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3]
“可以问,应该不假。”
只听混混又道:“麻烦那位给跑趟城防营,找……”
找谁他还没说出口,忽听:“让开、让开!”
看热闹的忙向两边让去,三个穿着整齐,跨着腰刀的城防营兵,一前二后的从看热闹的人后走上前。
混混像碰上了救星,忙道:“兄弟们,快来救我!”
前面那营兵道:“怎么回事,这是?”
混混道:“这个外地来的说我偷他银子,还说那是官银,我告诉他我在城防营当差,官银是我的……”
那营兵不等混混话说,便望着李诗道:“没错,他在城防营当差,银子是我们大伙儿刚关的饷。”
李诗又把银封底翻向前:“你们认字么?”
那营兵道:“废话!”
“你们过来认认封底这个印。”
三个营兵同时上前,俯身一看,前头营兵脱口惊呼:“内务府!”
谁不知道这个衙门在那儿,是管什么的?看热闹的立即哄然议论,不由后退。
三个营兵跟混混都白了脸,前头营兵道:“您是……”
“不必问那么多,只告诉我,银子是不是你们的?”
“不是,不是!”
“这个人在你们城防营当差么?”
“不是,不是!”
“从这件事就可以知道,你们城防营平日的作为了,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小的们该死,小的们该死……”三个营兵几乎要跪下了。
“我出门在外,不想惹事,这个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看着办吧!”
李诗手微一带,混混站立不稳,一晃向着三个营兵倒去。三个营兵忙伸手扶住,什么也没敢多说,也没敢多停留,架着混混走了。
没什么热闹好看了,看热闹的人散了,往前去了。
李诗进屋去把银子都揣在怀里,又往前去吃饭去了。
这下谁都知道他是个有来头的了,一顿饭吃完,伙计说掌柜的交待了,硬是不要他的钱。这怎么行?李诗说什么也要给,最后是恭敬不如从命,掌柜收了他的钱。在掌柜带伙计陪笑哈腰相送下,李诗回到了后头。
天已经黑了,进屋先点灯,灯一点上,李诗傻了,墙角的藤笼子不见了,也就是说,两对信鸽都不见了。鸽子丢了不要紧,这东西丢了要命,给留下一只也好,居然是一只不剩。
信鸽丢了,上那儿找他们的老巢去?一路上,人、马都可以不吃木喝,四只信鸽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就怕它们病,更怕它们死,现在……
这怎么办?谁弄去了?李诗一口吹灭了灯,转身扑了出去。
李诗的行动有多快?片刻之后他到了城防营,营门口有站门的,一个小武官带着四个营兵,他找上了小武官:“请问一下,刚刚是不是有三位贵营的弟兄,带一个百姓回来?”
小武官两眼一翻:“你是干什么的,问这干什么?”
本来嘛,不认识你是谁,又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告诉你?”
“那个百姓,是我交给贵营三位弟兄带回来的。”
“你?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是内务府的,出来公干。”
“内务府的?”小武官打量了李诗的一身穿着,实在不像:“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内务府的?”
李诗没凭据,取出那把宝匕来,这么个比芝麻还小的小武官恐怕根本不认识,怎么办?
李诗取出了银封,让小武官看封底的印:“这是内务府的银封……”
小武官藉着营门口大灯笼的灯看了看,道:“是内务府的银封没有错……”
“那……”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找贵营那三位兄弟跟他们带回来的那个百姓。”
“我没有看见有那三个带回来个百姓。”
一名营兵忽然道:“三个结伴回营的,只有……”
小武官立即截了口:“没人问你,不要多嘴。”
“那名营兵马上闭嘴不说了。李诗觉得不对,忙道:“这件事很紧急,很要紧……”
小武官摇头道:“那不关我的事,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这些银封不是偷来的。”
“要是你有这个怀疑,你早把我抓起来了,是不是?”
“你以为我不想抓你?”
“你就不怕弄错了,惹祸上身?”
“我……”
“别多说什么了,快告诉我,要不就让我见你们营官,还得快!”
小武官冷冷一笑摇了头,还没有说话,事情紧急,李诗没那个耐性了,抬手搭上了小武官肩头,扣住了小武官的“肩井”:“说不说?”
小武官惊怒:“你……”
李诗五指微一用力:“快说……”
小武官难受了,身子矮下半截,龇牙咧嘴,额上见汗。
四个营兵要拔刀,李诗道:“谁敢动?”
小武官也忙道:“不要动,不要动!”四个营兵没敢动,小武官又道:“我没看见,我真没看见。”
李诗一指刚才说话那营兵,他刚才怎么说的?”
小武官忙道:“王得顺,你说!”
那营兵道:“我只是说,刚才三个结伴回营的,是咱们哨里的丁大德、王来福、刘三海。”
李诗道:“他们人呢?”
那营兵道:“在营里。”
李诗一推小武官:“带我进去找。”
小武官忙道:“不行,我不敢……”
“怎么说?”李诗五指又要用力。
小武官忙道:“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李诗向四营兵:“你们四个,最好别离开岗位,也别大惊小怪,否则是给他惹麻烦。”推着小武官进了营门。
还好是这时候来,天黑,在外头走动的人少,偶而碰见几个,见李诗手搭在小武官肩上,以为李诗是小武官的朋友,谁也没在意。东弯西拐了一阵,来到一排营房前,里头有灯,也有人进出,小武官道:“这几就是我们‘哨’。”
李诗道:“叫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