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情深意蜜,挥泪别佳丽 玄功剑影,至艺止干戈 [3]
今日奉神医客之命,前来城陵矶迎接一名,答应前来相助之青灵派高手。谁知,此人没有接到,却遇见白斌,并自愿相助,心里又喜悦又感激,忙道:“白公子特来相助,吴飞这先代洪庄主领情了。”双手一拱,躬身行起大礼。
白斌心知阻上不住,等吴飞礼罢,笑道:“吴兄,时已近午,小弟带有乾粮,先一填肚皮如何?”
铁桨吴飞见白斌年少气豪,心中喜极,哈哈一笑,乾脆的道:“白弟,我就如此称呼,今日何幸相见,心悦万分,此刻刚值午时,街有半日光景,愚兄作个东道,我们且上岳阳楼饮它几杯,也不枉兄弟相交一场。”说着,不等白斌间答,双桨翻飞,轻舟破浪,已朝岳阳楼驶去。
船行如飞,半晌已到岳阳楼前,双双上得楼来,在依湖窗边选座坐下,点过酒菜。
一会儿,酒菜端上,铁桨吴飞举杯道:“白弟,景色恰人,助人酒兴,乾杯!”当先一饮而尽。
白斌跟着乾杯,望着窗外湖色,念起唐人刘禹锡诗云:“湖光秋色两相和,潭面无光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铁桨吴飞虽不知白斌武功深浅,但想到他既明知阴阳童要来寻衅,却毫无惧色,反而吟起诗来,谅必有过人的艺业,也就笑笑道:“白弟雅人多兴,愚兄自叹弗如,且再乾杯。”
白斌回敬一杯,随著双双谈起山水时事,武功绝学,各派人物。铁桨吴飞叹道:“当今武林之中,武功首屈一指,当推武当派太空道人老前辈的先天‘罡幻神气’,但是想到不久亦将失传,埋入黄土,实是令人惋惜。”
白斌心知自师伯弥陀僧圆寂,武林中人已然认为昆仑派的绝世武学,已经失传,故此铁桨吴飞只说太空道人的先天“罡幻神气”,不由得道:“吴兄,若昆仑派之绝学,尚流传世间,那又怎地说法?”
铁桨吴飞摇头道:“昆仑派弥陀僧老前辈仙逝,绝技已经失传,纵有技艺流传,也是一些普通武功而已。”
白斌心说:“今夜白斌就要让一些江湖人物,知道昆仑派的绝世武学并没有失传。”心里说着,却点了点头,把话题转到别处,以免铁桨吴飞倏然间问起自己派门。
不知不觉已到了夕阳斜沉,黄昏日暮之际。铁桨吴飞一看天色,道:“白弟,阴阳童宗居平之人,今夜三更必到,我们先间碧霞庄见过庄主和各位请来的高手如何?”
白斌点了点头,铁桨吴飞结过酒账,双双下楼上舟,铁桨一翻,船已如脱弦之矢,朝湖心射去……。
扁山,岳阳楼南端十毕之处,铁奖吴飞运桨如飞,何沽时辰工夫,已然举目可见。
这时,晚霞已没,明月东升,时值中秋将临,故此虽是初升之月,亦有明朗光华。白斌坐在船上望着扁山孤屿,但见屿上疏灯映浪,与月影星光荡成一片金银之色,真正是瑰丽清绝。
不消多时,船已停泊,当下弃舟登岸。铁奖吴飞朝着前面透出灯光的竹林一指,道:“白弟,穿过此林就是碧霞庄了。”说完,引导白斌往竹林走入。
白斌跟在身後走进,风摇竹动,沙沙声响,此息彼起,不绝於耳。穿过竹林,眼前灯光大亮,方到林端,已有一名庄丁前来迎接。
但听庄丁道:“吴爷,青灵派葛大爷雇舟已到多时,庄主吩咐小的等吴爷回来後,请往大厅相见。”
铁奖吴飞漫应一声,转身对白斌道:“大约邀请的人全到齐了,我们到大厅去。”说完,吩咐庄丁将白斌的包袱安置在自己房中,偕伴白斌双双踏进庄门……。
大厅在碧霞庄的中央,两人穿过前院,走到厅前。但见灯光通明,人声喧哗,觥筹交错。
两人跨入厅中,虽然没有出声,但整个大厅却顿时寂然,几十只眼睛齐向两人看来。他们为白斌英俊潇洒的风姿怔住了,无不露出羡慕,讶异的模样。
铁桨吴飞拱手道:“小弟吴飞适遇新知,迟间片刻,敬请各位兄长前辈见谅!”说完,又为白斌引见,并道明白斌来意。
白斌迎前对厅中众人作礼,接道:“小弟白斌初涉江湖,见闻寡陋,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厅中众人一一回礼,重新坐下。吴飞偕白斌到首席,对着一位白须老者道:“这位就是神医客洪尚贤洪庄主……”
白斌随声一揖道:“洪老前辈在上,白斌有礼了。”
神医客洪尚贤回礼道:“白英雄,洪某谨领相助之情,就请入座吧!”吩咐铁桨吴飞陪白斌到邻座空位同饮。
白斌酒量有限,岳阳楼正因酒逢知己干杯少,已喝得差不多过量,是以只随便用点菜肴,一面和铁奖吴飞谈些有关阴阳童宗居平的事。
时光匆匆,明月中天,厅中众人敢情因群雄大会,谈说兴致,已然忘记自己此行目的,个个劝酒连连。
白斌暗看神医客洪尚贤神色,但见脸庞涂霜,渐渐浮现出焦急不安的神情,好像时光的溜过,正对他命运安排某一种前途。
蓦地,厅外传来数声冷笑,有如夜枭,凄厉冷峻,合人心悸神晃,说不出的难受。刹那间,全厅寂然无声。
神医客洪尚贤脸色严肃,声发丹田,道:“阴阳童宗居平果是信人,洪某等候多时,这就请现身解决。”声气充沛,清晰嘹晓,余音袅袅,源源不绝。
厅外倏的一声尖啸,接着一阵怪笑,笑声时高时低,或柔或壮,若夜枭呜咽,午夜鬼嚎,慑人心魄,正是显然的表现出来人的修为火候已达化境。
笑声戛然而停,但见厅门一晃飘落一个二十八岁左右的少年,英俊爽飒,嘴角含笑,骤然一见,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发出适才的怪笑声……。
但听他道:“阴阳童宗居平今夜特偕几位同门和好友,前来结算洪庄主犯山之罪。”声落,人影连晃,又落下十人,排在阴阳童宗居平身後半丈之地,对着厅内脸露冷笑。
神医客洪尚贤离座走前边行边说,道:“天地万物为何而生,天山片地又非你们宗家所有,老夫人山采药为济世人,于天理对人意,有何差错,如今,你们强词夺理,老夫心里不服,这就领教你们宗家天山派武学。”大厅众人跟着纷纷离席,鱼贯随後迳走厅门口处。
阴阳童宗居平冶哼一声,道:“既然不服,就请划下道来,宗某若不取得你老匹夫性命,今後誓不踏入江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