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4]
司马上云缓缓一点头,道:“乔瑛姑娘说得也有道理。”
他朝众人回头一瞥,又道:“吕伯玄没有达到目的,而且受到铩羽挫败,逼得亡命江湖,他一定心有不甘。”
骆骐一怔,道:“司马兄!你是说他会再来报复?”
司马上云没有很快回答,向廷元道:“他已知道廷元兄身怀范家独门武学‘玉真功’,而且是武林巾帼范廷瑜的弟弟,同时,他自己断去两手拇指,自然不敢明目张胆杀上门来。”
骆骐向范廷元道:“廷元兄!你眼前暂时别回‘向阳桥’,乔瑛姐妹俩有你照顾,至少安全些。”
范廷元点点头,道:“为了替她姐妹保镖,我要再用‘凤尾七煞针’。”
司马上云若有所思,似乎跟自己在道:“他又会玩出什么把戏?”
他突然问:“骆骐兄!如果吕伯玄再次前来报复的话,对象是谁?”一个疯狂嗜杀人的,流别人的血就是刺激!
他能杀毫无瓜葛的洪富春,也能杀捕快孟弋,那都是流血,流别人的血!
想来他的心里偷快得很。
现在唯一防止的办法,就是尽快地逼他现身,减少他的杀人机会。
一天,两天过去!
显得出奇的宁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司马上云对“太白楼”酒菜,特别感兴趣,所以常去那里喝一杯!
对于招待老朋友不敢疏忽、忌慢,司马上云每去“太白楼”,总捕头骆骐是敬陪末坐。
这次,俩人又来“太白楼”,还是靠窗沿那付座头。
司马上云视线朝楼下大街上一瞥,道:“骆骐兄,这两天出奇的平静,恐怕不是好兆头!”
骆骐道:“敌明我暗,的确可虑!”
司马上云朝他注视一眼,道:“吕伯玄可能就藏匿在开封府。”
骆骐沉吟了一下,道:“那只是可能。”
一顿,又道:“‘飞环门’中弟子不多,听说散居江湖各地。”
司马上云转脸朝窗边楼下大街上望了一眼,突然问:“骆骐兄,你对开封城里的道院,是不是熟悉?”
“道院?”骆骐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微微怔了一下。
现在两人谈的话题,与“道院”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
司马上云又加上一句,道:“不止是开封府城里,还有城郊附近一带!”
骆骐沉思了一下,道:“城东有一家‘三清院’。”
话到这里,突然想了起来,道:“司马兄,你是指吕伯玄会匿藏在附近的道院里!”
司马上云又朝窗外望了一眼,道:“附近道院里的道士,是不是经常出来化缘。”
骆骐道:“开封城里善男信女不少,而且这里一带的人,生活过得都很不错,附近寺庙道院里的道士,收下的布施乐捐,可以很舒服的过日子。”
骆骐回答得很详细,接着又道:“据我所知,这里的出家人,很少出来化缘。”
司马上云耳朵在听骆骐的话,同时视线不时地投向窗外。”
骆骐看到他这付行止,转过脸,也朝窗外看去。”
两人坐的是面对面,沿着窗栏座头。
骆骐转脸朝窗外看去,下面大街上,也就是在“太白楼”酒馆的大门前,有个道士正向酒馆里的人化缘。”
这道士年纪看来,有六十左右的光景。
老道身材削瘦,穿着一袭宽大的道袍,胡须飘洒胸前,颇有仙风道骨模样。
骆骐转脸向司马上云道:“这也值得你注意?”
司马上云一笑道:“我看到那老道是不止一次了。”
骆骐轻轻“哦!”了一声,他旋首再向窗外看时,只见老道已缓缓移步离去,他走的时候,十分缓慢,出了大门,转瞬间已不见人影。
骆骐一指窗外,道:“好快的身法!”
司马上云点头一笑,道:“这就是可疑之处!”
微微一顿,又道:“据你刚才所说,开封附近的寺庙道院出家人,很少出来化缘,那么他该是外地来的?”
骆骐听到这些话后,已知道并非司马上云酒中聊谈,而是他精密入微,细心留意的地方。”
骆骐又道:“老道来得可疑,难道又跟吕伯玄有关?”
司马上云道:“吕伯玄不是一般的人,不能以常情而定。”
骆骐点点头,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司马上云又道:“吕伯玄有过人的聪明,才会想出‘黑狼命案’的手段!”
骆骐一笑,道:“你怀疑刚才那老道,是吕伯玄化装前来踩探我们动静的?”
司马上云道:“这是我刚才的想法,可是仔细一想,似乎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
“我在江湖上有‘千面侠’之称,显然对易容化装深知个中之情形。”
骆骐点点头。”
“一个人的面貌,可以千变万化,可是身材不易改变。”
“不错!从削瘦改为粗壮可以,但从粗壮而成削瘦就难了。”
吕伯玄蜂腰猿背,粗壮魁伟,即使绝食三天五天,也无法变成老道身材。”
“司马上云观察入微,令人钦佩。”
司马上云一看窗外的天色,道:“我们且去‘龙虎镖局’一看动静?”
骆骐点点头道:“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台!”
龙虎镖局——有全盛时期,也有衰颓时期,就像夏日的花朵光华璀烁,秋风时起,它就凋零了。
现在,院子里空荡荡的,令人油然生起凄凉之感。
司马上云跟骆骐跨进庄院大门时,乔玲已绽开那张春花般的笑靥,上前招呼:“二位大侠,快请里边坐。”
骆骐含笑道:“我也当起大侠来了!”
司马上云道:“‘龙虎镖局’死气沉沉的,幸有乔姑娘在此,才有一点生气。”
乔玲脸一红,把头低了下来。”
两人进人大厅,范廷元和乔瑛连忙招呼,乔瑛含笑道:“司马大侠、总捕头,我们不知如何去找两位呢?”
范廷元忙招呼两人坐下。”
骆骐即道:“需要找我,可以去衙门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