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泰在否前 封翁惊突弯 悲随喜后 恶少受严惩 [4]
于志敏怒喝一声,“谁是废料?”人随声起,已登上第一进屋的瓦面,穗姑和玉莺也先后登瓦,各站在夫婚两侧。
大门外来的是四位少年人,正要跨门而进的当儿,忽听里面有人答腔,晃眼间,屋面已多了三条人影,其中一人喝一声:“谁是于志敏?”也登上瓦面。
于志强一听口音,知是方才首先说话的人,也就是掳去骆中明的曹妙嫦,随口骂一声:
“小贼!你我于志敏干什么,我于志敏先教你颈血溅地!”一探衣底,蒙天剑拔了出来,一晃身形疾扑过去。
曹妙嫦喝一声:“凭你也配?”单掌一推,劲风已发。
于志敏才扑到半途,就瞥见对方发掌,真气一提,又升高尺,一招“雨打梨花”蒙天剑化作万条冷线向曹妙始头上罩落。
曹妙嫦自恃过甚,一心要我于志敏交手,不料这少年竟能提气行空,此时见一片光网罩来,惊得他脚跟一铲,倒纵数丈,落往门外广场,霍地拔墨剑,指着于志敏骂道:“算你有种,下来和小爷比划三招!”
于志强还打算照应爱妻,不肯远离,秦玉莺已按捺不住,一声娇叱,疾扑下地,于志敏见曹妙嫦那枝短剑透出墨绿色的芒尾,知是红姑所说的墨剑,急喝一声:“我来!”奋力一纵,凌空下扑,越过秦王莺头顶,一剑向曹妙嫦斩去。
曹妙嫦一剑在手,心已大定。见于志敏一剑临头,略退半步,墨剑向下一架,同的劈出一掌。
于志强自知蒙天剑锋利异常,无须忌讳墨划,对于敌人掌力如何,倒要试一试强弱,也就突发左掌,硬接一招。那知掌劲一接,猛党左臂被震得几乎发麻,身子竟倒飞丈余,落在地面,不禁暗惊道:“幸是身子悬空,不然,这只手臂可不中用了!”
但他知道若果此时示弱,则夫妇三人必定无可幸免,反而大喝一声:“小贼!再接我宇宙风两招!”接连拍出几掌。
曹妙嫦方才一掌把于志强震飞,他自己也是上躯连晃,因为不知对方吃亏多大,此时见对方掌力甚猛,竟敢不敢硬接,厉啸一声,腾身而起,墨剑在空一挥,撤起一幢光网,不仅把于志强和秦王莺同时罩在网下,连到方圆寸丈之地,也被光同笼罩起来。
于志强大吃一惊,急猛挥蒙天剑,一招“金莲作势”剑尖向空中一盘,“当当……”一路金铁交击的声音,忽见墨剑敛处,曹妙嫦已站在两丈开外,笑说一声:“能挡得住我一招”天雨花“倒不致愧称宇宙风的雅号,再来几招如何?”
于志强见敌人恁地从容,便决非三招两式可以分个胜负,急唤一声:“莺妹!你去和穗姐联手,这个让我单独对付!”也不待玉莺答应,立即暴喝一声,身随剑走,着着抢攻。
秦玉莺深情她瞥了于志敏一眼。正待退回穗姑身边,那知尚未腾身上瓦,另一名少年已横剑一栏,嘻嘻一道:“美娇哇!看你也该寻人乐乐子啦,我包三爷先包你有一个妙的开始!”秦玉莺被他这句话臊得脸红耳热,喝一声:“你想找死!”剑尖一指,疾点那少年的身前。
那少年嘻嘻一笑,手中剑轻轻一拨,已将来剑将粘开,略伸臀,剑尖沿剑直上。指向秦玉驾右乳。
这种轻薄无涛的招式,几乎把秦玉莺气结,一咬银开,右腿横跨一步,剑尖吞回半寸,甫锐对方剑身,立即吐气开声,将“盘龙剑法”施展出来,但见银蛇漫舞,娇着游龙,一连攻出十几招。
姓包的少年一时看不出秦玉莺剑法的来路,竟被迫得退了十几步。
旁观的一名少年笑道:“三师兄当心这盘龙剑不但把你盘着,而且还会把你钳住!”
另一名诧道:“老四到底眼尖,你竟认得出这是南宋时候的盘龙剑法,这贱人敢情有点来历!”要知于志敏初会秦氏姐妹就答应各教她姐妹一套剑法,玉莺该学连环珠玉剑,玉鸾该学盘龙剑,看来留下两本创谱,秦玉莺一齐学了,自以为已经十分纯熟,那知禀赋有关,无法到达精练神化的地步,给行家一看,就认出来。
但秦玉莺独自不省,心想:“你既认出这套,我偏教你认不出。”剑法忽然一变,立即施展连环珠玉剑。
这一套以功力见长的剑法,招中有招,式中套式,真如珠玉落金盘,丁冬悦耳旁观那少年“咦”一声道:“又变了,这是一套什么剑法,大师兄你可看得出来?”
