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九龙蝴蝶 [3]
“娉娉,我们到别处去吃饭吧,别去管他们了。”
“我疑心这一次毒蝴蝶出来,与蓝美人一事有关,你不想去听听了?”
“毒蝴蝶会让我们进饭店?”
“十八哥,你别忘了,毒蝴蝶认识我,而且邢姐姐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看在邢姐姐的份上,恐怕不会为难我们。十八哥,你不是想打听邢姐姐的下落吗?或者她会知道。”
聂十八一怔:“她知道?”
“说不定她感激邢姐姐相救之恩,将邢姐姐收藏了起来。不然,一年多来,怎么没人得知吴三叔和邢姐姐的下落?”
“好!那我们去吧!”
聂十八一听说可打听到吴三叔和邢姐姐的下落,别说是毒物,就是有凶恶的狮子老虎,他也不怕了。
于是,他随着娉娉走进饭店。他们一踏进饭店门口,那八个凶恶的麻衣大汉就恶狠狠地盯视着他们,其中一个说:“这饭店我们全包下了,你们要用饭,到别的地方去吧!”
娉娉没化装,只是衣服穿着不同,再也不是船家女的装束了。她说:“这饭店十多张桌子,你们都包下了吗?”
“不错,我们都包下了!”
毒蝴蝶一眼就认出了娉娉,惊喜他说:“穆姑娘,是你吗?”
娉娉也故作惊讶说:“少掌门,是你?小女子几乎认不出少掌门了!”
毒蝴蝶对那八个麻衣人说:“穆姑娘也算我的朋友,你们不可难为她!”
八个麻衣人一齐应声:“是!”
娉娉问:“少掌门,我们在这里方便吗?”
“你不是什么江湖上的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说,不过不想那些闲杂人来扰了我的兴致而已。穆姑娘,你随便选一张桌子坐下。”
看来毒蝴蝶只知娉娉是位船家女,不认识娉娉的真正面目,才说娉娉不是江湖上的人。娉娉说:“小女子子多谢少掌了!”
毒蝴蝶又吩咐店小二将好酒好菜端给娉娉,娉娉慌忙说:“不用了,小女子只是吃饱了就可以。”
“穆姑娘,你别客气,我们是一回生,二回熟,这饭店我是全包了,好酒好菜你放胆吃用,不需你花钱。”
“少掌门,这怎么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难得我们有缘在这里重相见。”
聂十八感到毒蝴蝶作为一个门派的少掌门,能这样亲近一般人,真的是重义气,也很怀旧。只是她这么将一间饭店全包下来,太邪门了。邪派的人,作风行为都常邪气,的确与人不同。其实娉娉姐弟三人,尤其是她弟弟钟离雨,也带邪气的,但他们邪得正,没去吓唬平民百姓,不过爱捉弄人而已。
娉娉说:“小女子多谢少掌门了!”
“穆姑娘,你怎么跟我客气了?”毒蝴蝶干脆过来与娉娉、聂十八同一张桌坐下,不去理那八个麻衣大汉了。她打量了聂十八一下,似乎不那么欣赏聂十八。她连娉娉的真正面目也认不出来,化了装,打扮成小商贩的聂十八,更认不出来了。她要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三年前在长沙要保护的聂十八,准会大吃一惊,惊愕不已。
她问娉娉:“这位是你什么人?”
娉娉不好意思地说:“他是小女子的男人,少掌门,生性木讷。”
毒蝴蝶似乎有点意外,“什么?他是你的男人?”
“是!”娉娉轻轻他说,跟着对聂十八说:“这是贵州有名门派九龙门的少掌门,你还不拜见了?”
聂十八只好站起来,向毒蝴蝶一拜说:“小人拜见少掌门。”
毒蝴蝶一摆手说:“不用了,你坐吧!”
“是!”聂十八坐下。
毒蝴蝶问娉娉:“穆姑娘,我记得三年前,你在一天夜里,为一个武功极高的蒙面人劫去了,现在你怎么在这里了?”
娉娉想不到毒蝴蝶会问起这件事情来,幸而娉娉应变极快,说:“少掌门,当时几乎将我吓昏过去了。”
“穆姑娘,以后怎么样了?”
“给关在一间黑屋子里,以后他又将我放了出来,送回到我爹身边了。”
“他没有伤害你?”
“没有,他只说,蓝美人不在那浑小子聂十八的身上,关你也没用。姑娘,算委屈你几天了。就这么将我送了回来。”
“劫走你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一直在我面前蒙了面儿,不让我看,我更不敢问他的姓名了。”
“穆姑娘,算你幸运,他竟然半点出没伤害你。看来劫走的你的人,也算是一个正道之人,不是什么黑道上的人物。不然,你后果就不敢设想了!”
“哦?会怎么啦?”
“他要是一个黑道上的魔头、就算不污辱了你,也会为夺宝,伤害无辜。”
娉娉心里暗暗好笑:所谓劫走我的人,是鬼影侠丐吴三,他当然是正道上的人了,怎会伤害我了?娉娉说:“少掌门,小女子多谢你对我这么关心。”
毒蝴蝶看了聂十八一眼,问:“你以后就跟了这么一个男人?”
“是!”
毒蝴蝶想了一下说:“穆姑娘,来,我们到那边一角谈话去。”
娉娉奇怪:“少掌门,我们在这里不能说话么?”
毒蝴蝶笑了笑:“我们女人家说话,男人听不得。”
娉娉对聂十八说:“你就在这里先饮酒吃饭吧,我和少掌门到那边说话去。”
“唔!你去吧!”聂十八心想,我有什么话是不方便听了?
娉娉跟毒蝴蝶走到墙角的一张桌子坐下,问:“少掌门有什么话要和我单独说的?”
毒蝴蝶问:“你男人家中是不是很有钱了”
娉娉心想:毒蝴蝶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她不会在打聂十八的主意吧?便说:“少掌门,你看我男人像一个有钱的人吗?”
“看来他的确不像有钱人。”
“他是来往跑买卖的,我们一家仅能糊口。”
“穆姑娘,既然他家没钱,人也像一根木头似的,你跟着他干吗?”
“少掌门,是我爹许下的这门婚事,小女子也没办法。他人虽然木讷,但对我很好,他没欺负我。像我这么一个船家女子,怎敢奢望到一户有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