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4]
“不错,你才是此间主人。”
“何事?”
“你明知道。”
“你最好明说,我没空跟你打哑谜。”
“我找白姑娘。”
“白姑娘?”
“白素贞白姑娘。”
“我这里没有白姑娘,我这里是金家大院,那里来的白姑娘?”
似乎是理。
“你知道我找的是谁?”
“我不知道。”
燕翎抬手一指那汉子跟十几名仗剑白衣人,道:“你说他们小家子气,惹人笑话,我看你才小家子气,惹人笑话。”
六王爷脸色变了一变:“不管你找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你找的总是我们的人,是么?”
燕翎点了头:“不错!”
“我们的人,你不必找!”
“白姑娘是我的朋友。”
“我们的人在这里没有朋友,更没有你这种朋友。”
“据我所知,你们在这里有不少朋友。”
“你要是愿意跟他们一样,我也愿意承认你是朋友。”
“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说错,你不是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白姑娘的朋友。”
“既不是我的朋友,就不是我们任何人的朋友。”
“这话应该让白姑娘说。”
“我说也是一样。”
“这么说,你是你们这帮人的头儿?”
六王爷迟疑了一下:“不必是头儿,我也能说这话。”
燕翎淡然一笑:“你还是小家子气。”
六王爷没说话。
燕翎又道:“我再说一遍,我要找白姑娘。”
六王爷道:“我已经告诉过你……”
“我不妨告诉你,我既然来了,我就非见白姑娘不可。”
六王爷陡然扬眉:“你跑到我这儿来,找我的人,还这么横儿……”
“什么叫你这儿?你如今又站在什么地方?”
“到底金家大院是我花钱买的。”
“你远从白山黑水到中原来,为的是什么?你跑到我大宋朝京城来,买下这个院落,为的又是什么?”
“你们朝廷都不闻不问,你又管什么?”
“我是大宋朝的子民,我管也是一样。”
“算了吧!年轻人,你的义父到这儿来,是来干什么的?结果如何?”
燕翎怒火杀机往上一冲:“你不提我暂时还不想动怒火杀机,都是你们……”
“慢着,你说都是谁?”
“都是你们。”
“年轻人,你不会不知道,你义父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
“那也都因为你们……”
“错了,年轻人!这么说也有失公允,你南朝这么多文武臣,怎么单只他们几个变节移志,足证是他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能怪我们。”
“你们潜来中原,觊觎我朝,总是事实。”
“年轻人,你知道白山黑水间的日子有多苦?面对锦绣河山,谁能不动心?设使我邦跟你南朝易地而处,我不信你朝会长久安于白山黑水之间,再说我们到了中原这么久,你们朝廷不但不知道,反而官里也好,江湖也好,有不少人愿意跟我们做朋友,年轻人,这样的朝廷气数已尽,不该让让贤么?”
这位六王爷,说的还真有点是理。
但是燕翎道:“站在我的立场,我总觉得你是一派胡言。”
“我省得,年轻人!趁这个机会我要劝你,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再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我义父是怎么死的?倘若我们父子会改变心意,我义父也就不必死了。”
“年轻人……”
“你刚才说那些变节移志的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不?怎么如今又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了?”
那位六王爷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燕翎又道:“我说第三遍,我要见白姑娘。”
六王爷想必是恼羞成怒了,他怒声道:“你再说几遍也是枉然,她不能见你。”
“为什么?”
“她触犯了我邦的律法。”
“只因为她要出了我义父的遗体送给我?”
“不错。”
“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见她了。”
“那你也该知道,她为什么不能见你了。”
“是她不能见我,还是你不让她见我?”
“我想不出那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我说她不能见你,她就是不能见你。”
“那你要自问拦得住我才行。”
“你……”
“爹,我来!”一声怒喝,六王爷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位白素贞称为“殿下”的白衣年轻人,只见他一脸激怒:“姓燕的,你欺人太甚!”
燕翎道:“潜来中原,觊觎我朝,还公然在我京城置产,是谁欺人太甚?”
“那只怪你们朝廷无能,看不惯你就伸手!”
“你以为我会不伸手,我这就把你们父子送交朝廷。”
“你试试看!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给我杀!”