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戏演“双簧” [3]
“沈家庄和麦小云?”邱玉秋忿然的说:“那龚叔爷呢?”
三位供奉中他只认识龚天佑曾经同着石子材去过杭州。
“龚供奉走了。”
“这么说,子材兄是避难去了?”
对方既然有所误会,这么误会,尤建庭也就不于点破,他又闷声不响了。
“什么麦小云!我邱某人倒要找个机会斗斗他。”
邱玉秋枯黄色的面也眨上了青白之容,尤其是那条刀疤,刀疤更是显得特出,他咬着牙齿站了起来,右手猛然一压茶几,这红木制成的茶几人概是年代久了,已经变酥、变蚀,随着他的掌印、指头,竟然陷入了有二分深!
对武学,尤建庭是门外汉,但是,他听得多、见得多,因此,他咋舌了。“四大金刚”乃是个中人,什么功力,什么手法,他们都是了如指掌、闭目能详,故以一见之下,心头齐自震惊连连,迷雾层层,邱玉秋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等功力,这种造诣,怎会名不见经传?别说自己兄弟愧叹弗如,就是连庄主本人,恐怕也勉强得很,而对方只是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人。
哈!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班房中的一个警卫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如牛的说:“报告总护院.庄门外面来了一个年轻人……”那个警卫喘息了一下继续说:“他……他自称是麦小云,说是要找‘福寿堂’中的龚供奉。”
“麦小云!”“四大金刚”心中又是一震,他们兄弟彼此互望了一眼,“铁琶金刚”站了起来继续说:“是一个还是两个?”
他的脸色显得凝重得很,其他的人,除了邱玉秋本就站着尚未坐下,另外三个金刚和尤建庭也相继站起来了。
“一个。”
“穿白色的衣衫还是蓝色的衣衫?”他们还是分不清两个麦小云的面貌,只有以衣衫的色泽来鉴别来人是谁了。其实,这是人的习性,一个两个倒是要问,衣衫的颜色大可不必分了,因为,两个麦小云非但是面貌相同,而他们的功力也是在伯仲之间呢!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穿蓝色的衣衫。”
“麦小云真不知天高地厚,他敢指名要找龚叔爷,那就请龚叔爷出去将他长留在此地不就没有事了?”邱玉秋也照着石子材的口吻,叫龚天佑为龚叔爷。
尤建庭接口说:“奈何龚供奉如今不在庄中。”
他是靠口吃饭,以故他的话多。
“龚叔爷去了何处?”
“不知道。”尤建庭说:“自在沈家庄那边出了事故之后,三位供奉俱都随着失去了踪影。”
“邱公子请原谅敝兄弟失礼。”“铁琶金刚”三人说:“走!我们出去会会他。”
“邱兄!你不是也想斗斗麦小云吗?”尤建庭靠心计吃饭,以故他的点子也是很多。
“对呀!小弟也正拟斗斗他呢!”
“好!那我们一起出去,在下也想见识见识邱兄你的神威。”这当然也是尤建庭所说的话。
大敌当前,“铁琶金刚”当然要慎重其事,他提高了声音,抬头朝站在门门当班的两个庄丁说:“你们进去,招呼几个同伴,将我们兄弟的兵刃给抬出来。”“四大金刚”不像尤建庭,他们都没有架子,对待庄丁下人一视同仁,犹若弟兄,而庄丁下人们对他们兄弟却更是衷心景仰、尊敬万分!
“是。”两个庄丁同声应了一声,同时转身-躬,又一起向后头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两个人抬着一柄铁琵琶,两个人扛着一支风火轮,一个人背着一根尉迟鞭,一个人肩着一条链子枪出来了,脚步显得艰辛、踉跄而又蹒跚!
他们一行人先后的步出了客厅,经过了广场,走出了栏栅木门,“四大金刚”举目一望,外而果然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穿蓝衫,果然就是麦小云。麦小云却首先开口说:“怎么不见龚大佑呢?莫非他畏事不敢出来?”
这话说得虽然并不苛薄,但却坚硬得很,有挑的口气,有激的意味!
“铁琵金刚”乃是铁汉一个,他昂然的说:“麦小云,你也不要太过自负,龚供奉目前不在庄中,而不是不敢出来,你想找事,由我们兄弟四人接着也是一样!”
“那不一样。”麦小云淡淡的说:“龚天佑与我有仇,我找他为的要了断私人恩怨,同你们却毫不相干。”
邱玉秋踏上一步说:“你同龚叔爷有仇,奈何他因事不在庄中,而本公子和你也是有仇,我们二人不妨就在此比划比划。”
“阁下何人?”麦小云疑惑的说:“在下从未见过阁下,我们又何来之仇?”
“在下邱玉秋,系石家庄石子材的朋友。”邱玉秋冷冷的说:“不错,我们彼此并未见过。但是,你同石子材有仇,怎么样?出手吧!”
这算是理由吗?应该说是,也应该说不是,那要看人与人双方的交往、人与人彼此的情意,来衡量、来互认!
麦小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了,他微微笑着说:“那更不一样了。在下不善逞强,当然也不作无渭的争端。”
“你怕事了?”
“我是来找龚天佑的,既能他不在庄内,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龚叔爷不在,这笔账你何如记在我邱某人的头上?”
“人不同,理就不直,理不直,气势也就壮不起来。”
“麦小云,莫非你真的怕事了?”邱玉秋努力睁了一下丹凤眼。口吻中含着浓重的轻视、不屑的意味。
麦小云笑意仍旧地说:“就算是吧。”
“四大金刚”曾经耳闻、曾经目击,知道麦小云口中虽然这么地说,但并不是真的怕事,他们皆有自知之明,对方既然不找他们,他们也就不主动妄言邀斗,只是遵照着庄主的嘱咐,守着庄院,护着大人、小姐,静等将来。
“你算怕事也不行!”邱玉秋突然飞了起来,右手出掌,如劲风、若急雨,既快速,而又出人不意的猛向对方胸际印了过去。
“说了当然要算。”麦小云眼视四面、耳闻八方,他也及时跟着飘了起来,退上了石桥之上,口中淡淡的说:“各位再见了。”
“哼!”邱玉秋的鼻子中不由重重的哼出了声。
沈家庄院最近成了热地,一天上午,又有好几个男男女女的客人前来造访,她们乃是石素心主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