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攻打巫山 [10]
彭雪姑疾回身向武天洪。
武天洪火速柔身转到彭雪姑身后,彭雪姑口中冒着烟,疾追武天洪,武天洪左闪右避,低贴地,飞纵身,身如灵猴矫捷无比,彭雪姑飞似的追扑,追扑不到。李玄鹦掌握了一刹那机会,电光石火似的一剑疾从彭雪姑肩头斜劈而下。彭雪姑武功无论怎样出神入化,也敌不过武天洪、李玄鹦两个崛起武林的奇葩,前后疾攻,何况李玄鹦这最后一剑,乃是旷世武学最奇异结晶的一手,彭雪姑再也躲避不及,祥麟剑已劈到雪姑的肩头肌肤上!突然就在千钧一发的半刹那中,李玄鹦脚旁响起一声极短促而惨厉的鬼哭!“血淋儿!”
李玄鹦全身被平空托起,不由自主,直到四丈外,向千仞断壁绝谷中坠落下去!武天洪急向悬崖下面看,浑然深冥不见底,但有怒涛湍流奔腾之声。
突然身后暗器疾袭而来,武天洪火速回身,一伸手接住,却是不知何处来的一柄飞刀。
这时,玉玲珑先已疾袭到彭雪姑身后,彭雪姑一回身,一飞赤足,把玉玲珑手中刀踢飞,张口一喷,玉玲珑急回奔三四步,倒地昏厥。
武天洪才知道:自己向崖下看李玄鹦的一刹那,若不是玉玲珑从后疾袭,使彭雪姑回身,则自己必然已遭到彭雪姑毒手。
玉玲珑一昏倒,彭雪姑追上去,武天洪正好用手中飞刀,大喝疾刺彭雪姑背后,彭雪姑杀不及玉玲珑,急转身斗武天洪。武天洪看见石祥飞奔到来,以最快的动作,用力把自己的左袖撕开,右手刀向左臂上一割,立刻鲜血迸流,他伏在地上,把鲜血流入玉玲珑口中。
武天洪和李玄鹦,合战彭雪姑,占得上风,有攻无守;如今只剩武天洪一人,虽然可以自守,但最怕她口中放蛊;手中虽有刀,他并不善用刀,只好用全力猛拼,迅疾闪转腾挪,使彭雪姑一时得不到喷蛊的机会。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过后,山石后疾飞而来两条身影,一个是天心老儿,一个是孙良干。
天心老儿见武天洪一人死斗彭雪姑,急赶上援助。
武天洪一见天心老儿来到,一切都放心了,向彭雪姑虚晃一刀,疾拔身奔向悬崖绝壁,涌身向半壁中横树石舌跳下去。
黑夜中在深谷里,武天洪依然目能见物,但见这是一条四五丈阔的山裂缝,笔直向下,有三、四十丈之深,石壁上倒有横生怪树和凸凹的踏足点,谷底则是飞湍急流,淙淙有声。
武天洪一层一层下去,希望看见李玄鹦重伤未死。下了一段,忽见下面树上,似乎挂着一个人,急再下去,看见是李玄鹦的衣服,在下坠之时,被树枝钩住了,人直落下去,衣服被撕破挂在树上,这一笔直的绝壁,虽然奇险,在武天洪的轻功看来,还难不住他。
他循着挂破衣之处,很快地到了谷底,在一条深窄的溪流之旁,一带狭长的乱草地,赫然李玄鹦俯卧着!她头巾失去,玄缎似的秀发披散开,两手插入溪水旁沙滩,直插入到腕上肘间,左腿伸直,右腿蜷曲,背上衣服全撕去,露出雪似的柔嫩肌肤,整个背部,整个玉臀,整个大腿,都露出来;又失去右靴,露出白生生,秀窄窄,俏盈盈的玉足,祥麟剑横在沙上,闪闪发光。
武天洪急蹲身,把李玄鹦两手,从沙中缓缓拔出,竟全然无伤,只是指甲缝中填满了软沙;然后把她娇躯慢慢抱起,顾不得手亲触到肌肤,再把她抱在自己怀中坐好,把她的前额,枕在自己肩上颈旁,左手搂背,右手向她贯注内力按摩。她的上衣背部已全撕去,右手在她胸前一按摩,衣服就跟着手走,把手缠住,按摩不开;稍一解脱,整个上衣都脱落挂下,露出胸前六角粉红细绸胸兜,武天洪此时,什么也不管了,老实不客气,提足丹田内火,从右掌心度向她的心胸,不到三两周,李玄鹦微微呻吟一声,缓缓抬头,微睁两眼,看见武天洪。
聪明绝顶的天才,至死精神不昏乱,她一看见武天洪,心里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忽地听到鬼哭“血淋儿”,不由自主落下绝谷,昏了过去;后来武天洪寻下来,把自己救活了,此刻自己是衣服破碎,不能蔽体,坐在这恩情深重的少年英俊男人的怀里,她感觉娇羞不胜,感激无比,羞与爱合,爱比羞重,不由心头乱跳,浑身酥软,把面孔轻轻伏在这个温暖男人的肩上,微微呻吟着。
武天洪悄声问道:“你受伤了没有?”
李玄鹦呻吟着笑道:“只是左脚脱臼,有一点痛。我练的太乙玄阴煞气,本不怕放蛊,只是那一声鬼哭神号,有一种怪不可测的力量,把我掀开,幸而我在落下之时,一提气轻身,这一提气轻身,算是跌昏了,没有粉身碎骨。”
武天洪此时,再也忍不住,抱着她,轻轻吻着芳颊。李玄鹦一点也不躲避,让他吻着右颊,又转头把左颊凑近去让他吻。
武天洪轻声道:“你就是再老得鸡皮鹤发,我也还是这样爱你。”
李玄鹦稍稍坐直,含情凝睇看着武天洪,面上羞红着,红菱小口微微绽着甜笑。其实她只有脸上老得像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除此以外,口鼻吐气如兰惠,全身芬芳气息,娇柔的胴体四肢,仍然全是一个苗条的少女,虽然昔日花容玉貌,已不复可见,可是在武天洪心中,永远只是以为,她在戴着一个中年妇人的假面具而已。
她微笑着问道:“后来山上打的怎样?”
武天洪说了一遍。
李玄鹦抱着武天洪道:“你抱我离开这里,怕他们找下来,我衣服都破了,怎样见人?”
武天洪索性把李玄鹦左靴也脱下,替她把脚胫揉一揉,一运内力,把她左脚脱臼接好,扶起她站着,指道:“我们循着这溪水向下去。”
李玄鹦站好,伸手向自己身后一摸,连忙抱着武天洪,面孔伏在他胸前,羞笑道:“裤子后面全破了,这样我走不惯路。”
武天洪笑一笑,地上拾起她的剑,和自己的一柄飞刀,把她横抱起来,迈大步,施轻功,沿着溪水急流。
这是一条弯曲的裂谷,走不到两里,已转折五六弯,发现山壁旁,有一个仅容一人的三角形山洞,武天洪放下李玄鹦,指着道:“进洞里看看,要是可以歇息,我们就进去,用乱石野草堵上,明天再想法子给你弄衣服。”
李玄鹦羞着道:“你在前面走,不要在我的后面。”
武天洪牵着李玄鹦的玉手,向三角洞中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