起身与他们相见。
伍放目光一闪,瞧清楚了床上的两人,龇牙怒喝道:“好小子,你什么女人不好要,却姘上了萨哥的妹子?”
桓宇一听便知事情不妙,花玉眉若是听他回去报告,情况便跟自己去说完全两样。不用多想也可以晓得她以后将全怎样对待自己。
方麟笑道:“桓兄怎的赖在温柔乡中,竟不起来谈谈产伍放越想越怒,但觉这桓字简直把花玉眉侮辱惨了,喉头发出一声咆哮,长刀起处,便向植宇劈去,这一刀迅速劲猛之极,桓字若要闪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身上的棉被向伍放罩去,自己乘机滚落床下。
但棉被一弄开,他与施娜的裸体都要暴露在众人眼前,如何使得?他武功虽是高强,但这刻也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刀光如雪,向床上所落突然间一柄长剑间不容发的送到长他下面,被长刀所中,发出响亮的金钱交鸣之声。
伍放区刀怒视方解,还未说话,方麟沉声道:“伍放兄这一刀落下,固然痛快,但兄弟却变成相恨终身,所以不得不失礼架住伍兄长刀。”
房中所有的人都甚感不解,这桓宇被人杀死对他有益无害,怎么反而使他抱恨终身呢?”
银剑郎君方所徐徐道:“不久以前,桓宇他出尽风头名震武林,人人只道他是个正派豪侠,却不晓得骨子里却是个贫建好色之辈。”
伍放大声道:“对!”并步虚微微摇头嗟叹,大孽尊者却为伍放增添声势,也说了一声“对”!
方麟接着又遭:“其次,武林中人人都道南桓的意剑,比寒家的银剑十一变高明,以前我可没有这个工夫呕这等闲气,但现在形势又大大不同,我方群若是不能在武林同道眼前压他,寒家声名自我而坠,这岂不是教我抱恨终身?”
伍放哦一声,道:“原来如此,此刻果然不便取他性命!”
大孽尊者道;“现在不杀死他不行,须知他这等贻辱家声之事既已揭发,咱们若是走开,他自念没有面目见人,定然远道深藏……”
伍放道:“对,大师说得对!”长刀举起,灯光之下,寒气森森。
并步虚这刻才开口道:“桓宇不会是匿逃之辈,诸位大可放心!”
桓宇感激地瞧他一眼之后,便翻身俯卧,头面埋贴在枕头上,动也不动。
方隔道:“兄弟愿闻道长高见。”
井步虚缓缓道:“他的性情为人,决不是胆小怕事之徒,当日既然敢慧竺公锡,反过来定然也敢横行,何必逃遁深藏,空自被人唾骂?”
伍放道:“对,这话有理!”长刀又垂下去。
房中一片沉默,施如轻轻把嘴移动桓宇耳边,低低道:“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桓动也不动,好象没有听到。
隔了半晌,大孽尊者道:“好吧,随你们怎么办!”方候棋手道:“多谢大师!”转过头望住桓宇,冷冷道:“桓兄,方某不跟你桓家剑法,定要分个高下,如若我方群幸而赢了萨哥王子,便与桓宇当众比划一场!”
房中之人全都诧讶地望住他,只有桓宇没有动弹。
大孽尊者讶道:“你约好萨哥决斗么?”
方麟道:“兄弟只有此意,还未约好!”
井步虚道:“方施主却到何处去找萨哥?”
方麟笑一下,肯定道:“五日之内,我有法子约到他作一场生死之斗。”
众人都瞧住他,没有作声,方财道:“兄弟只要传出桓兄之事,并且扬言在何时何地等候萨哥王子决斗,待我赢了他,才跟桓宇动手,以兄弟瞧来,萨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应约与兄弟决斗!”
房中之人除了伍放之外,都恍然大悟,暗想今晚之事传出之后,桓字已不能再眼花玉眉怎样,方麟便是机会最大的人,但萨哥王子也恋慕花玉眉的人,因此他定会出面与方麟决斗,若是杀死方解,则得到花玉眉的机会便大得多,为了花玉眉之故,萨哥果然非出面不可。
伍放瞧出人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自知想不通,但又不肯被人看低,便也装出明白的样子。
大孽尊者道:“那么两场比武在何时何地举行?最好现在讲定……”
方群朗声道:“桓兄,我们的话你可听了?”
桓宇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才深沉地应追:“听见了!”方麟道:“怎么说?”
众人都瞪住桓宇,半晌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伍放烦操起来,一刀劈在床边,怒道:
“怎么啦,又不是哑吧?哼,还装什么蒜!”
桓宇还是没有做声,施娜突然勇敢地道:“诸位可否暂退片刻?”她明明见到众人增厌她的眼光,本来抬不起头,这刻为了桓字之故,竟忘了自己。
井步虚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他说出这话,其余的人不便反对,便跟他出去了。
施娜迅速起身穿好衣服,见桓宇还是不动,便动手替他穿衣,她默默的作着这些,其中蕴含着无限的热爱,若不是爱情的力量,谁会这样做?
桓宇感动地叹息一声,道:“施娜,你晓得我们不会长久在一起了,是不是,情势突然如此变化,我的梦想已经破灭!”
她睁大眼睛,道:“怎样子的梦想?”
桓宇道:“我本以为可以求花玉眉的谅解,咱们都生活在一起,谁知道忽然间……
唉……”
施娜昏眩地靠在床栏上,连连喘息,好象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有有此可能,此刻骤然听到,不禁心灵大震。
桓宇挺一挺胸,道:“我必须面对现实,施娜,你回到家中,把从前的事都忘掉,不要记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