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8]
闻人俊皱眉叫道:“曹兄,你知不知道魏老婆婆所中的是何剧毒?”
曹梦德摇了摇头,苦笑答道:“我已细心观察,却看不出魏老婆婆所中剧毒,是何种类?闻人兄要赶紧施救才好,迟了恐不妙呢。”
闻人俊为魏老婆婆略诊脉盅,便装出了满脸愁急神色,皱眉说道:“这种毒力,果甚奇异,但一时片刻之间,却到哪里去找什么对症解药?”
赛伯温闻言,双眉微挑,从鼻中发出几声冷笑。
虞心影愕然叫道:“赛兄,我们都在为老婆姜的安危发愁,你怎么反倒发笑?”
赛伯温冷笑说道:“我不是为了别事,只是为了闻人兄无处觅解药之语,觉得好笑。”
闻人俊接口问道:“小弟此语,仍是实情,却有何好笑之处?”
赛伯温笑而不答,竟自吟道:“镇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衅头云,归来试对梅花看,春在梢头已十分……”
虞心影“哦”了一声,大喜说道:“我明白了,赛兄身边定有能解这种奇毒的灵丹妙药。”
赛伯温笑道:“虞令主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虞心影拓眉一笑,伸手笑道:“赛兄,你既然有解药,怎不赶紧取出?”
赛伯温冷然说道:“虞令主,你休要怪我袖手无情,适才我便是用祛毒灵丹,救了闻人兄,却反而落了嫌疑,几乎死在魏老婆婆的辣手之下。”
虞心影愕然不解问道:“真有这种事么?”赛伯温怫然说道:“虞令主倘若不信,无妨问问闻人兄,或邹大岁,倒看魏老婆婆方才是用什么态度对我?”
闻人俊自然帮助赛伯温旁敲侧击,不等虞心影发话,便把“玄冰凹”口之事向她说了一道。
虞心影听完经过,遂向赛伯温含笑道:“赛兄,魏老婆婆性情,一向怪僻,并非专对赛兄如此,小妹替她陪罪,尚请赛兄多多谅解才好!”
赛伯温见虞心影如此说法,也就怒气渐消,从身旁取出两粒丹丸,喂向魏老婆婆口内。
因为他看得分明,赛伯温第一次给魏老婆婆服食之药,便是百里夫人所炼的“腾蛟丸’,第二次给的,才是独门解药。
这样一来,三粒“腾蛟丸”,业已分别给魏老婆婆虞心影、曹梦德等三人服下。
他们服药以后,业已不自觉地,大大发挥潜力,功力精进,可在“玄冰大会”之上,克制强敌。
但转瞬间,也就将力竭精疲地颓然而死!
闻人俊怎不高兴万分?对赛伯温扬眉笑道:“赛兄,劳苦功高,小弟佩慰万分,且以一席薄宴,为你贺功,并替邹夏太岁接风便了。”-虞心影笑道:“闻人兄,你既请客,不能少我一份,因为我要代表魏老婆婆,向赛伯温兄,敬酒三杯!”
闻人俊自然含笑点头;并向“哈哈秀士”曹梦德说道:“魏老-婆婆虽服赛兄灵药,可祛奇毒,但仍须将息,曹兄也请同去,饮上几杯如何?”
曹梦德因与赛伯温及闻人俊等,总有些格格不入,遵摇头说道:“多谢闻人兄,小弟还是在此照顾着魏老婆婆为要,万一有甚变化,也好飞报诸位。’闻人俊知道这位“哈哈秀士”心胸狭窄,尚对自己,存有介意,遂也不再勉强,点头笑道:“曹兄说得也是,既然如此,便请暂时偏劳,老婆婆倘若立告痊愈,无妨同去饮酒解释-切误会。”
说完,便与赛伯温、邹夏、虞心影等,-齐退出魏老婆婆所居静室,到议事厅中,摆宴畅钦。
赛伯温先行举杯,向那“九头太岁”邹夏,含笑说道:“邹太岁,小弟先要敬你一杯!”
邹夏扬眉笑道:“赛兄为何先行敬我,倒要请教一下。”
赛伯温答道:“我有两点理由,第一点理由邹兄是‘玄冰凹’中远来佳客,礼当奉敬。第二点理由是魏老婆婆一向骄狂,邹兄不必把她尚记昔年旧事之语,转禀呼廷法王。”
邹夏举杯饮尽,点头笑道:“赛兄既能不对魏老婆婆记恨,小弟怎会从中搬弄是非?”
谁知道这位“九头太岁”的语音才了,虞心影却扬眉笑道:“邹太岁,虞心影久仰呼廷法王盛名,他若真来参与‘玄冰大会’,我却要请他把‘绝灭神功’赐教几手。’这几句话儿,把闻人俊听得好不皱眉,暗想魏老婆婆对呼延法王芥蒂末消之事,刚刚掩盖下来,怎么虞心影又要向这老停
挑起战火?
原来虞心影自服秘药,对魏老婆婆便极为忠心,席间听得闻人俊、赛伯温等,猛捧“绝灭法王”呼延炳,抑压魏老婆婆,心中遂有点不大服气,才故意说出要向呼延法王领教“绝灭神功”之意。
“九头太岁”邹夏既听虞心影这样说法,立即怪笑一声,扬眉笑道:“我家呼延法王,对于‘南幡北令’,也复久仰盛名,邹夏当把虞令主之言予以转禀。”
语音至此微顿,忽然举起杯来,向虞心影怪笑道:“虞令主,邹夏久钦‘红叶令主,的‘燕山’绝技,我想敬你一杯!”
虞心影听出他有借着敬酒为名,暗较功力之意,遵秀眉擞轩,含笑答道:“邹太岁厚蠢云情,虞心影不敢不领;只恐我这点‘燕山’薄技,不值你方家-笑而已。”
邹夏嘿嘿一笑,先行斟酒清杯,置在桌上,然后举手捷空一拂,这杯酒,便自行腾起,向对面坐的“红叶令主”虞心影缓缓飞去。
闻人俊及赛伯温,看得暗暗点头,知道“九头大岁”邹夏这敬酒之举,颇为不凡,极见功力!
因为邹夏是斟酒祷杯,使其点滴不溢地极慢极慢飞去。
这种飞杯敬酒,越快越易,越慢越难,像慢到跟前这般程度,非有极精纯雄厚的内家裹力,遥为控制不可!
如今“九头大岁”邹夏的杯已飞出,闻人俊与赛伯温遂看“红叶令主”是怎生接受。
杯上附有敬酒人内功所化的极强无形真力,受敬人稍一疏忽,便不易将杯接住。
慢说接不住杯,便是将杯中酒儿,泼出点滴,“红叶令主’的盖世威名,也就付于流水!
但常言道得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虞心影既未起身,也未伸手,只把两道秋水似的清澈目光,凝注空中,神色从容已极。
说也奇怪,那杯酒儿,飞到虞心影的面前尺许之处,竟自凌空停住,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更不住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