另一位少年道:“好像是珠玉剑,又好像不是!”
秦玉莺已把那姓包的杀得手忙脚乱,喜在心头,听旁观两少年尽在猜她剑法,不禁冷笑一声道:“是又怎的,不是又怎的,要不服气,就来折两招看看瞧!”
猜是珠玉剑那少年朗笑道:“不自量力的娇娃,只怕你吃不下那么多吧,你李爷就来试个深浅!”
姓包的笑道:“大师哥有兴,你尽管来,这匹马儿不好骑,我不和你争!”
秦玉莺听这几位油嘴滑舌的强敌,语语双关,直恨得芳心乱跳,俏脸生烟,怒骂一声:
“请云芬那老贼就只能教出你这些贱种!”
姓包的听秦玉莺骂出他师父的名这,不禁一怔,被秦玉鸟一剑分心刺到,吓得他惊叫一声,倒数丈。
秦王莺一步迫上,侧面猛喝一声:“接招!”一股劲风已临身侧,急一投身子,那股劲风竟将地面铲成一道长沟。
在这疑问,一条少年身形已捧剑站在她面前,喜孜孜笑道:“小生号为天尊神童李妙姜,最能怜香惜玉,你我玩玩而已,何必
认真拼命,难道美娇娥已届xx瓜之年,依然不解风情么?“秦玉驾明知这伙强敌决无好话,不待对方说毕,早已连连十几招,担这位李妙姜确有过人艺业,上躯不动,敛招不发,单靠脚下宫步频移,便令秦玉莺剑剑落空,并还说得字字入耳。
穗姑见势不好,娇叱一声,由瓦面扑落,顺手就是一剑,喝道:“姓李的!这是什么剑法?”
秦玉莺趁机一闪身躯,又要找那姓包的交手。
那知快要追上的时候,对方观战少年飘然而出,劈面就是一掌。
秦玉莺未见掌风,先见掌形,知这人掌法快得出奇,急一偏身子,一剑搪去。
那少年一闪身子已绕过秦玉驾身后,伸掌在她臀上轻轻一捏,笑说一声:“好嫩!”却欣然飘开。
姓包的少年喜喜笑道:“老四!这甜头倒先叫你吃到了!”
那少年笑道:“谁教你是傻瓜?”
秦玉鸟一时轻敌,受到莫大的耻辱,羞的厉叫一声:“强哥!
先走了!“就想横剑自刎。
那知剑锋末及咽喉,猛觉手里一震,宝剑已被夺去。同时听到“啪”的一声,不知谁已挨了一个耳刮子。
秦玉莺自分必死,那知有此一变,初还以为是那少年夺去她的剑,想将她擒去淫辱,及至睁眼一看,却见一条纤影落在眼前,不由喜呼一声:“霜妹!”
那人回头笑道:“谁是你霜妹?”
秦玉莺以为是王紫霜到来,才喜极而呼,不料认错了人,一时竟怔得无话可说,却见那被称为老四的少年站在一丈开外死自摸脸。
面前那少女问了一声,见秦玉莺那付神情,淡淡笑了一笑,回头朝那少年道:“我早知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怀好心,果然想把我姐妹支得远远地,好让你们称心如意,你余妙姿出不想想看,你那鬼心计可逃过我观天掌?”
那被打的少年怒道:“钱孔方,你难道不是流民会的,为何横生枝节?有大师哥在此,只怕你也讨不了好!”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我是流民会的又怎么样?打你这欺负女孩子的人还不好比打狗一样容易?”
秦玉莺已听出他俩人在同室操戈,但信这被称为钱孔方的少女把那妙姿骂作狗,竟忘了自己方才的羞辱,忍不住“噗哧”一笑。
余妙姿被骂得脑羞成怒,大叫一声:“大师哥!你管不管?
我和这贱婢拼了!“
李妙姜尚答话,忽由远处传来一声:“你敢!”
这一声似是一位中年妇人所发,在场每一人都听得清楚。
余妙姿急得高呼一声:“师叔!这是怎样一回事?”
那人敢情就是男贞子诸云芳,只听她格格笑道:“你这些小放子要杀人、要放火、要报仇、要雪恨,我作师叔的不管,若要违背男贞的戒律毁别人的女贞,那,无论如何也不行!”也许还有别人夜她旁边。接着听她改个口气道:“如何?你也亲眼看到了,我曾说女子最易守贞,只有你们男子最坏,你不相信,这回该相信了?”
另有个老人口音呵呵笑道:“你那个孔方,孔圆,没遇上美男子罢了,要是给她们遇上,只怕那贞字也不要了!”
秦玉莺自伐不死,却引出流民会的人意见分歧,不觉大感惶惑。钱孔方将宝剑塞回她手上,低说一声:“姐妹再和他打!”话声落入去远,秦玉莺明白对方心意,一步纵往余妙姿身的,狠狠就是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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